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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,皮焦肉炸骨頭碎般的痛。
她丹田內的元嬰,凝眉泣血,好似小了一圈。
裴惜惜閉眼,死死熬過第一波難以忍受的痛,熬過最初的疼痛,身體略微適應這股熱氣與火氣之後,壓下加諸身體的疼痛。
她全部心神都落到神識上。
神識經過幻夢聖火的捶打錘鍊,像是將外邊那層透明的殼敲碎,雜質剝奪,露出裡邊金色的內核來,金色神識似破繭的蝶,掙扎著從白色透明的神識殼中鑽出,一點點地,似蛇脫皮般,抖落外邊那張透明的殼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金色神識終於鑽出透明的殼,肆意舒展,而那透明的殼散做銀光,消失於識海之內。
這金色神識生於透明神識,卻不是一根,而是無數根細弱蠶絲的神識捆成一束。
便算捆成一束,也比一開始的透明神識小上一半。
這是裴惜惜的《神識錘鍊功法》,從二生三,進階到三生萬物。
這些金色神識雖然看著細微弱小,但更為堅韌,敏銳。
裴惜惜放出三道金色神識絲觸碰洞口,她瞧見山壁上,山洞洞口被幻夢聖火火焰似簾幕般遮住,簾幕透明,張牙舞爪,纏上了裴惜惜釋放出的金色神識。
這是她堪破幻物,瞧見本真。
裴惜惜走了過去,穿過焰火簾幕。
她穿過山洞時,焰火纏上她的周身,頓時裴惜惜身上法袍失去一切防禦能力,只留著蔽身之用。
山洞內部只是個三米見方的山洞,有碎石有大石,因為火氣旺,裡邊悶熱,沒有水汽,沒有滴水,乾乾燥燥。
裴惜惜神識掃過山洞,沒有發現幻物,又用冰魄珠試探,與神識其作出的結論一致。
裴惜惜知道自己尋錯地方,穿過焰火簾幕,前往第二個洞口。
第二、第三個、第四個山洞都只是一個山洞,或大或小,大的能容幾千人開演唱會,小的僅容一人窩身,但都沒有通往山裡的路。
裴惜惜繼續往下走,來到小道邊的那個山洞。
她如法炮製,矮身鑽了進去。
裴惜惜此時形象並不太好,因為來回穿過幻夢聖火火焰,她身上儘是坑坑窪窪的燒傷,頭上那頭烏亮的墨發也燒之一空,留下坑坑窪窪的頭皮。
過往能魅惑人心的容貌徹底不在,若是熟人瞧見此時的裴惜惜,必然認不出來。
不過裴惜惜沒有在意自己形象,這是契約天火必然的考驗。
她較之其他修士已足夠幸運,機緣在前,誰還顧得上皮囊?誰還在意一身皮囊?
她踏入洞口,發現這個山洞與之前山洞不一樣,山洞內部山壁上,有幻壁,用幻夢聖火遮掩著,有條甬道通往裡邊。
裴惜惜穿過幻夢聖火織成的簾幕,進入甬道,剛入甬道,甬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燃燒著幻夢聖火,她剛踏足地上,腳上失去防禦功能的靴子被幻夢聖火燒成菸灰,她一雙赤足直接踩到幻夢聖火上,頓時燒成焦灰色。
腳底連心,裴惜惜毫無心理準備遭此重創,痛得有瞬間腦子一片空白。
她本能蹦跳而起,但落地後傷上加傷,疼痛數倍反饋,竟比站著不動更疼。
她體內水木源氣運轉周身,緩解她身上的疼痛。
裴惜惜扶額,對狐玖玖之前受過的苦痛有更明晰的認知,難怪她穿過外焰到達琉璃淨火前,走得那般緩慢,真是沒走一步,都需要莫大毅力。
裴惜惜緩了緩,做足心理準備後,往前移了一步。
腳底剛落地,疼痛順著腳底直湧入頭頂,不斷刺激著全身痛神經,讓人恨不得自殘來緩解這個疼痛。
裴惜惜眼前一黑,不知緩了多久,才又找回自己的感覺。
她聽到自己劇烈喘-息,全身肌肉緊繃,她閉閉眼,深呼吸,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。之後,她試探著踏入第二步。
一次比一次的疼痛襲擊著她的意志,像是有無數聲音在她腦海吶喊,太痛了,放棄吧,放棄吧,挑個難度低一點的火,不受這個罪。
裴惜惜摸摸自己的光禿禿的頭,堅定地繼續往前行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終於走到這條甬道道口。
這條甬道不足八米,路徑不算長卻異常難走,步步錐心,步步疼痛無窮累加,很考驗修士的忍耐力與毅力。
但所有辛苦,都是值得的。
裴惜惜吸了吸氣,穿過火焰織成的簾幕,走出甬道。
甬道外邊,是一個不大的山洞,山洞裡邊長著一株大圓球。
只看外貌,大圓球猶如一株足球大的發光的蒲公英花,蒲公英花每顆攜帶著種子的絨絨,都由火焰構成,它無風自動,搖曳生姿,說不出的夢幻好看。
裴惜惜心底有股直覺,幻夢聖火就是它了,有根無果,橫豎相同。
她走了過去,手落到大圓球上。
她的手剛與大圓球相接觸,瞬間右掌血肉燒個乾淨,似被不知名的東西啃齧乾淨一般,露出森森白骨。
燒盡掌心血肉的幻夢聖火似蛇般沿著裴惜惜掌心往上遊走,如星火燎原,瞬間裴惜惜城衛一個火人。
火人身上法袍血肉一一消失,只剩下一具白骨骷髏,白骨骷髏額心,道道金色的蠶絲似的神識似纏絲般纏上大圓球,並如吸血的根須,插入大圓球內,頓時好似會發光的大圓球被金色層層裹住,成為一個金色的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