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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人長腿勾-上那青年的腰,握著他的手放到自己月匈-上,嬌笑道:「新郎,十年不曾親近過,新郎想不想我?」
她這暗示再明顯不過,那青年明顯意動。
不過,他到底沒喪失理智,視線落到床前顏今歌身上,道:「在他面前?」
那女人痴痴一笑,聲音有些古怪,「他是咱倆兒子,在咱倆兒子面前,有什麼放不開的?當年懷上他時,不也照樣嗎?」
青年驚:「你打咱們兒子?」
他推開那女人,大步走了進來,視線落到顏今歌背上,又急又怒,道:「你怎麼能將他打成這樣?」
他取出藥粉,灑在顏今歌后背上,瞬間,像變魔法般,顏今歌后背,流血止住,傷口長合,呼吸間顏今歌背上重新恢復光滑,連之前的鞭傷留下的疤痕,都一併消失不見。
若不是地上和長鞭上依舊有血跡,之前顏今歌受長鞭鞭撻的一幕,好似一場幻視。
裴惜惜也發現顏今歌后背痊癒,哭泣聲漸漸減弱,也有了閒心觀察周圍情況。
待瞧見那青年與她師父長相三分相似,而那女人又勾在那青年背後,對這青年的身份有所猜測。
她望望自己師父光潔的後背,又望望那個男人,心道,這個男人雖然在男女感情上渣了點,但還算有父親擔當。
那青年伸手去扶顏今歌,顏今歌甩脫青年的手臂,自己起身,從旁撿起自己麻衣重新穿上。
那青年見顏今歌抗拒他,傷心道:「孩子,你是不是在怪我?我之前並不知道你的存在,若是我知道,我會對你好的。我是你父親,顏新。」
顏今歌眉眼冷淡,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厭惡與不耐,若不是這青年,他還能繼續聽到小珍的哭聲。
那是世上最美妙的聲音,偏偏被他打斷了。
他又如何對這青年有好臉色。
他默默地走遠一些。
裴惜惜問,「師父,怎麼不與他親近親近?說不定,他能讓你逃脫那女人的魔爪。」
顏今歌掩去眼角譏誚,低聲應道:「此人自我,無責任,於我並無感情,不可信。」
裴惜惜聽完她師父的評價,凝起眉頭。
這般說,有了這個父親,她師父幼時的生活環境並沒有得到改善?
裴惜惜又想哭了,她師父小時候到底受了多少苦?
光是現在看到的,她就恨不得以身相替。
太慘了。
她不忍多看。
凡是有點良知,都看不過她師父的慘狀。
她師父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父母。
見顏今歌避開,青年下意識地想跟上去,雲容容拉住他,譏諷道:「你當初不是說,他就是個野種,不配當你顏新的兒子,只有雲想想生的,才是你想要的孩子。」
「既然是個野種,何必在意他?」
說著,她笑容又有些古怪,似是仇恨,又像是暢快,「這些年,他就是按照野種的身份養的。新郎,你看,我多聽你的話。」
她將青年的臉捧著直視自己,眼底儘是痴迷,「你不會怪我的吧?我只是太愛你了。一想起你說他是野種,我就對他好不起來。不然你看我對一個野種那麼好,不肯再理我了,怎麼辦?」
顏新雖然覺得荒誕,但一想雲容容在意他,壓過她身為母親本能,又覺得滿足。
這樣的愛沉重,給人滿滿的安心。
他親了親那女人的鼻尖,雙眼儘是深情,「我怎麼會怪你?你也只是太愛我了。我收回之前的話,他不是野種,他是我和你的愛情結晶,咱們以後對他好,好不好?」
那女人眉頭一擰,道:「當初懷他的時候,新郎還沒愛上我,怎麼算得上愛情結晶?」
她依偎在顏新懷裡,笑道:「咱倆再生一個愛情結晶,好不好?」
「好。」顏新對那女人正是愧疚、愛意正濃的時候,自然這女人說什麼,是什麼。
裴惜惜:「!!!」
還真被她師父說准了,這個男人,不可靠。
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,自己兒子受虐待,就這麼輕飄飄的放過,且輕而易舉的接受,他兒子日後受虐待的決定。
這世上,真是什麼垃圾都能當父母。
「師父,咱們離開吧。」裴惜惜看不過去,再次攛掇顏今歌逃。
等脫離這個幻境,她就將她師父寵上天。
顏今歌淡漠地瞧向那抱在一起的男女,好似這兩人不是他的親身父母,而是與他無關的陌生男女。
他有記憶的時間非常早,兩歲還是三歲,從有記憶起,這個名喚他母親的女人,便是他的噩夢。反鎖在立櫃裡一整天,吊到樹上一整天,用繩子捆著丟到湍急的河裡,用鞭子抽得半死等等,都是他的日常。
他曾無數次想,他為什麼還會再睜開眼睛?
是不是他再也不能睜開眼睛,就能徹底從這些噩夢中得到解脫?
但那女人身上有靈藥,治好他這個凡人,輕而易舉。
索性,那女人折磨他歸折磨他,對他倒無多少防備,讓他得以識字,讀書,也從書上,他知道了不少道理。
所以,他知道世上不少所有的親人都是好的,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孩子。
他對父母,徹底失去期待。
連父母都不愛的孩子,陌生人又怎麼會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