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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門口的是個女修,手中拎著個竹籃,竹籃里豆腐腦還冒著熱氣,撒著蔥花,青落到白上,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。
站在門口的,是她那落跑小甜心。
落跑小甜心姿容絕美,長身玉立,就這麼站在那兒,好似仙神踏雲而下,不染凡塵。
女修背影窈窕,朦朧雨霧中更添一分婉約綽綽,男修風姿卓然,好似氤氳天地的一抹濃色,這般對視時,美得猶如一副畫。
裴惜惜頓時心梗。
她自穿越以來,將他時時捧到掌心,生怕他冷了餓了化了摔了痛了,結果他就是這麼對她的?
一言不合就落跑,與青梅姐姐親親熱熱說話?
果然啊,男人日子一好就作妖,裴惜惜冷酷無情的想,她要學原城主,冷酷無情地對待美人,凌虐他,小黑屋他,限制他的人生自由,讓他只能看到她。
邪魅城主沒有心!
裴惜惜慢悠悠地走了過來。
顏今歌抬眸,對上裴惜惜的視線,他眉眼柔和半分。
察覺到顏今歌的動作與心情變化,鄰家姐姐順著顏今歌的視線,跟著望向裴惜惜。
瞧見裴惜惜,鄰家姐姐吃了一驚,忙將顏今歌往房間裡一推,沒推動,她轉身,攔在顏今歌身前。
她握緊竹籃柄,面色發白。
城內誰不知道,城主愛好男色,遇見個稍微出眾的,就會擄回府里,鄰家弟弟長成這般姿容,若被城主看到,必然難逃魔掌。
所以,哪怕她心底害怕,她也勇敢地對上裴惜惜。
她壯著膽子開口,「城,城主,您怎麼來這兒了?」
裴惜惜沒有望她,而是視線緊縮顏今歌,道:「我來接我逃家的主君。」
顏今歌望著裴惜惜微微笑了起來,他靠著門口,笑道:「這麼捨不得我?我不過回家一趟,就眼巴巴地追了過來?」
鄰家姐姐聽到顏今歌說話,先是驚恐,想以手封住他的唇,讓他別開口引起城主注意。鄰家弟弟真是太天真,遇見城主不趕緊躲,還敢說話,不過聽清他話中意思,她嚇得圓目微睜。
鄰家弟弟什麼意思?
她怎麼聽不懂?
她是不是聽錯了?鄰家弟弟多純良的一個孩子,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,怎麼可能和城主有交際呢?
但裴惜惜的話,打破了她的希冀,「是啊,我半刻都離不開你,你怎麼忍心不辭而別?」
鄰家姐姐忽然回想起一事,據說城主愛上一個美人,為了這個美人將後院解散,為其收心,不再禍害其他男修。
當時她還感慨,這個美人真是捨身伺虎,犧牲他一人,幸福千萬家,真偉大。
誰知,這個偉大的男修,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弟弟?
她心態有些崩,又見城主和鄰家弟弟含情脈脈對視,兩人之間氣場完美融洽在一起,而位於兩人之間的她有多麼多餘,心態再次崩了。
她拎著竹籃,麻溜地回到自己家。
顏今歌就這麼倚靠著門,漫不經心地望著裴惜惜,鄰家姐姐的離去沒有分走他半絲注意力。
他含笑望著裴惜惜,對她這占有欲極強的話表示享受,享受片刻,他道:「我給你留了言,你沒看到?」
裴惜惜仔細回憶一翻,自然毫無頭緒。
她醒來發現床邊沒人,系統又上線說甜心落跑,裴惜惜自然跟著綠箭頭跑了出來,對其他一切都忽視了。
但她不能承認。
承認了,她還怎麼理直氣壯地將顏今歌關小黑屋。
裴惜惜粗聲道:「沒看到。」
她上前拉住顏今歌,道:「走,回府,你別想離開我。」
顏今歌順從地跟上裴惜惜,道:「我將門關一下。」
裴惜惜一甩衣袖,將顏今歌家門給關上,她大步在前邊走,滿臉冷酷。
飄搖迴風舞的杏花花瓣洋洋灑灑落下,有幾瓣調皮地落到裴惜惜發頂肩頭。
顏今歌伸手,拈住裴惜惜發頂的杏花花瓣,斜著眼望著裴惜惜,笑道:「這麼生氣?」
裴惜惜不答。
顏今歌又繼續將她肩膀上的杏花掃落,「那你日後的生氣,還會有不少。」
裴惜惜扭頭,惡聲惡氣地開口:「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。」
她才不走落跑九十九次小甜心劇情呢,好端端的,折騰什麼。
顏今歌笑眯眯地望著她,「我好期待啊。」
裴惜惜聽他這玩笑的口吻,心頭一窒,暗自冷哼一聲,昂起下巴。
別不信,等回去就給你好看。
回到城主府,裴惜惜徑直拉著顏今歌進入後院。
顏今歌瞧見這熟悉的院子,眸光微寒。
他望著裴惜惜,眼底的調笑收了起來。
他問:「你要讓我住這兒?」
裴惜惜雖然沒在顏今歌面上瞧見害怕或者擔憂失寵等情緒,當見他生氣,也覺得這一趟值了。
她道:「當然不是,你是我城主府的主君,怎麼能屈尊住在這小小的院落?」
裴惜惜縱然生顏今歌的氣,也沒想將他送到這裡邊侮辱他,畢竟這間小院是原主尋-歡用的,其含義不太好,怕顏今歌多想,也擔心城內下人怠慢他。
她跟原主那人渣可不一樣。
她恐嚇道:「若你繼續外跑,我就默認你不願當我城主府主君,再抓到,就將你送到這兒反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