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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惜惜將接下來的人放到地上,再次操縱火絨被去幫助他人。
她仰望瞧了天空一眼,認出攻擊的是什麼。
「異獸飛天螳螂!」裴惜惜面色發白,形容難看,她低聲喃喃道,「飛天螳螂不是不會主動攻擊人修,怎麼會有這麼多飛天螳螂過來?」
成年飛天螳螂修為堪比合體,戰力堪比大乘,若是螳螂王,更是修為大乘,戰力堪比渡劫,是一種十分難纏且難以對付的異獸。
不過因為母螳螂繁衍會吃掉公螳螂,且母螳螂繁衍之後會死去,飛天螳螂異獸縱然難以對付,但並沒有成災成難。
飛天螳螂一般不會攻擊人修,它的食物多是蟲類妖獸妖修,人修不在它的食譜上,所以,這大面積的飛天螳螂出現,且攻擊人修,十分反常。
空中上方,煉虛修士聯手擋住從虛空中割劃的螳刀,靈器與大刀碰撞,發出刺耳的劃拉聲。
螳刀力氣很大,三名煉虛聯手,才堪堪擋住。
也僅僅是擋住,還是合體修士上去幫忙,才將螳刀擊退。
螳刀擊退後,撕裂的口子撕得更大,像是天要裂開一般,看著極為可怖,有膽子小的修士,此時已經嗚嗚哭出聲。
隨著口子裂開,螳螂身子終於從那道口子裡鑽了出來。
此時,化神元嬰修士救下所有傷重低階修士,帶著他們往後退去,
裴惜惜用火絨被托著文二雅、賀晏然等太淵宗修士,跟著人群撤退。
天空被身形無比碩大的螳螂占據,遮天蔽日,天地一下子暗了下來。
與飛天螳螂相比,太淵宗駐地峰頭,都顯得小巧,不堪一擊。
天昏地暗,術法亂飛,猶如流星追火,飛沙走石,挨著擦著,又是一場傷重。此時完全沒法分辨身邊是什麼宗什麼域的修士,他們全是一群逃難人。
天地徹底暗淡,伸手不見五指,化神修士帶著低階修士躲避天上術法,潰逃方向並不一致。裴惜惜混在人群中,等終於遠離戰場時,她發現自己不認識周圍環境。
她沒來過這兒。
她問周圍穿著大器門宗服的修士,問;「這位師姐,這兒是哪兒?」
那名師姐看了片刻,神色忽而凝起,「這是大器門東邊的鬼哭林,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允許來這歷練。」
聽了這位師姐的話,本來坐在地上休息的修士紛紛起身,有大器門弟子環視一圈,罵道:「艹,還真是,誰帶的路?怎麼不往宗門方向撤?」
「我悶頭跑的,跟著大部隊。」有在外圍的修士應道。
「化神長老呢?化神長老響應一個。」有弟子喊道。
「我在。」有十幾聲應答從人群中響起,其中一個道:「我跟著大器門化神同道跑的,他撤退時看起來成竹在胸。」
另一個道:「我也是,我想著大器門是東道主,知道附近路徑,所以聽大器門道友喊跟我走,我就帶著我門下弟子走了。」
「那怎麼會帶錯了?」其他人竊竊私語,大器門化神長老,總不可能不認識自己宗門附近的路吧。
裴惜惜搭話的那個大器門師姐道:「走,我帶你們回大器門。」
人群里給她讓出一條路。
但沒走兩步,便有化神修士道:「不行,設了陣法。」
這下,就算再傻白甜的修士,也意識到這是一場陰謀。
他們直指大器門修士,「你們大器門,是打算將我們斬殺於此?」
有大器門化神修士開口:「冷靜冷靜,這肯定是賊人離間我們的手段,現在我們要齊心協力,才能度過這場難關。」
「誰敢和你們攜手,萬一你們背後捅刀子呢?萬一這是你們聯手做局呢?」有人在人群里喊道。
「你也是大器門的,你怎麼沒發現那帶路化神的不對?是不是你們大器門,自導自演這一局?」
大器門化神也十分鬱悶,「當時天黑,我也沒怎麼辨認方向。我以心魔發誓,這絕不是我大器門的陰謀。諸位同道,是非曲直,等我們出了這兒再說,你們覺得如何?各宗都有傷重弟子,還是早離開此處,替他們療傷為上。」
其他化神本就憂心自己宗門弟子,哪怕對大器門修士依舊有懷疑,但只能暫時按捺住。
「太淵宗的弟子過來。」有太淵宗化神揚聲喊道。
其他宗門化神見狀,跟著喊,「明心寺/太劍宗……弟子這邊」。
很快,場上修士分成十二波,以宗門為單位各自聚合。
之後,化神修士開始破陣,同宗弟子緊緊跟隨。
在化神修士齊心協力下,困住他們的陣法很快破開。
陣法剛剛破開,便有獸潮沖了過來,當頭的還有化神妖獸。
頓時,本來整頓好的隊伍,再次被衝散。
文二雅他們已經漸漸恢復,此時也取出自己武器,開始戰鬥。
裴惜惜與文二雅他們聯手,擋住那些築基金丹妖獸,裴惜惜之前在幻境裡經歷過魔獸潮,此時應對起獸潮也有模有樣。
迷宮,碎牆,妖獸相撞,幻眼,催眠,妖獸自相殘殺。
不過這等小手段只對築基金丹妖獸有效,對元嬰妖獸微乎其微,但這也很好的減輕太淵宗築基弟子的壓力。
只是妖獸到底不是只是築基金丹,但凡來一隻元嬰修士,裴惜惜的幻物被沖得七零八碎,而那些妖獸趁機往前,裴惜惜與文二雅他們,不知不覺,拉開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