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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惜惜正欲喊人時,小孩手中的玩具忽然吐出銀針,刺入賊眉賊臉的修士肉里,不多會兒,賊眉賊臉修士倒在地上。
而這時,身穿大器門宗服的修士走過來,將賊眉賊臉的修士拉走。
裴惜惜爽了。
大器城真不錯,連小孩玩具都另有玄機。
忽而,她視線一凝,眉頭微微皺起,那不是天玄宗解暉解三照?
他怎麼一個人在街上走?
太淵宗反覆告誡他們不許落單不許落單,天玄宗沒有?
裴惜惜察覺到奇怪,猶豫著要不要下去看看,萬一解暉是故意避人呢?
見解暉毫不猶豫地往小巷裡走,裴惜惜立馬拔腿,喊驚羽跟她下去。
不等驚羽道君起身,路唯率先走向裴惜惜,道:「我陪你。」
路唯自弟子入宗大會瞧中裴惜惜,便一直念念不忘,只是可惜,裴惜惜本來就有師父,又加上是掌教峰的,他也不好挖牆腳。
此時他已經歇了再收裴惜惜為徒的心思,只是想問一問。
裴惜惜望著路唯這張冷臉,總覺得眼熟,不過她沒多想,反手推門,往酒樓外邊趕去。
她還是覺得,解暉一個人,不太對勁。
來到之前看到的小巷,小巷內是時有行人往來,但並沒有見到解暉。
裴惜惜穿過小巷,在下一個路口前後左右都看了看,依舊沒發現人。
路唯走近,道:「你要找的朋友,可能在這附近訪友。」
若是進了巷內房屋,確實可能瞬間不見。
裴惜惜與路唯不相熟,不好意思讓他陪她等,乾脆打道回府,道:「回酒樓了。」
路唯沒動,道:「既然你不放心,那便等等。」
有了路唯這句話,裴惜惜不再為難,同時她也開始有閒心回想,她是在哪見過路唯。
「你學劍嗎?」路唯問,「你師父是不是劍修?」
「誒?」裴惜惜訝異地望向他,倒沒想到路唯會問這個。
她道:「我師父是劍修,不過我沒學劍。」
「為什麼不學劍,你劍道天賦不差。」路唯不解。
「劍修對劍,要很熱愛吧,我不夠熱愛。」裴惜惜雖然覺得她和路唯只是同一師門的陌生人,路唯這話問得冒昧,但還是認真答了。
路唯眼底閃過可惜。
當初弟子試煉時,他瞧出她具有劍道天賦。
若她拜入他門下,他不會浪費她的天賦。
不過,見她不足十年,便已築基中期,他又夸道:「你很不錯。」
之後,路唯不再開口。
他跟過來,本就只是想問,裴惜惜練不練劍?
若她練劍,趁這段時間,他可以教她,但她既然不練劍,這話便無須再說。
解暉道:「你朋友是哪個宗門的,我可以代為問問,他有沒有回宗。」
「多謝。」裴惜惜也終於想起來,自己為何見路唯眼熟了。
他是幻境內,那個逃離城東的小男孩,小唯。
操縱這麼秀的,將自己投入幻境?
裴惜惜裝作沒認出去,接受了他的好意。
過了片刻,路唯手往上一撈,接過傳音符,之後傳音符碎成光點。
路唯收手,道:「他沒回宗,我已經通知了他的宗門。」
「多謝。」裴惜惜再次道謝。
不多會兒,天玄宗有修士過來尋人,裴惜惜將她知道的消息說了。
她知道的並不多,就看到解暉孤身一人覺得奇怪,又在這個小巷消失。
那修士謝過裴惜惜,開始敲門問人。
裴惜惜瞧了瞧,與路唯與太淵宗其他人匯合。
回到駐地,裴惜惜望向天玄宗方向,天玄宗駐地峰頭亮起了燈光,昭示著那個峰頭有人。
不知道解暉回宗了沒有。
裴惜惜只希望自己多心。
但越是不想什麼,越是發生什麼,解暉失蹤了。
不僅僅是解暉,其他宗門落單的金丹元嬰修士也失蹤了,只有如太淵宗這般謹慎,由煉虛帶隊,多名化神組隊的宗門,門下弟子好好的。
宗門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,他們這些築基弟子被勒令不許離開太淵宗駐地,而太淵宗駐地,無論何時,都會留一名煉虛合體坐鎮。
之前築基修士還會在峰頭瞎玩,但現在看著自家師長一日沉似一日的臉,都小心翼翼地收著脾氣,噤若寒蟬。
他們乖巧地做完早課,迫不及待離開沉悶的院子。
邵辰白裴惜惜也是如此。
她倆扛不住驚鴻驚羽的冷臉了。
驚鴻驚羽倒不是故意給邵辰白裴惜惜臉色看,而是事情嚴峻,沒法開懷,氣勢不自覺帶出。
邵辰白和裴惜惜腳底抹油離開,與其他築基弟子匯合。
「據說,現在連化神修士都開始失蹤了。」說話的是一名合體修士嫡系後代,這個消息,是他曾祖與人說話時,沒有防備睡著的他,被他半夢半醒時聽到的。
裴惜惜驚了,「化神都開始失蹤?這麼多人,沒找到兇手半點線索?」
「沒有。」那築基修士搖頭,「要是有線索,我曾祖何必發愁?哎,我天天看著我曾祖皺著眉頭,我恨不得自己一-夜之間合體,幫我曾祖的忙。」
這個一-夜合體口氣太大,少年間的話題難免歪了,裴惜惜想再問化神之事,插不上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