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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摸手中長弓,心道,他要努力了,不然被妹妹遠遠甩到後邊,像什麼樣?
裴惜惜道:「你才小瘋子。」
「是是是,我是小瘋子。」後山漫應道。
這時,天際忽而傳來一陣聲響,裴惜惜和後山聞聲瞧去,只見前邊鯨揚海那幾名九星島修士滿身血的在前邊逃,天上飛鳥和下邊鯊魚群在後邊追,看那架勢,頗有種不死不休之態。
「這是,捅了海鳥窩和鯊魚窩了?」裴惜惜從白雲法器上起身,望著那在空中飛得歪歪斜斜的一行人,開口道。
鯊魚群尋血腥味緊追不捨還能理解,海鷗鳥群怎麼也這麼不死不休?
第64章 再遇舊人
那邊鯨揚海遠遠地瞧見白雲飛行器,心底覺得奇怪。
尋常人瞧見這一幕,遠遠的或避讓或逃跑,不會傻乎乎的待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那用靈石買玉玄參幻物的修士揚聲道:「逃,快逃!」
九星島修士雖然認為他們強,其他勢力理所當然都得為九星島讓步,但並不意味著,他輕視人命。
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,他不會推人去死,更不會用旁人性命為誘餌來救自己。
九星島弟子高人一等,是平時海獸來時,他們九星島弟子身先士卒殺海獸換來的,他們付出權利,相應的應享有義務,但這並非說他們性命就比旁的修士來得更高貴。
所以,他瞧見前邊修士停在他們逃跑路上,傻乎乎的不知躲避,提前嚷了一聲。
當然,也就一聲。
若是對方還不知躲避,那便是,救不了的求死鬼。
後山問:「要不要救?」
兩人都明白,這行人的危險不在於海面上的鯊魚群,而在於天上的海鷗群。
鯊魚群再怎麼垂涎,沒法飛到天上,不足為懼,然上邊的海鷗群,那雙翅膀比修士還要靈活些,攻擊時更是成群結隊,一窩蜂下來,修為再低,也能撕裂一名金丹修士,更何況那海鷗群里,還有元嬰首領。
將軍再強,敵不過千軍萬馬,便是如此。
「救吧。」裴惜惜開口,「都不用我們去引誘,海鳥群自動送上門。」
裴惜惜敢說出這話,還是因為這海鳥群規模不大,只十來只,唯一麻煩些的首領,只元嬰初期,可以一敵。
「好。」後山彎弓拉箭。
「咻咻咻——」
五根長箭同時破空,似瞬移般擦過九星島修士身側,一一擊穿五隻金丹海鷗的頭。
裴惜惜眸光微動,夸道:「哥,你這箭術,絕了。」
五箭齊發已足夠厲害,然根根長箭都沒落空,更是絕殺。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射箭,更是對修士與海鳥飛行軌跡的預判,以及對每支箭的掌控力。
看似五箭齊發,但每根箭射出時的角度、力度、軌跡都不盡相同,如此才能造成支支長箭不落空的結果。
而這,是在短時間內發生的。
十分考驗修士。
後山再次搭箭,又是五根長箭射出,道:「比不得妹妹,幻物足以以假亂真。」
後山為主攻手,裴惜惜則展開摺扇遙遙,在旁施展幻術輔助,頓時海鳥群井然有序的隊形亂了,它們飛在空中,左顧右盼,「歐歐」亂叫。
裴惜惜與後山,一人施幻境亂海鳥隊形,一人搭箭,收割海鳥性命,配合得天-衣無縫。與此同時,那些射出的箭,帶著海鳥屍體迴轉,落到白雲法器上。
後山將箭從海鳥屍體上收回,搭上弓弦,長箭再次取走海鳥性命。
九星島修士,見裴惜惜他們得到示警不僅不逃,還搭箭試圖反擊,心下不屑,他們都只能被海鳥追著亂逃,這兩人能有多大本事?
雖然不以為然,但兩人相救之恩也不能不顧,經過兩人身邊時,那九星島修士道:「還等著做什麼,逃吧。」
裴惜惜念及他白給的兩百上品靈石,和顏悅色地開口:「窮,沒辦法,只能拼命,多謝諸位道兄替我與兄長引來這十幾隻海鳥。」
九星島所有修士身形同時僵住。
她這話什麼意思?
他們是誘餌?
他們九星島,在她眼底落魄到只能充當誘餌?
所有九星島修士心內都憋出一團火。
然而裴惜惜說這話時面容誠懇,語氣和善,連感謝也很真心,讓他們有火也沒法發出。
但這還不如給他們譏諷嘲笑呢。
他們憋屈地扭頭,想看看她說大話,有沒有說大話的本事。
結果,看到追著他們的海鷗妖獸五隻五隻的掉落。
他們視線落到後山身上,眼底閃過驚異,思索等神色。
「這箭術,絕不會是無名之輩。」鯨揚海開口,「封師兄,您有沒有對應得上的?」
「一星島何家倒是有個弓修,但那何放的箭術我見過,沒有這麼神。」封橫搖頭,一時想不到別的人。
鯨揚海道:「其他宗門的呢?」
封橫橫了他一眼,道:「你覺得,其他大宗門弟子會來我們九星島?而非大宗門弟子,你覺得我會認識?」
九星島相較其他太淵宗大器門玄天宗等大宗門,位置要偏,修煉資源要匱乏,故而一般修士都不會來九星島。
當然,這是他們以為的。
他們並不知道,其他大宗門弟子常常偽裝身份來外海遊歷。
封橫完全沒往其他大宗門弟子上想,自然也就沒法知道後山的身份,只當他是外邊過來的散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