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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琦之激發了劍氣,小心魔激發了劍氣,莫不是他們遇上了高等魔族?
「快走,他們遇見了危險。」
陳叔祖跟著撕裂空間。
卻說裴惜惜這邊,紫發魔族操縱一隻只高階魔獸擋在自己身前消耗劍氣,他望向裴惜惜,陰惻惻的開口,「你與顏今歌那老匹夫,是什麼關係?」
裴惜惜運轉木源氣治療內外傷勢,從地上爬起,對其他築基喊道:「跑,快跑。」
這道劍氣擋不了紫發魔族多久,等紫發魔族將這道劍氣湮滅,便是他們的死期——護體劍氣是他們的底牌,既然已經亮出,紫發魔族不會笨到再上當。
其他築基修士沒有戀戰,跟在裴惜惜身後逃跑。
紫發魔族想要追出,絕光殺意刺穿他的肩膀,頓時黑血噴涌而出。
他心念動處,又數隻魔獸將自己護住。
等劍意威力削弱了三分之二,紫發魔族伸手,長長的指尖將這道殘餘劍氣捏碎,他的掌心被劍意割出深入見骨的傷口,再次流出黑色血液。
周遭濁氣縈繞他身上,止住他身上的傷口。
他身形一動,朝裴惜惜方向追去。
裴惜惜身上有顏今歌那老匹夫的劍氣,這人對那老匹夫,必然重要。
不能放走。
大乘修士的速度何其快,裴惜惜他們逃了兩個小時,對方不足半個小時便追上,紫發魔族伸手,一股吸力自他掌心而出,往前跑的裴惜惜保持著跑動姿勢,在空中徒勞揮舞四肢。
其他築基修士察覺到這一動靜,滿眼驚懼,反應快的伸手去抓裴惜惜,可是這又如何抓得到?在大乘修士面前,他們所有動作,都慢若百倍慢放。
眨眼間,裴惜惜就在他們眼前騰空,在空中划過一道曲線,飛向紫發魔族。
「裴道友!」
太劍宗築基修士扭頭,望向裴惜惜,眼底儘是焦急。
陳琦之跺腳,折身朝紫發魔族衝去。
紫發魔族看也不看,伸手一揮,同時抓向飛來的裴惜惜。
就在他即將扣住裴惜惜時,一道劍光從天邊而來,細若一線,卻快似洞穿虛空。
它從斜前方以一種狡詐的角度飛出,將紫發魔族的手掌,斜斜割斷。
紫發魔族手掌往下掉落,黑血似噴頭般往前衝出,徑直刺穿前方裴惜惜的虛影,與手掌一併掉落在地——裴惜惜不知何時被人撈走,此時依偎在一名身著玄色長袍上繡紅梅暗繡的修士身上。
他立於虛空,手持長劍,一頭墨發揚起,說不出的冷冽肅殺。
他純色黑眸深邃,視線落到紫發魔族身上時,不帶任何感情,仿若看什麼沒有生命的死物。
「師父。」裴惜惜靠在顏今歌身上,滿眼驚喜。
她師父居然來了。
驚喜之後,便是擔憂,她師父怎麼就來了?
「嗯。」顏今歌應了一聲,有些喟嘆地開口,「你可真能跑。」
從太淵宗在大器門外的駐地跑到鬼哭林,又從鬼哭林跑到金沙秘境,最後又從金沙秘境跑到魔淵。
但凡她老實待在駐地或者鬼哭林,他也不至於晚了這麼久才尋到她。
裴惜惜撇撇嘴,她也不想的。
紫發魔族握著缺失斷手的手腕,望著顏今歌,眼含忌憚,以及深深的畏懼。
「你竟親自來了,這小丫頭,看來於你十分重要。」
師父,竟是顏今歌收的徒弟!
他手指動了動,準備將這道消息傳出去。
不過他手指剛到,又一道劍氣憑空出現,若非紫發魔族縮手得快,他另一隻手也保不住。
顏今歌垂眸,神識落到裴惜惜身上,見她肺腑儘是濁氣,經脈骨頭多次震傷,復又抬眸望向紫發魔族,道:「你必須死。」
他鬆開摟住裴惜惜的腰,往前踏了一步。
明明只踏一步,卻似瞬移般,瞬間來到紫發魔族身前。
紫發魔族吃驚,瞬間拉開距離,同時身上黑氣涌動,手腕上又重新長出一隻手。他伸出爪,狠狠往下邊築基修士划去。
顏今歌沒有遲疑,更沒有分神掩護下邊弟子,手中長劍不徐不疾而出,將那划動的爪子,一寸寸斬斷。
紫發魔族繼續後退,同時冷笑道,「殺不了你徒弟,殺你宗門弟子也是一樣的。」
顏今歌回答他的,又是一劍。
那一劍輕飄飄的,不帶任何殺意,像是劍舞,花架子,絕美,若美人月下獨舞,長劍只是舞蹈的延續方式,他毫無章法地往前送劍,卻逼得紫發魔族完全沒法躲避。
無論紫發魔族往哪躲避,都在那一劍的攻擊之下。
這一劍看似沒有殺意,但殺意卻凝在劍場之中,這一劍看似破綻滿滿,然它若動起來,可瞬間封住八十一處路徑。
紫發魔族不得不再次犧牲雙手,將這一劍擋住。
而他落到下邊築基身上的攻擊,也被人接了下來,下邊築基毫髮無損,卻是太劍宗大乘及時趕到,三人聯手護住下邊築基弟子。
紫發魔族自然也認出那三名老對手,也知道那三名老對手和顏今歌不是一個宗門的。
他望望顏今歌,又望望下邊三名大乘,心底滿是疑惑。
什麼時候,太淵宗弟子,顏今歌要聯合他宗一起救助了?
很快,他找到了理由,肯定是顏今歌心魔反噬,實力不濟,才與旁人聯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