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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著甬道回走,那條通往宮殿的路已經關閉,用骨劍用力一刺,門紋絲不動。
兩人又重新走回去,再次來到那扇大門前。
小字沒變。
其他支道盡頭都是絕路,只有這扇大門一條出路。
裴惜惜盤腿坐在地上,對狐九九道:「我還是那句話,太淵宗不可能鼓勵弟子自相殘殺,所以,一定會有其他出去辦法。」
狐九九依偎著裴惜惜坐著,將頭靠在裴惜惜肩上,應道:「嗯,反正我不會殺你的。」
她閉上眼,道:「我好累,我先睡一覺。」
裴惜惜想了想,道:「我也睡覺吧。」
於是,兩人頭靠頭,就這麼睡了過去。
再醒來時,不知時間,不知天日。
裴惜惜起身,伸個懶腰,用骨劍擊向大門,見無法撼動大門半分,歇了強破大門的心思。
狐九九靠著山壁,摸摸肚子,對裴惜惜道:「惜惜,我餓了。」
裴惜惜攤手,道:「我一路上,既沒有見到食物,也沒有見到水滴,估計只能渴著餓著。」
「哎,弟子試煉真難,不是在餓肚子,就是在餓肚子的路上。等出去了,我要吃一百隻雞,來犒勞自己,狐二三請客。」
裴惜惜笑道:「行啊,讓二三叔請客,九九一路辛苦。」
無所事事,兩人一開始還練習身法打發時間,後來又渴又累,躺倒在地,來減緩消耗。
這日,狐九九習慣性地查看山壁,看有沒有新的出關方法,忽然興奮地從地上蹦跳而起,嚷道:「誒,惜惜,字變了,多了一行字。」
裴惜惜也一個鯉魚躍從地上跳起,湊到狐九九身邊,問:「哪兒哪兒?『騙你的,真正的出去方法,兩人同時用力一推』。」
「我淦!這個方法,怎麼不早點顯示?」裴惜惜叉腰生氣。
狐九九拍拍她,安慰道:「不生氣,不生氣。」又催促道,「惜惜,快出去快出去。」
裴惜惜道聲「好」,張開手,探向那多出來的掌印里,狐九九忙將手放到另一個掌印上。
兩個掌印發出刺目的白光,在一片白光中,石門往兩邊緩緩移開。
天光透過門照應進來,落到兩人身上,刺激得兩人眯起雙眼,生理性的淚水湧出眼眶。
狐九九扭身抱住裴惜惜,興奮道:「惜惜,出來了,出來了,是太陽光啊。」
她從沒如此刻這般,感受到陽光的美好,溫柔和煦的光,竟讓人有種落淚的感動。
裴惜惜以手遮住額頭,閉眼感受臉上的熱意,面上也帶出笑,「是啊,是陽光啊。」
溫暖的陽光。
兩人靜靜曬了會陽光,才從各種情緒中緩過神。
裴惜惜手從額頭拿下,扭頭往後瞧去,後邊山洞的石門,又無聲無息的關合,與山壁融為一體,看不出破綻。
又望望身前,她正站在一座山峰的峰頂,這座山不算很高,下邊有淡淡的雲霧似玉帶般遊走在松柏林里,為山間松柏披上一層淡淡的溫柔的紗。
山坡陡峭,長滿雜草,若是強行下去,也能走下山,只是比較危險。
峰頂另一側,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,小路兩側長滿雜草和灌木,將那條沒有長草的小路稱得十分明顯。
裴惜惜收回目光,拉拉狐九九的手腕,道:「走,九九,我們下山吧。」
狐九九問:「不找二雅他們了?」
裴惜惜道:「去山下小鎮上等吧。等兩天沒等到,我們再去太淵宗山腳下等。」
「好。」
兩人很快沿著小路下了山,山下是寬敞的官道,沿著官道,裴惜惜和狐九九來到小鎮外邊。
「誒,太淵鎮。」狐九九望著城牆上三字,吃驚地開口,「就到太淵鎮了?」
緊接著她狐疑道:「這是太淵鎮嗎?我記得,太淵鎮不是這個樣子的。」
裴惜惜揉揉她的頭,道:「進去就知道了。」
太淵鎮外邊沒有官兵把手,可以任行人進出,不過除了裴惜惜和狐九九,也沒什麼行人。
穿過厚重的城牆大門,便進入太淵鎮,太淵鎮鎮上的居民,或聚在大榕樹下乘涼、聊天、下棋、嬉戲、打鬧,或坐在門口曬太陽,或撐著竹竿撐開篷船在小河上徐行,或開門招客做生意……
但無論是哪個畫面,那些人和後邊的建築與風景,都有一種飄忽感,像是虛影,隨時都有可能消失。
狐九九忍不住吐槽道:「這幻境未免太不走心了。」
裴惜惜道:「可能因為到了太淵鎮,弟子試煉都過了?」
狐九九歪頭想了想,贊同地開口:「很有可能。」很快,她忽然又想起別的事,驚恐地開口,「這兒這麼不走心,酒樓還能點飯菜嗎?上桌的飯菜能填飽肚子嗎?吃完飯還要付靈石嗎?」
她摸摸肚子,「我好餓啊,也好渴啊。」
裴惜惜視線一掃,道:「那兒有賣包子的,我們買個包子吃一下,若能填飽肚子,就去酒樓。」
「好。」
兩人走到在街上擺攤的老嫗面前,要了一個肉包一個蓮藕包,沒有銀子付錢,用半截骨劍換了。
用老奶奶的話說,這骨頭還不錯,可以燉湯喝。
裴惜惜將肉包遞給狐九九,自己咬了一口蓮蓉包,道:「確定了,去酒樓可以點飯點菜,點一百隻燒雞完全沒問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