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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惜惜心擰緊,往望向空中太淵宗四人方向,隨即,她放下了心。
太淵宗化神將偷襲全擋住了。
至於其他化神,也沒被偷襲者偷襲成功,關鍵時刻不知哪來的一道力量,將那些化神全丟到了甲板上。
下一秒,裴惜惜知道是哪來的力量了。
一道細微的,猶如遙遠的在大氣層上空中炸開閃電瞬閃而過,快得好似錯覺般,但所有修士都不會覺得那是錯覺。
陣陣毛骨悚然的寒意從全身肌膚上炸開,整個人都頭皮發麻。
那不是針對他們的殺意,然那殺意遙遙經過他們,卻刺激得他們猶如應激的小動物,個個沒敢動彈。
靜默間,一名帶著烏鴉面具的修士從空中憑空出現,不等眾人戒備,他在空中倒下,一分為二,半邊頭往下摔落。
他的血,是純黑色的。
「魔——」
有修士認出那烏鴉面具是魔族,驚呼出一字,又將第二字消音。
他們望向其他烏鴉面具修士,不用旁人來提醒,多人聯手,不要命似的攻擊,要將這些烏鴉面具修士留下來。
合體修士吐出一口瘀血,雙目緊緊盯著那被一劍從百匯往下均分成兩半的魔族屍體,興奮道:「是那名大乘魔族。」
魔族二字消失於他嘴邊,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,面上卻露出大大的笑意。
最大的威脅消失,那些偷襲者不足為據。
他吞了一粒治療內傷的丹藥,大步邁出,擊殺烏鴉面具修士。
待不孤鳥及烏鴉面具修士全殺死,合體修士站在空中,朝虛空一拱手,道:「多謝前輩出手相救,還請前輩留下名號,我嵇家有大禮答謝。」
空中無人應答,嵇家合體也沒等到應答。
等了半天,依舊沒等到回答的嵇家合體有些尷尬,不過卻也明白了對方的態度。
他繼續拱手,傳音道:「前輩不願報上名號無妨,日後若能用上我嵇家的,上嵇家,報嵇十三和不孤鳥兩個詞,我嵇家必不推辭。」
這個傳音,就是神識直聳上天,實力超過他的,願意讀取的,都能聽到。
他回到域舟,對船長道:「繼續,進九星島。」
東一他們也回來,因身上有不孤鳥和魔族以及自己的血,東一邀請他們回房洗漱,大金他們拒絕了,他們也定了房間。
各自回房,東一回到自己房間洗漱,裴惜惜無需換洗,便坐在客廳上,將魔族之事上報給山姑,她道:「我懷疑,魔族在狙擊太玄界化神以上修士,來削弱太玄界的戰力。」
山姑頷首讚許,道:「你這敏銳度不錯,我會將此事上報給掌門。」
斷了通訊,裴惜惜低頭看自己弟子玉牌,又一波貢獻點入帳。
裴惜惜望著那不斷上漲的貢獻點,心情還算不錯。
這時,東一從房間出來,又是一身清爽。
裴惜惜抬頭,瞧見東一,視線忽而有些古怪。
東一抱劍,問:「有事?」
裴惜惜喊道:「路唯師叔?」
東一動作一頓,視線落到裴惜惜身上,沒有否認。
他凝起眉,道:「這麼明顯?」
裴惜惜安慰他道:「您偽裝得很好了,若不是您出手,我還察覺不了。」
路唯摩挲著自己手中劍柄,道:「是劍意?可是我用的,不是七殺劍意。」
裴惜惜道:「但您溢出的殺意沒變。還有,辨認劍修,其實也不一定辨認劍意,您用劍理念,持劍姿勢,出劍角度,都有自己的小習慣,而這個小習慣,您自己未必知道,但多觀察過您的人,會認出來。」
路唯摸摸自己劍柄,將本命劍收進丹田,道:「接下來,我不會再出劍。」
裴惜惜笑道:「東一師叔,九星島有對您很熟的人?」
路唯道:「劍友。」
裴惜惜道:「如此確實不宜出劍。」
於劍友來說,很有可能路唯手剛握上劍柄,便認出路唯是誰。
誅殺這一波魔族後,接下來域舟沒有再出事,安安全全地將這一群修士送到九星島外島。
九星島外島類似與太淵宗的太淵鎮,大器門的大器城,是屬於九星島的下轄城鎮,往來修士多聚集在此,而九星島內島則是住著九星島宗門弟子,無論內島外島,外邊都張開了陣法,從域舟上往下看,只能瞧見一片片白霧,凝聚在東海之上。
鑽入白霧,域舟落到九星島外島的船行上。
裴惜惜、東一、大金大古一行六人下域舟,出船行,先找本地嚮導,請他帶路去酒樓,又讓他路上介紹外海勢力。
看嚮導可不可信,經不經用,就看他介紹勢力時用不用心,去的酒樓是共贏還是宰客。
大金挑的嚮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,比起裴惜惜這張裝嫩的幻臉來,這小姑娘是真的嫩,她一路上積極介紹九星島各勢力,以及九星島上不能惹的人和不能惹的九星島弟子。
這些人和弟子,在內門有關係,又自身囂張跋扈,能不惹就不惹。
裴惜惜聽得大開眼界。
在太淵宗,若有弟子仗著自己身份欺負人,只會請去掌刑峰寒冰洞一游,再紈絝的弟子,都能在寒冰洞的威力下記住宗規,寒冰洞記不住沒關係,煉心洞、內火洞、重壓洞等等,總有一個懲戒洞能讓他記住的。
像這個小姑娘嘴中發生的事,根本不可能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