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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疤臉見狀,取出鐮刀法器,跟著出招。
好少年,一對二,渾然不懼,他拉開與兩人的距離,再次取箭射箭,速度竟比之前還要快上三分。
箭雨連珠,裹挾渾厚的靈力,威力交之之前更甚。不過片刻,絡腮鬍一個疏忽,刀疤男又中了一箭。
這時,被劈暈的尖腮少年也醒了過來,瞧見裴惜惜和持弓少年站在一塊,絡腮鬍和刀疤男正聯手對付持弓少年,而刀疤男肩頭又中了一箭,當即一急,翻身而起,取出劍形法器往這邊跑,邊跑邊喊,「三哥,五哥,我來幫你。」
說著,長劍刺向裴惜惜。
裴惜惜:「……」
合著她就是軟柿子,誰都挑她捏唄。
「五弟,她主為金丹修士,別動。」絡腮鬍忙喊道。
但他喊慢了,尖腮少年已經出劍,打算挾持裴惜惜威脅持弓少年。不過,還不等他靠近裴惜惜,先被裴惜惜心魔幻境鋪頭蓋臉,扔個正著。
頓時,他劍尖一轉,刺向刀疤男。
刀疤男忙躲避尖腮少年的攻擊,持弓少年趁此良機,又一支箭離弦而出。
這支箭不同於之前三支五支同發,它為獨一支,裹挾少年雷霆之力,可謂穿雲裂石。
它來得又快又急,刀疤男只來得及看到它白色翎羽,便感覺丹田一痛。
「五弟——」絡腮鬍震驚地喊道。
刀疤男抬頭,正欲說什麼,心口又是一痛,他奮力扭頭,卻瞧見尖腮少年雙目無神痴呆傻笑,「讓你搶我的心魔幼崽,心魔幼崽是我的,我的。」
之後,徹底沒了意識。
尖腮少年殺死刀疤男,又攻向絡腮鬍。
絡腮鬍恨恨地瞧了裴惜惜和持弓少年一眼,喚出飛行法器,就往外逃。
持弓少年沉著應對,長箭一搭,望絡腮鬍後背而去。
「咻——」
長箭洞穿絡腮鬍後心,絡腮鬍當即從飛行器上墜下,倒地不起。
持弓少年收起長弓,眼底閃過疑惑,那瞬間,他看到絡腮鬍在掙扎,但最終僵直著身體被他長箭貫穿心臟,誰在幫他?
他扭頭望向裴惜惜,裴惜惜還沒從死人的衝擊中回過神,望著刀疤男的屍體,有些呆。
持弓少年一箭刺穿尖腮少年丹田,廢去他一身根骨,見裴惜惜還在看刀疤男,問:「沒見過死人?」
裴惜惜搖頭。
之前她以為叢天落是死屍,不算是沒見過死人。
只是,刀疤男是第一個因她而死的人,她操縱了尖腮少年,殺死了他,四捨五入,算是她親手殺了人。
她來修真界才四天,就殺了人,這讓她很恐慌,好似她距離前世的自己,越來越遠。
她會越來越適應修真界,和平世界在她身上的烙印,會越來越淡。
她不知這好,還是不好。
持刀少年視線落到她稚嫩的臉上,眸光一軟,道:「他們不知殺了多少修士,賣了多少男修女修,死有餘辜,你不必害怕。」
裴惜惜點頭,見躺倒在地昏迷過去的尖腮少年還有氣,問:「你不殺了他?」
持弓少年道:「我又不是殺人狂魔。」
況且,這練氣小修沒了修為,又廢了根骨,根本沒法走出齊雲山脈,他用不著髒自己的手。
當然,這點便無須對這小心魔說了。
見小心魔情緒緩和,持弓少年引她走到一旁,遠離刀疤男屍體,他問:「你真有金丹期主人?」
他沒在她身上看到契約痕跡。
裴惜惜叉腰,瞪向他,怒道:「你不是說,修道途中沒有種族差別,沒有跟腳高低嗎,怎麼就認為我有主人?我就不能是自由的嗎?」
持弓少年果斷道歉,道:「是我的錯。不過我看到有前輩在暗中幫我們,是你認識的修士?」
裴惜惜點頭,洋洋得意道:「是我師父。」
持弓少年面露可惜之色,道:「我本來還想邀請你進我宗門的,我宗門廣納天下修士,凡有修道之心,不拘人修、妖修、靈修等,都可以參加宗門入門試煉。你年幼又修為低下,在外只會受到各種守不住道心的修士覬覦,不如加入我宗門,拜個好師父,得到庇佑。」
「不過,你既有師父,只能說我宗門與你無緣。」
裴惜惜並不可惜,她拜的師父,是盛產心魔的大寶貝,她可捨不得另投門牆。
她道:「無妨,我師父也很棒。對了,我叫裴惜惜,你呢?還沒謝謝你救了我。」
「太淵宗,顏崢。」持弓少年有些不好意思,道,「你師父在暗地保護你,沒有我,你也不會有事。」
聽到太淵宗,裴惜惜感覺有些耳熟,不過她沒深思,她看過的修真小說很多,或許與哪本修真小說撞了門派名也說不定。
她道:「還是要謝的。日後有機會,我去太淵宗看你。」
顏崢聞言,笑了。
他沒說太淵宗在太元界的地位,也沒說太淵宗弟子在太元界有多超然,他只道:「行,給你一塊傳音玉。」
他從腰間取下雙魚玉佩,將其中一隻白魚遞給裴惜惜,道:「輸入靈氣,就可以與我對話了。」
裴惜惜接過,裝進儲物珠。
她道:「我要去做我師父交給我的任務了,你呢?」
顏崢聞弦知雅意,笑道:「我也要繼續歷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