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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很費靈氣,每一個建模每一個人物都得精打細算,不然景沒搭完,靈氣耗盡,偷工減料之下出戲,就沒這麼讓人沉浸了。
不僅僅是小孩子圍著看,那些大人站在二樓,也偷偷地放出神識看。
一開始裴惜惜講故事時,他們還覺得是哄小孩子玩的玩意兒,但現在,他們比小孩子還瞧得認真。
誰能想到幻術還能這麼玩啊,將話本子上的人用幻術演出來,大膽又別開生面。
裴惜惜這小姑娘,在幻修里,估計要流傳千古了。
日後這用幻術演話本子,也將成為幻修日常,成為其鍛鍊的項目之一。
「打死那二師兄。」瓔珞少女握爪,恨恨地盯著二師兄幻物瞧,罵道,「叛賊,可恨。」
薛茜茜跟著點頭,道:「惜惜姐姐,不要給他好下場。」
「好。」裴惜惜應道,「開始演了,安靜。」
其他少年乖乖坐著,閉上了嘴,只視線落到結界裡,等著裴惜惜開演。
——飛劍於墮仙台上憑空生出,湛湛劍光來回穿刺大師兄的身子,頓時大師兄血染白袍,萬劍攢心。
便算經此懲罰,大師兄依舊站得筆直,面上沒有絲毫痛苦之色。
他袖手而立,風華不減,便算此時他修為被禁,法袍墨發凌亂,外表十分狼狽,但他站在那兒,傲骨凌凌,眾人不約而同忽略他的外觀,只瞧見他不墮的氣節。
等閒度之,傲然立之。
有弟子忍不住低聲喃喃,「大師兄真的勾結了魔修嗎?」
旁邊有弟子提醒道,「你不要命了?是在質疑掌門和長老的判定?你是想與大師兄一道打成魔修?」
「可是掌門和長老,也是受蒙蔽的啊。」瓔珞少女望著因受刑,而渾身浴血的大師兄,小聲啜泣,「太慘了,大師兄太慘了。」
「惜惜姐姐,快讓大師兄殺了那個二師弟吧。」薛茜茜挨著裴惜惜,義憤填膺道。
裴惜惜道:「我不劇透哦,繼續看下去。」
——大師兄受了萬劍之刑,依舊站得筆直,猶如傲骨不折,無人能讓他折。
他視線落到掌門和長老,道:「我無罪,無人能判我罪。我俯首受刑,非我認罪,而是我不堪忍受宗門污濁,道心迷失。」
「我受萬劍之刑,抵宗門教養之恩。」大師兄往前一步,踏出墮仙台。
「不要——」瓔珞少女伸手,想要撈住大師兄,卻摸到了個結界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修為一步步清空,摔入空間裂縫。
「嗚嗚嗚,大師兄。」瓔珞少女哭得不能自己,淚眼婆娑地望著裴惜惜,問,「惜惜姐姐,這部劇完結了嗎?可是壞人都還沒受到懲罰呢。」
周毛毛道:「大師兄沒死,大師兄算到了。你看,他掉入空間裂縫,取出法器護住自己。」
瓔珞少女擦乾眼淚繼續看。
大師兄離開宗門後,重新修煉,獲得奇遇,叱吒風雲。待實力足夠後,他重回宗門,尋找二師兄勾搭魔族的線索。
月黑風高夜,他潛入二師兄房間,走到牆壁書架前,旋轉書架上的青花瓷器,青花瓷器轉上三圈,書架緩緩朝兩邊移開,露出後邊一間密室。
他走進密室,尋到了二師兄與魔族聯絡的法器。
他正欲去取法器時,他的身後,悄無聲息地出現一人,他高舉匕首,狠狠地刺向大師兄。
「啊——」瓔珞少女捂眼,大聲問,「大師兄受傷了沒有?」
薛茜茜拍拍手,道:「不知道,今天劇情沒了,想知道大師兄有沒有受傷,要等明天去。」
她仰頭望向裴惜惜,問:「惜惜姐姐,大師兄有沒有受傷?」
裴惜惜散去幻象,摸摸薛茜茜的頭,笑道:「明天就知道了。」
周毛毛哎了一聲,「還要等明天,惜惜姐姐,你斷在這兒,太不人道了。」
盤踞在附近的神識都收了回去,聽到周毛毛的話,都贊同地點頭,斷在這兒,真的太狠了。
裴惜惜笑眯眯的,沒應答這話。
她可太喜歡斷劇了,就愛看他們恨得牙痒痒又偏拿她沒辦法,抓心撓肺地想要知道後續,但又不得不等上一天的表現,一個字,爽。
「『今天是個好日子』……」裴惜惜哼著《好日子》小調,溜達達地上樓。
已經過了三月了,她師父沒有理由再往後推了。
她禮貌地瞧瞧門,獲得顏今歌的同意後推門進去。
她靠在門口,右手在空中畫一個圓弧,做出一個拿捏的動作,瞬間她掌心出現一根開滿紅梅的梅枝。
裴惜惜反手關門,將梅枝送到顏今歌面前,笑嘻嘻地開口:「師父,送你一隻梅。」
她視線落到外邊桃花林上,又望向顏今歌,道:「師父,要不要我將這房間幻成梅花林,或許熟系的幻境,你能更安心?」
「不必。」顏今歌接過梅花枝往空中一丟,一張結界撐起,他放開識海,道,「進來吧。」
裴惜惜化作黑霧鑽了進去,先薅了兩把魔念塞進嘴裡,含含糊糊道:「師父,開始了?」
「嗯。」顏今歌半垂著眸,情緒不太高。
裴惜惜心念一動,失憶的顏今歌來到一處空白空間。
他的身側,是一顆半透明的水晶球,水晶球足球大,可以抱在懷裡。
——您是新生的劍族人顏斐,您身前的這團生命體,是您的半身,您的伴侶,是與您一同出生的永不可分離的另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