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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二雅之前沒想到這點上來,被裴惜惜點出,她恍然道:「對對對,謹慎點沒錯,確實不能殺。」
她凝眉,道:「不殺人,這只能威懾一時,穩定不了多久。」
加上陣法作亂,這時間還要再減。
裴惜惜道:「今日應得倉促,暫時只能這樣。不過我已有應對之法,倒時,還要你倆幫忙。」
「怎麼幫?」文二雅和狐九九湊過來。
裴惜惜壓低聲音,與狐九九和文二雅耳語。
狐九九和文二雅拍手稱讚,「絕了這個方法,可以。」
裴惜惜今晚露的這一手,成功鎮壓了修真者。
次日分饅頭時,這群修真者依舊安安分分,沒有惹事。
不過,也就表面安分。
裴惜惜留意到,那富貴青年收到饅頭,正準備往嘴裡塞時,昨日被他挑中刺殺的人帶著熟人制止他的動作,並搶走了他的饅頭。
周圍的人自發擋住這一幕,為他們做掩護。
也是由此,那些走到石桌前等著分饅頭的人,在饅頭到手的同時,就將饅頭吞吃了,之前還打算留著的,現在也不敢再留。
裴惜惜收回視線,低頭繼續分饅頭,忽而她眸光一厲,望向人群,冷笑道:「看來,我昨晚的話,還有人沒聽進去。」
被裴惜惜瞧過來的那個方向的修真者互相看看,不明所以,慌亂間,一股力道從某處傳來。他們順著力量往後退,同時探頭好奇瞧去,卻見一人周圍空出一大塊空間。
順著人群縫隙,他們看到那人右手前伸,掌心握著一塊尖銳的似長錐的石頭。
看那動作,應是想趁著人流挨擠,無人留意,用長錐刺穿前方那人的丹田。
「讓開。」裴惜惜喊道。
站在裴惜惜面前的修真者讓出一條道,也露出被人流包著的那名修真者。
「我說過,再有誅殺同伴之事,我不會姑息。」裴惜惜站在石桌後邊,神情悲憫,「我不好殺人,但我並非不能殺人。」
眾人瞧見,那被人流包圍的修真者,右手不受控制的掉轉方向,手中長錐一寸寸刺向自己丹田。所有修真者都清楚聽見那人的慘叫,以及他面上痛苦的神色,每一寸變化,都瞧得一清二楚。
骨寒毛豎。
他們這些人中,有不少修士曾殺過人,但他們都不會留意被殺之人死前的神態,而此時,他們將這人面上表情變化瞧得一清二楚,那聲聲慘叫,更是直達心底。
讓人毛骨悚然。
更讓人心顫的是,那人自刺長錐的動作猶如慢放,時間拉得無限長,每分每秒都是折磨。
有心性稍差的修真者,額心冷汗涔涔,情難自禁地後退。
那人將長錐盡數沒入丹田後,整個人化作白光消失於山洞裡,連同地上的血跡,都一併消失。
像是那人,從沒在山洞裡出現過一樣。
修真者擦擦臉頰上的汗,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處空隙。
他們等著那人重新出現。
在他們心裡,裴惜惜這人有點傻,搶到所有的饅頭和水,不想著拉幫結派,卻均分給所有人,這一舉動,不僅不會換來任何感激,還會惹得一波人逆反。
但若是她用饅頭和水來拉攏一波人,利益聯結下,她會過得很暢心,不會餓肚子不說,也不影響她破陣出山洞。
還有昨晚,富貴青年心生邪念,她明知殺死他是最好的,但她沒有殺,而是用幻境恐嚇一波,所以,換過之前的恐懼後,這些修真者以為這次裴惜惜也是這般處理。
然,他們等了許久,那人依舊沒有出現。
他們的心慌了。
真殺了?
富貴青年見狀,之前的僥倖再也不敢冒出,後背心沁出陣陣冷汗。
見裴惜惜使出雷霆手段,修真者終於安分下來,之前的人心思浮也一掃而空。
雖然這是暫時的,但能安穩多久便安穩多久。
裴惜惜低頭,繼續分饅頭。
等饅頭和水分完,裴惜惜走到甬道口,狐九九和文二雅湊到裴惜惜身邊,低聲道:「打暈丟到外邊去了。」
原來裴惜惜的方法便是,若再有人作亂,她用幻境蒙蔽其他人感官,由文二雅和狐九九將作亂那人丟到外山洞去,做出身死被傳送出洞外的假象。
外山洞和內山洞相隔一個四五米長的甬道,甬道狹窄,內山洞沒有修真者願意去,而外山洞的動靜,也傳不到內山洞來,是最合理的拋身之地。
裴惜惜點頭,夸道:「做得好。」
文二雅略帶羞澀一笑,道:「我沒出什麼力。」
狐九九叉腰,樂道:「惜惜,再有這事,繼續喊我,看那些人表情變化,特有意思。」
「可一可二不可三,暴力統治只能□□一時。」裴惜惜搖頭,「還是要早些找到五行火。」
她掃視周圍,道:「我去外山洞看看,你們替我遮掩一下。」
狐九九和文二雅答應了。
裴惜惜藏在兩人身後,身形一矮,進入甬道。
甬道狹窄暗黑,足球大小的怪石挨著山壁而立,與山壁黑黝一色,更有碎石零散如星,遍布小道壁角。
裴惜惜視線在這些怪石上逡巡,見不是燧石又移開,落到下一塊石頭上。她尋得細緻,每塊石頭都要瞧一瞧,不過,甬道走了一半,依舊沒有發現燧石的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