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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惜惜假模假樣的在地上滾了一圈,躺倒在地,「啊」地一聲,道:「師父,我摔倒了,要師父抱一個才能起來。」
顏今歌被裴惜惜徹底逗樂,連之前偽裝的怒氣都維持不住,他俯身將裴惜惜從地上扶起,笑道:「鬼靈精怪。行,你回去小心些,我讓明煦派大乘去助你們。」
「好的師父,多派幾個保底。」裴惜惜順著顏今歌的力道起身,盤腿坐在地上,又道,「師父,你安心待在無霜峰,別下山哦。」
「知道,我心底有數。」
裴惜惜聞言,欲言又止。
您心底根本沒數。
您要是有數,無論如何,都不會下山。
「師父,您一大把年紀,別讓我擔心啦,千萬千萬別下山哈。」裴惜惜經過喊病美人老人家的洗禮,瞧顏今歌也是一名老人家。
她已經學會透過皮囊看本質了。
「沒大沒小。」顏今歌輕拍下裴惜惜的額頭,「我還用得著你擔心?」
「還有,我得糾正一句,我的年紀,相較我的境界,還很年輕,再說我一把年紀,我打你哦。」顏今歌作勢生氣。
裴惜惜懂。
就跟女人一輩子都只有十八歲一樣,男人至死都是少年。
「是是是,今歌弟弟。」裴惜惜故意奶聲奶氣地喊了一句,快速溜走。
顏今歌聽到那句今歌弟弟,先是一笑,隨即笑罵道:「小兔崽子,翻了天了。」
顏今歌的笑罵裴惜惜自然不知道,她皮一下就跑,賊刺激。
等她睜眼,山洞內山姑、大金和大古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。
裴惜惜比了個兔子手勢,道:「搞定。」
比完後,她望著圓溜溜的空心的大兔眼,沉默。
她默默地縮回手。
大金跟著比比兔子姿勢,一拍巴掌,道:「這個妙啊,以後就用這個手勢當做搞定的暗號。」
說著,大拇指扣住中指,其他手指直舉。
裴惜惜:「……」
「可以。」山姑應了大金一句,偏頭望向裴惜惜,問,「你聯繫的是誰?有說派誰來?」
裴惜惜道:「聯繫的是掌教,怕你們等得急,掌教說會派大乘長老過來策應,我就先回來了。」
「大善。」山姑面上露出笑意,道,「縱然宗門將另派人來,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。大古,你和雲裊繼續研究陣法,大金,跟我走。」
四人又兵分兩路,裴惜惜跟在大古身邊,大古在山洞內走了走,站到某處停下仿若發呆,又取出玉簡映在額心,之後前往下個地方,繼續。
裴惜惜學過陣法,知道大古在推測陣基。
按理說,遇見一個陌生陣法,要先一點點的摸尋陣基,再根據陣基來畫陣圖,最後再推破陣之法。
而摸尋陣基,就得廢上不少功夫。
但大古明顯不是,他還沒有一點點摸索陣基,而是根據幾個陣基計算出陣基之間的聯繫與規律,並根據這個規律來尋找其他陣基。
他的心算能力,和陣法造詣很高。
見過頂尖陣師是什麼樣的,裴惜惜第一時間將陣修從自己未來要走的道里抹去。
她陣法天賦與大古比,應該很一般,她就不去撞南牆了。
見大古沉浸在破陣中,裴惜惜打起全部精神,來替他望風,見有人來就撐結界,人走就撤開休息,跟聲控燈似的。
大古無意間瞥見,覺得這幼崽挺好玩的,一驚一乍,像只警惕愛炸毛的小動物。
他沒提醒裴惜惜,他張開了結界,便算她什麼都不做,也不會出意外。
幼崽努力在旁護衛,為團隊出力,便算是在做無用功,也可可愛愛,這便隨她去,就當是在玩兒。
大古也就分心這麼一瞬,之後加快計算。
到了晚上,管事敲鑼,提醒還在挖礦的礦工上交挖礦工具。
大古記下數據,才不緊不慢地帶著裴惜惜回到小礦洞,與山姑他們匯合。
山姑問大古,「破陣還需幾天?」
大古比了比個十。
山姑點頭,道:「交挖礦工具。」
見山姑一行人只交挖礦工具,沒交靈石,管事的嗤笑,「賤人就是事多,連認命都不懂。無妨,現在你們還有力氣抗爭,等清清靜靜餓幾天,就知道好歹了。」
這是將他們當做不願接受事實,消極應對的人了。
裴惜惜瞥了他一眼,沒有反駁。
等回到山洞,山姑設下結界,面色冷肅道:「水臨府,不止一兩個魔族。我用羅盤測了,最近一年內,這靈氣礦里的魔氣不止三股。」
大古望向大金,大金點頭。
大古道:「這樣,不能輕舉妄動。」
他偏頭望向裴惜惜,道:「要不要讓雲裊再聯繫宗門?」
裴惜惜眨眨眼,道:「我跟掌教說,水臨郡是個魔族窩,不止一個魔族。」
大金瞧向裴惜惜,樂道:「你倒是會說。」
這樣也好,一步到位。
裴惜惜挨著山姑坐下,靦腆笑道:「我之前想著,誇大些,更穩妥。」
山姑揉揉她的頭,笑道:「做得不錯。這兒靈氣充裕,你打坐休息吧。」
「好。」裴惜惜叢從善如流,盤腿打坐。
山姑在她附近設下結界,免得她受外界打擾。
之後九天,日子都與這日差不多,山姑和大金外出,裴惜惜和大古算陣。為了避免異常,期間他們也挖了靈石換了兩次飯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