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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凌若是魔族,且奪舍欲魔肉-身,那麼喻凌在魔族的地位不會太低,他只逃得天魂回去,魔族或許在全力救治他,助他提升實力。
猜得對不對裴惜惜也不知道,但裴惜惜能明顯感受到修士這邊氣氛的輕鬆,不似她剛來時那般壓抑。
故而,裴惜惜此時說起局勢來,心情也還不錯。
狐玖玖拍掌笑道:「這是好事,假以時日,我們遲早能將魔族趕走。」
文二雅壓低聲音,對其他四人道:「我聽我家老祖宗說,那些陣道大師早已開始研究封印,準備加固魔域上邊的封印大陣,若能修復並加固,太玄界又能安全幾百年。」
裴惜惜托著下巴,並不樂觀,「未必是好事,沒有外患,便該產生內憂了。」
現在是魔域魔族虎視眈眈,迫使太玄界各大勢力不得不攜手,摒棄各種嫌隙,同心協力;若是外患沒了,太玄界各勢力便會為了自身利益,而與其他勢力爭,倒那時,白白內耗修士實力。
「只安穩幾百年,不至於讓這些修士膨脹至此吧。」文二雅開口,「鎮守魔淵的那些修士,都還在呢。」
「難說,得考慮各種可能。」裴惜惜搖頭,「最好的方式,還是要一勞永逸。若是魔域濁氣能淨化,種植靈花靈草,魔族缺乏生長種子,只能衰弱,該多好。」
文二雅按照裴惜惜的話幻想下這未來宏圖,也覺得這樣很好。
最終她搖搖頭,道:「難,這兒濁氣太濃太密,別說淨化了,連活著都困難。任何靈草來到這兒,立馬被濁氣污染,成為魔植。」
「說得也是。」裴惜惜打消這個念頭,舉起酒杯,道,「來,先干一杯,慶我們相遇。」
「慶我們相遇。」其他四人舉杯。
聚過之後,便是清掃魔獸日常,因為五人只文二雅和賀晏然在同一小隊,外出時間不定,難以再同時聚攏,每每聚會,都缺上那麼一人兩人。
不過,比起眾人都在,這點缺憾也不算什麼了。
十年,裴惜惜進階化神後期。
她剛出關,發現太淵宗營地內修士神情明顯緊張,不僅僅是太淵宗族地,其他大小勢力的修士也一樣。
裴惜惜遇見花溪,喊了一聲。
花溪停住,瞧見裴惜惜,面上露出一個笑:「裴師妹,恭喜。」
裴惜惜好奇地問;「花溪師姐,最近發生了什麼事?」
花溪沉吟片刻,左右看了眼,傳音道:「魔族那邊要開戰了。」
裴惜惜瞪大雙眸,猛地望向花溪。
花溪點頭,肯定裴惜惜沒有聽錯。她道:「近幾年,魔族那邊不怎麼放出魔獸,有前輩摸到高階魔族地盤,發現高階魔族那邊戒嚴,在外鎮守的都是大乘魔族。」
「前輩猜測,高階魔族準備全面攻擊,避免魔獸損耗。」
裴惜惜凝神正色,知道這個消息的重要性。
她問:「是不是化神修士,也要上前線了?」
花溪沉默片刻,沒給出確切回答,「要看上邊的意思。」
裴惜惜聞言,卻知這事八-九不離十。
若非如此,花溪會直接否認,而不是這般含含糊糊。
裴惜惜沉吟片刻,問:「外邊有往裡送戰資嗎?」
「有。」花溪開口,「各宗門和世家都往魔域送了物資。」
在這種情況下,沒有誰會有私心,太玄界修士是共同體,魔域這邊修士敗北,外邊修士也討不到好去,沒有哪個掌門或者掌權人,會腦昏的剋扣物資。
便算有掌門人短視想作妖,上邊也有長老壓著,翻不出大風浪。
聞言,裴惜惜鬆了口氣,笑道:「大家都挺不錯的,魔修有魔域戰場之利,修士也有整個太玄界做後盾。」
花溪被裴惜惜一說,笑道:「對,太玄界修士,都是好樣的。」
同時,她對即將到來的大戰,也沒那麼緊繃了。
之前魔族不是沒阻止過進攻,但都被前輩打退了,以前能夠擊潰魔族軍隊,沒道理現在擊潰不了?
用不著憂心,干就是了。
她拍拍裴惜惜,與裴惜惜道別。
到了傍晚,太淵宗長輩將化神後期弟子也收編進隊伍,因裴惜惜能祛濁氣,屬於特殊性人才,太淵宗高層傾向於將她留守更安全的營地。
裴惜惜雖然想上戰場,但也知道太淵宗高層的考慮,對這一決定沒有反抗。
她不再閉關或出營,就守在營地里,充當醫師。
五年,營地越來越緊張,外邊一波波化神以上的修士湧入,入戰場,一波波重傷的修士被抬回來,以前留守修士之間還會開玩笑,此時各修士俱行色匆匆,面容冷峻。
裴惜惜也十分忙碌,隨鎮守在營地的醫師替那些修士治療,打下手,又三年,前線長老請醫師上戰場。
裴惜惜與那些醫師收拾收拾東西,連夜隨接他們的修士一道前往高階戰場。
高階戰場深入魔域之中,濁氣較之通道附近,濃郁不知多少倍。眼前視野被黑霧遮擋,只能勉強瞧清輪廓,放出神識,立馬會被濁氣污染。
也便是說,在高階戰場,修士一直是以夜戰打對方白站。
裴惜惜不由得心生悲嗆,太玄界修士便是在這般險峻的環境下,擊退魔族一波波攻擊。
她悶不哼聲地跟著修士後邊,埋頭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