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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鶴幾千貢獻點都要攢二十多年,掌教卻眼眨都不眨的花掉幾十萬,真是敗家!
果真是『崽敗爺田不心疼』,不是自己的貢獻點,就不當一回事。
「掌教師兄,夠了,真的夠了。」裴惜惜痛苦面具,再次開口勸道。
掌教劃拉一下,意猶未盡地停止兌換。
「好好好,不換了。」掌教將兌換出來的寶物用儲物器具裝好,又送裴惜惜上無霜峰,並遞給裴惜惜一張地圖,道:「師妹,明日卯時之前趕到望日崖,汲取紫氣,並進行早修煉;辰時三刻前趕到遇文德峰上課。上哪些課,師叔會替你選,若是師叔沒替你選,你也可以自己選。有選修有必修,早四節午四節,必須選滿。這是師叔的玉牌,你將它還給師叔。」
裴惜惜不解,問:「你不上去?」
掌教摸摸美髯,笑道:「我就不上去了,師叔若問起我,便說宗門事務繁忙,我先回昭堂殿了。」
裴惜惜福靈心至,恍然道:「你用掉我師父那麼多貢獻點,不敢上去直面我師父。」
掌教:「……」
師妹,心知肚明就好,何必說出來呢?
他拍拍裴惜惜的肩膀,轉身便走,不過瞬間,便淡得只剩下虛影,一息後,虛影被風吹散。
裴惜惜捏著儲物器具和她師父的玉牌,像捏一團燙手山芋。
掌教還真是,趁機過把買買買的癮啊!
難怪她覺得他兌換珍寶的姿勢過於豪邁了。
裴惜惜深吸一口氣,走上無霜峰。
顏今歌坐在窗邊榻上,正在看書。
他手中握著的是紙質書,面容沉靜,像是這方天地都安靜了下來。清風徐來,透過窗欞吹過他如瀑的鴉發,吹過他雪白繁複的道袍,吹過道袍外邊披著的如煙似紗的外衫,靜美得如同一幅畫。
裴惜惜捏著玉牌走進,有些不忍打破這幅美麗的畫卷。
但該來的還是會來,顏今歌將書卷放到身前玉几上,朝她攤開手。
她硬著頭皮將儲物器具和玉牌還給顏今歌。
顏今歌神識掃過儲物器具和玉牌,頓上一頓,沒有說什麼,將儲物器具還給裴惜惜,收起玉牌,又對裴惜惜道:「你的弟子玉牌。」
裴惜惜鬆了口氣,這事過了。她從腰間一扯,取下弟子玉牌遞上去。
顏今歌神識探入弟子玉牌,瞧在裴惜惜眼底,就像是她的弟子玉牌十分好看,好看到對方拿在手中,一眨不眨。
當然,裴惜惜知道不是這樣,她師父估計在給她選課。
她心生期待,師父會給她選什麼課?
不過,她思及之前在齊雲山脈的那一月,又覺得還是別抱期待為好。
顏今歌選好課程,將玉牌還給裴惜惜,道:「去吧,從明日起開始上課。若是遲到了,便搬離無霜峰。」
「放心,師父,不會遲到的。」裴惜惜肯定地開口。
顏今歌沒答,起身走出房間,對裴惜惜道:「東廂房和西廂房都是空著的,你隨意挑間房子住。」
裴惜惜東西廂房都瞧上一眼,最後選了東廂房靠近正房的那一間,拐個彎就能走到正堂,「師父,我住這間。」
顏今歌點頭,道:「自己裝扮房間。」
想了想,他在顏今歌弟子玉牌上打入個印記,道:「以後可自由進出,不用在山下喊我。」
裴惜惜接過玉牌翻來覆去地瞧,高興不已。
這就相當於將自家房子的鑰匙給了她,這是真的接納她,將她當做佳人。
「謝謝師父。」裴惜惜珍重地將弟子玉牌放在腰間系好,快樂地跑到自己房間,將兌換好的床、衣櫃、枕頭、軟褥、被子等都拿出來,該鋪的鋪,該墊的墊,該裝飾的裝飾,里里外外忙個不停。
將兌換的寶器全都擺放齊整,裴惜惜站在中間,環視屋子,心底湧起陣陣滿足。
這是她以後的家啊。
由她親手布置,還有她最親近的師父在的家。
她喜歡這裡。
自來到這個世界,一直漂浮不定的心,徹底安穩下來。
她坐在暖玉榻上,取出弟子玉牌,讀取自己的課程表,然後,懷疑人生。
嚶嚶嚶,她就知道,憑她師父的小心眼,將近百萬的貢獻點就這麼刷了,怎麼這麼容易過去?
一天到晚十二節課全滿,煉體實戰為主,文化為輔,搭配得密密麻麻,正應了那句話,『只要學不死,就往死里學』。
裴惜惜計算下時間,下課後快到九點,又早上五點要去望日崖,四點多要起床,從睡覺到起床,不到七個小時,那還好。
不對,還沒算路上時間。
裴惜惜猛地起身,蹬蹬蹬跑向正堂,她從門後探出個頭,往門裡張望。
顏今歌坐在書桌前,道:「鬼鬼祟祟作甚?」
裴惜惜見被發現,跑到顏今歌身邊,冷哼一聲,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問,「你是不是很想讓我搬離無霜峰?」
顏今歌提筆寫字的手一頓,沒有答。
裴惜惜怒了,「你怎麼能這樣?有你這麼做師父的嗎?」
顏今歌放下豪筆,伸手揉揉裴惜惜的頭,解釋道:「我自是期待你住無霜峰,如同其他師徒一樣。但無霜峰,不適合你居住。」
裴惜惜打下顏今歌的手,道:「還沒住,你怎麼知道不適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