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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橫也不是真的想威脅得罪兩人,見狀立馬撤退。
他道:「這兒附近沒有海島,兩位道兄不如隨我們一道?」
後山望向裴惜惜,裴惜惜頷首,道:「行。」
懶得再花時間尋海島了。
封橫、鯨揚海四人在前邊帶路,裴惜惜和後山跟在後邊,半個時辰後,遙遙見海中央有一月壓似的海島。
海島上已有不少修士在上邊休憩,三三倆倆的,或藏在陣法裡,或站在海邊撿螃蟹,或站在島上看風景,或露天生火烤妖獸。其中九星島的人則坐在海邊一處小丘陵頂上,或盤腿打坐,或與人閒話。
瞧見封橫,九星島修士朝他們揮揮手。
封橫落地,視線掃過營地,問:「舒容呢?」
「華師姐,和莫宇在島上看風景去了。」一名男修應道。
本來想走的裴惜惜和後山同時頓住腳步,望向那修士。
裴惜惜深情有些微妙,這算不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?
鯨揚海不悅地凝眉,道:「華師姐不是很討厭莫宇?」
華舒容是其鈞元尊的女兒,當初由其與道侶用生子花共同培育而出,稱得上是其鈞元尊的掌上明珠——生子花生出的修士,皆是父母傾灌大半心血而生,父母投入,生養不易,無論父親母親,俱是看重。
也是因此,華舒容對自己隕落的母親感情很深,對自己父親想要再娶道侶,很是不滿,更是對新夫人很敵視。
莫宇身為新夫人的表弟,華舒容怎麼可能會對莫宇和顏悅色,與他一道去看風景?
封橫急道:「莫不是莫宇威脅了舒容?」
那修士搖頭,道:「沒有,華師姐很開心。」
想了想,他又道:「對了,在封師兄你們引開海鷗鳥群後,我們又遇見了海蛇,是莫宇救了華師姐。」
裴惜惜道:「你的意思是,華道友因為莫道友的救命之恩,對他鍾情了?」
那修士望向裴惜惜,眼含戒備,他望向封橫,道:「封師兄,這是?」
「我們救命恩人。」封橫簡單將裴惜惜與後山救他們之事敘說一遍。
那修士聽聞裴惜惜救了封橫,立馬朝兩人露出個熱情洋溢的笑,「是的,華師姐被莫道友救了後,態度就變了。」
封橫搖頭,舒容那丫頭,不是那麼容易動心的人。
但這事有些奇怪。
同門師兄弟有口一致地都說華舒容動心,那便是華舒容行為真的有些古怪。
華舒容是在打什麼主意?
還是莫宇用了什麼手段?
他問,「她倆往哪邊去了?」
那修士指指東邊方向。
封橫歉意地對裴惜惜道:「道友,您先自便,我這邊有要事要解決。」
裴惜惜開口:「我隨你過去。」
她露出個感興趣的笑,道:「這位莫宇道友,能短時間內扭轉旁人印象,應該是個很有魅力的人,我想去見見。」
封橫本想拒絕,又思及裴惜惜手段,點頭道:「行,那走吧。」
若是華舒容的詭計,裴惜惜看了也沒關係,但若是莫宇動了手腳,多個人多一份被看出的可能。
海島東邊,是臨海懸崖,懸崖下邊,礁石聳立,海浪翻湧,拍打著礁石峭壁,浪花似珍珠噴濺。有一男一女兩名懸空坐在崖邊,肩並著肩而坐。
不知那個男修說了什麼,那名女修嬌羞一笑,伸手推推他,推得男修隨她力道搖擺,一看就是在打情罵俏。
封橫和鯨揚海站在遠處,望著那兩腮羞紅露出小女兒嬌態的女修,眼底都閃過不敢置信。
不可能,這不是華舒容。
裴惜惜和後山的視線則落到莫宇身上,這個人,很有可能是欲魔。
裴惜惜其實也認不出來,她修為沒有欲魔高,沒法通過同源術法追蹤到他,但同樣的,裴惜惜身上有顏今歌下的禁制,欲魔也沒法通過這個術法追蹤她。
這一波,他倆算是站在同一起點線,至於是誰認出誰,端看誰本事更高一籌。
「華舒容!」封橫怒喊。
坐在崖邊的華舒容不悅轉身,瞧見封橫,擰眉橫道:「喊什麼喊,我沒聾。」
封橫面上怒氣稍減,這才是正常的華舒容,脾性火爆。
不過下一秒,他的笑頓在臉上。
那邊華舒容繼續道:「你聲音這麼大,嚇到莫道友了。」
她望向莫宇,眉宇溫柔,細聲細語地問:「莫道友,你沒嚇到吧,他一紈絝子,別與他計較。」
封橫深呼吸,吐氣,又深呼吸,吐氣,勉強將怒氣壓下,他朝華舒容招招手,道:「你過來。」
華舒容不耐煩地揮揮手,「你快走,別打擾我和莫道友說話。」
她的身側,莫宇一直保持著溫良微笑,很有耐心的,在旁笑得溫潤。
他望向封橫,視線溫溫柔柔的,好似沒什麼脾性,他朝封橫歉意一笑,像是拿華舒容的蠻橫沒法,只能讓封橫寬容。
他淺淺一笑,聲音不徐不疾,好似潺潺流水划過,帶走盛夏的酷暑,消除人的躁意,「封師兄,你別怪華師姐,華師姐只是之前差點丟掉性命,現在還沒緩過神。」
裴惜惜:「……」
這熟悉的說話口吻,確定了,欲魔無疑。
第65章 設局
欲魔這話,將自己與華舒容劃到一塊,將封橫劃到敵對面,在封橫與華舒容之間,豎起一道隔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