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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到門口,便聽到女人的嬌叫聲,勾人而纏.綿。
富貴青年咽咽口水,可惜他未築基不能破身,只能饞饞。
小廝推開門,富貴青年正欲走進去,迎面便是一拳。
頓時,富貴青年似沙包般摔了出去。
富貴青年正欲發怒,肚子卻傳來一陣劇痛,之後連環拳擊落到身上,疼得他弓成一隻蝦,渾身感官只剩下疼痛。
「別打了,別打了,我錯了,我錯了……」富貴青年用手抱著自己,大聲求饒,但並沒有用,那人扯開他的雙臂,直接掐住他的脖子。
脖間劇痛,呼吸困哪,富貴青年痛苦得面容扭曲成一團,在視線模糊中,眼前那雙狠厲的眸子似出鞘的刀劍,讓人膽寒到心底。
他,是真的想殺他。
可是他怎麼敢?
富貴青年痛苦地閉上雙眼,費力地想要呼吸,卻窒息得腦中一片空白。
他無比清楚的意識到,自己要死了。
下一秒,陣陣新鮮空氣湧入喉間,富貴青年忙大口喘氣,大口咳嗽,昏黑的視野,也漸漸變得清明。
眼前並不是私宅,他依舊在山洞,他的對面,是一個個面露警惕厭惡的修真者,他們望著他,好似在瞧什麼害蟲,什麼髒東西。
更有一人,神情兇狠,似要齧人。
富貴青年微微一愣,很快回過神,意識到發生什麼,面色漸漸白了。
他想要將匕首收起,卻發現自己右手持著匕首,橫放到他脖間,只要再往前一點,匕首就會劃破他的喉嚨,取走他的性命。
他喉嚨動了動,動動右手,想要拿走匕首,但沒法控制自己。
霎時間,他額上冷汗刷地一下,流了下來。
這時,守在他前邊的修士似摩西分海般往兩邊退去,讓出一條道來。
道路盡頭,裴惜惜不徐不疾地走著,紅裙似錦鯉魚尾搖曳,一米二三的身高,走出兩米一的氣場,壓得旁觀修士,無人敢竊竊私語。
她站在富貴青年身前,視線沒有落到富貴青年身上,而是望向其他人,淡淡道:「我非人修,你們都是修士,應該知道。」
裴惜惜沒有收斂氣息,對她這一種族有過研究的,都能認出她的身份。
旁觀修士望著裴惜惜,寂然不語。
「我不能使用靈氣,但天賦本能依舊能用,你們誰若動了邪念,生出殺同伴的心思,便會如他一般,自作自受。」裴惜惜說著,望向富貴青年。
富貴青年右手不受控制地往前一送,匕首插入喉中,又是一拔,鮮血似噴泉般在空中噴出個扇形。
站在附近的修真者似是才回過神,猛地後退。
富貴青年喉中發出「嚯嚯」之聲,鮮血噴濺得愈發劇烈,他仰身後倒,重重地摔落在地,地面堆積一汪血水。
站在附近的修真者再次後退,離富貴青年的屍體遠一些。
他們望著裴惜惜的視線,滿是忌憚與畏懼。
這等手段,無聲無息操縱人,幸好之前沒有得罪她。
裴惜惜垂眸,聲音不徐不疾,「知道如何通關了嗎?」
「知道知道。」有機靈的修真者忙大聲應道。
總歸不是殺一人,出一人便是。
裴惜惜頷首,道:「希望諸位說到做到。」
頓了頓,她放緩語氣,加大聲音開口,「這是太淵宗入宗弟子試煉,外邊師長,更期待我們同心協力過關。」
「放心放心,齊心協力找燧石。」修真者快語響應。
裴惜惜一敲響指,道:「收!」
眾人眼前一陣恍惚,再定睛瞧去,富貴青年依舊維持著自戕姿態站在眼前,再看地面,並沒有鮮血與屍體。
瞧見這一幕,眾人望著裴惜惜,眼底驚疑不定。
裴惜惜袖手而立,道:「我不好殺人,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同伴,所以我願再給他一次機會。」
修真者鬆了口氣,原來之前都是幻境。
「不過,我也只願給一次機會,若有下次,便不會如這次般輕輕放過,諸位好自為之。」裴惜惜轉身離開。
她離開後,富貴青年方能操縱自己身體,他立馬放下匕首。
他憤恨地望著裴惜惜,這異修果真可惡,竟裝睡來騙他!
不過,他被裴惜惜鎮住,到底不敢再耍什麼手段。
裴惜惜往回走時,狐九九蹦躂到她身側,拍手夸道;「惜惜,你真厲害,特有魅力。」
她站在那兒,就是人群的焦點,存在感特別強,跟她族裡族長一樣,威嚴,不可違逆。
「我更喜歡你了。」狐九九抱著裴惜惜的手臂,挨著她坐下。
裴惜惜微微笑了下,捏捏狐九九的臉,夸道:「你也最可愛。」
狐九九樂不可支,一張小臉,激動得布滿霞紅。
文二雅等裴惜惜坐好,湊過來問,「為什麼不殺了他?殺了他,不僅威懾力更強,也更容易穩定人心。」
死亡,才能給人深刻震撼,沒有代價,都會存僥倖之理。而且,若富貴青年不殺,之後再有人起邪心,裴惜惜殺還是不殺?
若是殺了,富貴青年都不殺,憑什麼第二個殺?這不利於她收攏人心。
若是不殺,裴惜惜便會失去威信,人心將徹底泛濫。
裴惜惜低聲道:「我擔心殺了他,會應了『殺一人,出一人』這句話。通過這種方式出去,很可能會入不了太淵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