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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道題出的也有水平,常人聽到硃砂、蛇床子、鉤吻和斷腸草這種有毒之物,或許會往毒-藥方面猜,但這是陷阱。
若避過這道陷阱,往補藥上猜,也中了陷阱。
這個丹方,其實是驅妖獸蛇蟲的。
裴惜惜說了答案,不懷好意地望向賀晏然,道:「對不住了晏然,她倆出得刁鑽,我不能比下去。」
賀晏然:「……」
他幽幽地開口,「何必為難人,讓我們自相殘殺呢?」
文二雅在旁笑,「惜惜,不許放水,拿出水平來。」
「好,我便問了。」裴惜惜開口,「煙雲獸和月照獸,是什麼關係?」
文二雅頓時笑翻了,「這個好,這個好。」
煙雲獸如一團煙雲,月照獸似一團月光;煙雲乳白,藏於雲海之內,月照獸半透明似輕紗,懸於高空,藏於月光中。
這兩者看起來像是兩種美麗的異獸,但實際上,是同一種族。
煙雲獸,是月照獸幼年體。
煙雲獸褪-去身上煙雲,便會變成半透明的紗狀之物,輕飄飄的不斷升空升空,直至與族人相會。
這個記載比較偏,太淵宗課上沒教過。
太淵宗只會教比較常見、殺傷力大的妖獸異獸,這種偏門的稀少的異獸,太淵宗會讓弟子課外擴展知識。
賀晏然家傳淵源深厚,加之他平素也愛讀書,這個難不到他。
他望向文二雅,勾起一抹淺笑,「既然提及煙雲獸和月照獸,那你便說說,月照獸,是如何繁衍的。」
「母月照獸將自己一部分塞進公月照獸胸前孕囊里,由公月照獸孕育後代。」文二雅答道,她望向路亦平,露出個笑。
此時,氣氛徹底燃起來,四人紛紛絞盡腦汁想自己儲備的偏冷門知識,試圖難倒自己下家,進行一輪又一輪,四人暫時還沒誰倒下。
而他們周圍,已經圍了一圈修士,紛紛豎起耳朵,在聽他們問答。
知道的,知道他們在進行比賽,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們在講課呢。
五樓,煉虛合體修士望著下邊這一幕,紛紛笑道:「小孩子真有活力啊。」
一月旅途,都不忘努力學習。
「不玩了不玩了。」文二雅率先投降,「這麼玩下去,沒完沒了了。」
文二雅、賀晏然和路亦平從小由家中長輩精心教養,裴惜惜被她師父逼著看了許多書,知識儲備都不差。
連續問答幾天,裴惜惜也很累,從善如流地應了。她起身,活動活動身子,道:「我還有另外一個遊戲,你們玩不玩?」
「什麼遊戲,玩!」文二雅湊過來,開心地問。
裴惜惜重新盤腿坐下,掌心在四人之間一抹,一道半透明的結界憑空出現。
裴惜惜凝出一個與她容貌長得差不多中指高的幻人。
文二雅伸出食指去戳幻人的臉,被裴惜惜攔住,文二雅收回手,看著幻人不緊不慢地走進結界內,袖手站立。
她夸道:「好可愛啊,這遊戲,是看幻物?」
「不是。」裴惜惜慢條斯理地解釋,「我們真人比斗,會誤傷人,但是各自凝出自己道意,在這裡邊比斗,就不會。玩不玩?」
「來。」文二雅用靈氣凝成一個與她容貌一樣的小人,小人手中的刀,由刀意凝成。
賀晏然攤開掌心,一名小人握著一柄小劍,從賀晏然掌心跳下,走進結界中。
路亦平的小人,掌心縈繞的是一條水藍色的水帶。
四個小人站在其主身前,各占一個方位。
裴惜惜道:「開始了哈。」
她話音剛落,結界內空無一物的地面,憑空生出刀山火海。
賀晏然的小人一個沒控制住,掉到刀山里,被刀山穿透,頓時凝成小人的靈氣潰散,只剩下一把劍在裡邊。
賀晏然:「……」
他問:「我這是淘汰了嗎?」
「當然。」裴惜惜平掉賀晏然那邊的山,望向文二雅,文二雅小人揮刀將幻山斬碎,將火海斬碎,似鏟車般將前行障礙斬平,而路亦平的小人則潛入水底,沿著河往朝裴惜惜包圍。
文二雅和路亦平沒有商量,就這麼默契,聯手對付裴惜惜。
裴惜惜故技重施,文二雅小人腳下,猛地生出刺刀,而文二雅小人反應很快,身形旋轉,刀意將周圍刺刀斬成碎裂,空出一片空地,她就這般旋轉著衝出刀路。
裴惜惜抬頭瞧了文二雅和路亦平一眼,低頭笑得狡黠。
結界中,文二雅小人和路亦平小人聯手將刀和水帶刺穿裴惜惜小人身體,下一秒,文二雅小人和路亦平小人消失不見。
「怎麼回事?」文二雅驚問。
旁邊看了許久的金丹修士開口:「你中她幻境了。你看到你的小人和他的小人殺了她的小人,但實際上,是你的小人,和他的小人,自相殘殺。」
「這遊戲有趣,我們也來。」金丹修士起身,邀約其他金丹玩遊戲,於是三三五五,船上各個階段的修士,開始玩這個遊戲,算是驗證自己所學,又不至於為場地所限。
「再來。」文二雅輸得不甘心,要再起一局,賀晏然更是直接凝出小人,要一洗之前恥辱。
五樓煉虛合體修士也拉著人組局,道:「閒來無事,也玩玩這個遊戲。」
一個半月後,太淵宗飛船到了大器門上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