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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凌冷笑,覺得裴惜惜想得挺美。
不過,見裴惜惜面無痛苦之色,覺得意趣索然。
他收回手,濁氣化作繩索捆住裴惜惜,之後如牽羊般在前邊牽行。
裴惜惜邁開雙腳,跟了上去。
到了喻凌院內,喻凌越想越氣,不甘心就這麼放過裴惜惜,他花費多年時間,才成功奪舍欲魔身體,又在他父王的幫助下,奪得愛欲魔靈魔核,他的坦途還沒開始,便被裴惜惜給斬斷,他如何甘心?
他濁氣凝成長鞭,反手便抽向裴惜惜。
裴惜惜對煉體沒有過放鬆,此時便算沒法使用靈氣,光憑肉-身,也能與化神修士一較上下。
她敏捷地往旁一躲,避過喻凌這一鞭。
見狀,喻凌愈發生氣。
他手中凝成的長鞭連連甩出,似柔軟而靈動的長蛇般,藏在濁氣之內窺視裴惜惜,好似隨時都會躥出咬裴惜惜一口。
裴惜惜腳步騰挪移轉,像是隨意走動般,卻總是精準地避過擊過來的鞭尖。
喻凌與裴惜惜僵持半日,拿裴惜惜無法,氣得他一甩鞭子,操縱濁氣,怒氣沖沖地走出自己宮殿。
自入魔域,喻凌無需偽裝,壓抑的壞脾氣全露了出來,徹底沒了之前的裝模作樣,顯得暴戾而淺薄。
裴惜惜聳聳肩,沒去管喻凌要做什麼。
她走到院內涼亭里坐下,開始琢磨如何脫身。
魔域內這魔族地盤的建築全由黑石建成,粗看粗獷,但若細看,發現還挺精細,黑石建築渾然一體,仿若一塊整石雕刻而成,看不出半點鑲嵌痕跡,裡邊除了建築,並無假山流水,天地俱為一色,毫無美感可言,但站在其中,卻又能感到獨屬於魔族的景色特點。
魔族有文明,這也是一個智慧種族。
可惜,這個智慧種族不干人事。
她被封印了識海,沒法順著契約聯繫顏今歌,但若她師父有心,還是能順著契約感應她的位置,希望她師父別過來。
咒未解,魔域於她師父,便是最毒的毒-藥。
她靜坐片刻,院外忽然闖進十隻化神期魔獸,化神期魔獸後邊,喻凌抱臂靠著門口。
他望著裴惜惜,冷冷一笑。
他昂起下巴,那十隻化神期魔獸似發瘋的野豬般,沖向裴惜惜。
裴惜惜掌心一拍涼亭下邊的欄杆,身子一躍而起,她踩在欄杆上借力,手攀上涼亭上邊,躍到涼亭上邊,見狀,這些魔獸入魚鱗附體的光滑脊背上,鱗片之間的縫隙內長出兩隻翅膀,它們揮舞著翅膀,張開大嘴,咬向裴惜惜。
裴惜惜一躍而起,跳上其中一隻長頸魔獸的背上,手勒住魔獸脖頸,用力,魔獸脖頸折斷成兩半,這隻魔獸從空中跌落下去,也讓裴惜惜避過其他飛行魔獸的攻擊。
不等裴惜惜落地,又有一隻鼠面虎神蛇皮的魔獸張開大嘴,兩顆大門牙朝裴惜惜手臂咬來。
裴惜惜身子一個後仰,避過魔獸一咬,同時翻身而下,從這隻魔獸腹部快速穿過,在穿出身子瞬間,她手拉住那魔獸尾巴,以魔獸尾巴尖為固點,魔獸為秤砣,當流星錘甩了出去。
她左揮右擊,撞開那些魔獸。
喻凌見狀,操縱剩餘九隻魔獸結成陣法,讓它們腳踏陣法攻擊裴惜惜。
魔獸成陣,威力大增,裴惜惜便算擊中那些魔獸,也不能將它們擊退,反而自己因躲避不及時,被魔獸劃傷。
濁氣順著傷口進入體內,疼痛從傷口開始,似毒般蔓延,遍地疼痛。
裴惜惜改了打法,殺了手中那隻魔獸往旁一丟,在又有魔獸攻過來時不躲,以傷換魔獸死亡。
如是,魔獸擊殺乾淨時,裴惜惜也遍體鱗傷。
喻凌欣賞的視線落到裴惜惜身上傷口,以及被污染流出的黑血上,心底鬱氣稍緩。
他抱臂冷笑,道:「你實力真不錯,既如此,我便發揮東道主之用,每天召喚小可愛陪你陪練吧,也免得你們修士,說我們魔族野蠻,不懂禮儀。」
說著,他看也不看院中魔獸半眼,往房間方向走。
然而,隨著他的行走,地上魔獸化作一道黑霧融於喻凌體內,肉眼可見的,喻凌實力有所增長。
裴惜惜心底起了一陣寒意。
難怪魔族難以滅殺,只要魔獸在,魔族實力便能能源源不斷增長,高階魔族斬殺乾淨,立馬可以用魔獸催熟一批高階魔族。
高階修為的魔族可以隨便死,但修士不能,若是高階修士的魔族以命換人族修士,人族修士完全不會是魔族對手。
也幸好高等魔族也是智慧生物,而於智慧生物來說,怕死是本能,他們都沒有犧牲自己,成全全族的想法,不然太玄界修士能不能擋住,還很難說。
她費力站立,重新回到涼亭內靠著柱子坐著休息。
裴惜惜的魔靈族,魔靈族能以天下之氣修煉,濁氣亦為天下之氣之一,故而濁氣沒法給裴惜惜帶來毀滅性傷害,只能讓她感到難受。
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,等著傷口結痂,自我痊癒。
次日,喻凌貫徹自己放下的狠話,又帶來十二隻化神期魔獸入院。
裴惜惜艱難絞殺魔獸後,魔獸成為喻凌的養分。
喻凌站在裴惜惜面前,臉上一片冷峻,「還真是小看你了,看你能堅持多久,等著瞧。」
裴惜惜沒有理會喻凌,慢慢地走到涼亭內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