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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未必不能借勢一翻。
她道:「可以,不如明日巳時初(九點),你帶水臨郡其他世家質問林家,再由我破陣,送礦內修士出去,坐實林家罪名?」
「好。」徐熙熙乖巧點頭,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契約紙,道,「立契吧,這樣你我更安心。」
這種契約,是神識契約,常用於不知對方姓名種族的修士之間,只認神識,不認姓名。
山姑接過,契約無誤後,在上邊烙下個神識印記,徐熙熙如法炮製,契約紙化作兩道流光落到兩人識海。
徐熙熙臨走前在山洞內掃過,卻沒多問什麼,轉身離開。
她走後,山姑對大古、大金和裴惜惜道:「好生休息。明天,雲裊,你緊隨大金。大金,你的任務只有一個,保護雲裊。」
「好。」大金沒有異議。
因為明天要正是行動,裴惜惜有些緊張。
她糾結片刻,躺在地上,順著契約來到顏今歌識海。
顏今歌內視,再次將裴惜惜團吧團吧的變小。他拎著裴惜惜的脖子,問:「今歌弟弟是誰?」
裴惜惜:「……」
師父,那都是十!天!前!的事了。
「不,師父,您聽錯了,是今歌哥哥。」裴惜惜果斷認慫。
「你是在內涵我年紀大了,連弟弟與哥哥都聽不清?」顏今歌挑眉。
裴惜惜抹抹不存在的淚水,反手抱住顏今歌的小腿,仰頭撒嬌道:「師父,你年輕著呢,和那初升的朝陽一樣。」
「師父,時間簡短,咱們確定要將有限的時光浪費在翻舊帳這等無關的小事上麼?」
「十天不見,徒兒好想你呀師父父,師父父想不想明珍?」裴惜惜眨眨眼,毫無下限的賣萌。
聽到這麼肉麻的話,顏今歌面色不變,他丟開裴惜惜,道:「好好說話。」
裴惜惜嘻嘻笑著,捏了張杌子坐下,仰頭望向顏今歌,問:「師父,太淵宗派過去的大乘去了幾天了,這個時候到了水臨城沒有?」
顏今歌道:「到了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裴惜惜撫撫小心臟,道,「徒兒可以把心安下來了。」
顏今歌從這話聽出點什麼來,問:「明天行動?」
「對。」裴惜惜點頭,將山姑與徐熙熙定的契約說了一遍。
顏今歌道:「還不錯,這一趟任務,你有什麼感想?」
裴惜惜托著下巴,道:「我這一路上都是受照顧的那個,挺彆扭的。既沒有決定權,又不知道多少信息,蒙在鼓裡,像傀儡一樣行動。我覺得吧,以後不和強我太多的人出任務了,而且,我要變強,變得很強,這樣就不用他們特意分一個人來保護我了。」
顏今歌道:「挺有自知之明的,知道弱者沒有選擇權與話語權。既然喜歡做強者,那便努力變強。」
裴惜惜狠狠點頭,又湊過去,道:「師父,分我點魔念唄。」
以前裴惜惜能想薅魔念就薅魔念,是因為顏今歌縱容,顏今歌不樂意,裴惜惜一點魔念都撈不到。
「三個月,一天都不能減少。」顏今歌冷酷無情的拒絕。
朝令夕改,不利於樹立權威。
裴惜惜叉腰,怒道,「你別逼我使絕招!」
顏今歌挑眉,好整以暇地望著裴惜惜,道:「什麼絕招,儘管使出來。」
裴惜惜往地上一躺,乾嚎著來回滾動,「我要魔念,我要魔念,我要魔念……」
熊孩子絕招,一哭二鬧三打滾。
顏今歌:「……」
他指尖一動,點住裴惜惜啞穴,同時神識化作繩索將裴惜惜捆住吊起。
裴惜惜張嘴乾嚎,發現聽不到任何聲音後,抬頭,不敢置信地望著顏今歌。
她師父,竟這麼絕情。
小白菜呀,地里黃呀。
「還有什麼絕招?一併使出來。」顏今歌走到裴惜惜身前,慢條斯理地開口。
裴惜惜掙扎。
顏今歌將她放下來。
裴惜惜重新抱住顏今歌的小腿,仰頭道:「師父父,您知道餞行嗎?」
顏今歌挑眉,「願聞其詳。」
裴惜惜道:「就是,一個人去做正事前,她的親友會設宴請她吃飯,讓她吃得飽飽的,這樣她做正事的時候,就會幹勁滿滿。」
「我明天就要做正事了,我也要餞行。師父父,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徒弟了,別人有的,我也要有。」
顏今歌嗤笑一聲,罵道:「小滑頭。」
裴惜惜搖頭晃腦,無辜地仰頭,「可不可以嘛師父父?」
「行,算你尋到了理由。」顏今歌拎著裴惜惜後衣領,又將她丟了出去,道,「吃,吃個夠。」
裴惜惜跳起來歡呼一聲,「師父父,你真好,你是天下最好的師父,愛死你了。」
她一頭鑽入魔念海,敞開肚皮放肆吃,吃個肚皮渾圓,也捨不得從魔念海出去。
她徜徉在魔念海內,感受著被魔念包圍的感覺,幸福爆了。
等她師父愛上他自己,這種日子將永不再有,趁現在多享受享受。
顏今歌被她這無賴行為氣笑,肅這臉道,「懲罰延長至半年。」
晴天霹靂!
裴惜惜騰地一下從魔念海中躍起,捂住雙耳喊道:「師父,你說什麼?我沒聽到?誒,天快要亮了,我該回去了,師父,我走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