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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她早出生幾年,她就能打爆這欲魔的狗頭,而不是被欲魔追了。
可恨,怪她出生太晚!
刀光如煉,似雪翻飛,呼吸間照她脖間抹來,裴惜惜擰腰後仰,刀尖與她鼻尖堪堪擦過。刀尖剛過,又刀鋒一轉,划過裴惜惜的胸.前。
頓時,裴惜惜被刀氣擊飛,胸.前多了一道幾乎見骨的刀痕,她重重地摔落在地,鮮血沿著創口汩.汩流下,染出一片紅土。
欲魔綽刀在手,徐行走向裴惜惜,憐憫地開口,「何必呢,死前遭一次罪。」
裴惜惜視線落到他身後,忽而眸子亮起,雀躍地喊道:「師父。」
欲魔沒有回頭,只露出個溫柔的笑,「同一個把戲,以為我還會上當?」
裴惜惜嘟嘟嘴,憤恨地瞪著他,道:「你也就只會欺負我這個幼崽了,欺軟怕硬的孬種,有本事,你將修為拉到練氣三層和我打一架?」
裴惜惜現在修為,便是練氣三層。
欲魔笑得純善,桃花眸子也盛滿無奈與包容,瞧向裴惜惜,像是在瞧什麼不懂事的孩子,「小心魔,世上本就沒什麼公平。等我成為魔祖,榮譽會與你同在。」
他揚起刀,刀鋒在陽光下折射出凜寒的光,猶如索命的修羅,帶來無盡寒意。
裴惜惜仰頭,望著這奪命一刀沒有躲,不僅沒躲,反而笑得更厲害。
欲魔心生一抹古怪,小心魔這反應不對。
是臨死想開,知道自己躲不了,乾脆不躲了,還是他身後她師父真的來了?
不等他探究到底,他忽而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敏銳的殺機,若他繼續誅殺小心魔,自己也會受重傷。
他刀鋒一轉,回身擋面。
「叮——」
金屬相撞的脆響響起,一股巨力從刀背上推搡而來。
欲魔後退幾步穩住身形,也瞧出攻擊他的致命殺機是什麼——一支羽箭。
羽箭撞上刀背上潰散,而空中站著一名青衫銀氅的少年,他維持著射箭姿勢,長弓所指,正是他所在方向。
裴惜惜在欲魔轉身時就捂著胸口起身,此時更是小跑到那少年站著的雲下,仰頭問:「大哥哥,你打得過他嗎?」
少年傲然道:「當然。」
雖然他是築基初期,對方是築基中期,但他是大宗門弟子,越階作戰不是輕輕鬆鬆?
裴惜惜見顏崢不似說假,頓時愧疚感消了一大半。
她拍著巴掌夸道:「大哥哥,你好厲害。」
顏崢抿唇,不太好意思地笑笑,一下子清貴少年變成鄰家哥哥。
他降低雲頭,將一瓶回春丹遞給裴惜惜,道:「這是治療外傷的,你站在一旁療傷,別被打鬥牽扯到了。」
他又望向欲魔,道:「看我如何收拾他!」
「好。」裴惜惜接過丹藥,麻溜地退得更遠。
相較於裴惜惜與少年的輕鬆,欲魔面色就沒那麼好看了。
他此時心頭火氣熾烈,完全沒法維持住一貫的溫柔和善面孔,一張臉沉得仿若雲巔萬年不化的積雪。
都說事可一可二,不可再三,他吃小心魔一事,被打斷了三次——一次被小心魔逃回出生地,一次小心魔拜了師父,這次明明十拿九穩,又忽然冒出個同階修士,這讓他如何不怒?
他陰鷙地盯著顏崢,道:「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,你最好別插手。」
少年昂著下巴道:「她的事就是小爺的事,想殺她,先過小爺這一關。」
他對欲魔很不恥,堂堂築基修士,欺負一個剛出生沒多久,修煉沒多久的鍊氣士,要點臉。
第12章 離開齊雲山脈
「你既自尋死路,我這便成全你。」
話音未落,欲魔長刀當橫,凜鋒起劃,似孫猴子般蹦跳而起,呼吸間刀刃欺顏崢臉面直劈而下。
他的速度太快,顏崢在他靠近時堪堪反應過來。
裴惜惜屏住呼吸,瞪大眸光,一顆心高高拎起。
顏崢眸光微動,意識到欲魔並非普通散修,其底蘊並不比大宗門弟子差,若是普通散修或者小宗門弟子,他越階對戰自然輕輕鬆鬆,但遇上靈氣儲藏不比他差的人物,他這點優勢,立即抹平。
他當即知道,這會是一場苦戰。
他抬起長弓,擋住欲魔長刀,長刀和長弓碰撞瞬間,迸裂出星火般的火花。
感受將手臂震麻震痛的巨力,顏崢愈發小心。
他一心二用,一邊招架欲魔連環刀,一邊分出一縷神識操縱白雲法器,欲拉開與欲魔間的距離,但欲魔不給他脫離機會,長刀刀刀如快若閃電,似疾風驟雨般鋪天蓋地。
顏崢只能持弓格擋,與欲魔近身而戰。
近戰沒法發揮長弓優勢,長弓也不是近戰武器,顏崢望著長弓因為承受長刀砍斫而漸起的細密裂縫,心揪揪的疼。
他的法器,再和長刀正面剛下去,要報廢了,偏生欲魔攻擊一刀快似一刀,他並無時間從儲物戒里換個法器。
見長弓報廢已成定局,顏崢乾脆將長弓當雙面刀使,弓背為刀背,弓弦為刀刃,橫平抹劃,激烈反擊。
顏崢練過體,學過刀,近戰雖然沒有遠攻那麼出色,但也不至於成為短板,此時放開手打,與欲魔斗個旗鼓相當。
不過,顏崢知道這只是一時的,長弓到底不是長刀,沒有長刀那般抗揍,一旦弓碎,而他又不能搶占上風,之後便他得赤手空拳對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