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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裊已經開始接正式任務,是他的前輩,能夠認出他已足夠讓他驚訝,還說他優秀得旁人能一眼認出他,這怎麼讓人那麼不信呢?
後山望著她身上這身雲裳坊藍白法袍,遲疑片刻,跟著喊:「惜惜?」
裴惜惜挑眉驚訝,「怎麼猜到是我?」
裴惜惜也沒想到,竟這麼巧合。
之前顏崢邀請她進行金丹遊歷,她拒絕了,兜兜轉轉,金丹歷練還是兩人一起進行。
「我依舊不覺得,我名氣大到能看弓識人。」顏崢笑道,「這點自知之明,我還是有的。想騙我,你這個促狹鬼。」
裴惜惜哈哈笑得開心,「現在不行,總有一天-行的,日後提起弓修,眾人便會想起你。」
顏崢跟著笑,「借你吉言了。」
之前兩人還沒相認時,兩人之間還帶著陌生人的謹慎與生疏,此時相認,說話便沒多少顧忌,之前不好說的,此時能毫無負擔地說出口。
「去抓花虎鯨。」顏崢將長弓背到身後。
花虎鯨長數十丈,重幾十噸,一口能將元嬰修士咬成兩半,能將金丹妖修囫圇吞下,但是它的回報率,是最高的。
它的皮和骨頭,是比長牙魚的牙還要難得的煉器材料,它的臟腑和肉,是廚修最愛的一種食材,它的香囊,是最受女修喜愛的香粉原材料,它全身都是寶。
裴惜惜頷首,道:「可以。」
若是兩人還是陌生人,自然不會打這花虎鯨的主意,華虎鯨很危險,陌生人做不到全然信任,容易出意外。
但若是互相信任的兩人,便能按照計劃進行,不必擔心另一方背叛,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界。
當然,還有一個原因,在海上,所有海獸和修士,都是食物鏈的一環,看著雖然是修士狩獵花虎鯨,但若是修士與虎鯨戰鬥結束,或者修士與虎鯨戰鬥中有一方落敗,便會有其他虎視眈眈的捕食者一哄而上,趁機捕食華虎鯨或者修士。
因此,值得信任的隊友真的很重要。
兩人取出法器,一前一後地在海面上飛行,海面時有海獸破水而出,咬向空中的飛行器,兩人敏捷地操縱飛行器躲過。
在海面飛行,飛行員只能用自身靈氣與神識操縱,如何才能精妙地躲過時常偷襲的海獸與鳥類妖獸,但這般對神識與靈氣耗損極大,飛不了半個時辰,便得回海島休息,回復靈氣。
在海外,耗盡靈氣是大忌,修士至少要留著三分之一的靈氣來戒備無處不在的偷襲,一旦耗盡靈氣,或者靈氣少於三分之一,等待他的下場,很有可能是死亡。
兩人這般操縱飛行器飛了兩圈,沒尋到虎鯨。
而躲避海獸偷襲極為耗心力,兩人設下陣法休息時,裴惜惜開口:「這樣不行,太浪費時間了。」
後山點頭認同,「確實不太行。我記得花虎鯨愛吃玉玄參,可以用玉玄參為誘餌。」
「行。」裴惜惜幻化出玉玄參,根根參須似玉一般,肉質剔透,看著很好吃。
她湊過去聞了一口,淡淡淺香,參味十足。
她將玉玄參遞給顏崢,道:「你聞聞,能不能以假亂真?」
顏崢掐了一根根須,頓時濃郁的玉玄參參味從創口處溢出,玉玄參本身的藥性,讓他體內靈氣都波動一瞬。
他將掐下來的小參須放到嘴裡,味微苦,後回甘,水汁四溢。
顏崢朝裴惜惜豎起大拇指,「絕。」
別說騙虎鯨了,修士都能騙到。
裴惜惜可惜道:「若是元嬰中後期修士,能一眼認出這是幻物。」
還是她境界太低。
顏崢道:「已經很厲害了。」
這時,他倆休息的海島上又來了十幾名穿著九星島弟子服的修士,其他十人尋基地,設陣法,三人叩擊裴惜惜這邊的陣法,喊道:「道友,打擾了。」
裴惜惜和後山對視一眼,同時幻了張更普通的容貌,同時換下-身上法袍。
他們雖然不想得罪九星島弟子,但萬一發生衝突呢?還是謹慎起見。
做好偽裝,後山打開陣法,冷淡而戒備地問;「什麼事?」
九星島弟子服是白裙藍袍,袖口裙擺繡著九星島島嶼圖案,猶如星羅棋布,他們站在陣法外邊,下巴昂起,腰背挺直,高高在上的驕傲撲面而來。
當頭一名男修開口:「我們是九星島內門弟子,你們手中有玉玄參?我們買了。」
「誰跟你們說的,我們沒有?」後山說著,準備關陣法。
那男修擋上一擋,傲然道:「我聞到的,你這是不準備給我九星島面子?」
裴惜惜湊過來,視線落到那男修身上,道:「他是妖修。」
這妖修沒有露出自己妖族特徵,身上也沒有泄露妖氣,但瞞不過裴惜惜。
妖修二字出來,站在最前方的男修有些驚訝,他凝眉望向裴惜惜,道:「你也是妖修?」
或者實力比他高?
他瞳孔變圓,眼底凝起戒備。他攔住身後兩名師弟,忌憚地望向裴惜惜。
「不是。」裴惜惜否認,又道,「我們沒有玉玄參。」
「不可能。」那妖修立馬否認,「我聞得清清楚楚,玉玄參的味道,我不會聞錯。」
裴惜惜擰眉。
後山道:「不賣。」
那妖修昂起下巴,道:「你這是要與我九星島做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