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頁
上邊一名嫵媚多情、艷色容光的美婦人笑道:「既是我狐族後輩,便入我門下吧,狐九九,你可願拜我為師?」
「弟子願意。」狐九九喪喪地應了。
這名美婦人道號綏綏,以道號為名,為狐綏綏,是狐九九理想中的師父。
若是往常,狐九九此時必然歡呼雀躍,但她心憂裴惜惜之事,得償所願,也難以展顏。
狐綏綏將狐九九從下邊拉到自己身旁,笑道:「怎麼,拜我為師不樂意?」
「不不不,弟子很樂意。」狐九九打起精神,道,「就是我想不通,我朋友明明很厲害,怎麼會沒有通過天梯呢?」
狐九九一行人的表現,上方道君都瞧在眼底,特別是他們通過加試,更是默契地瓜分了。此時一聽狐九九的話,狐綏綏便知她說的是誰。
她偏頭望向路唯,此時路唯見自己心儀的徒弟沒了,準備起身離開,她喊道:「路師兄,先等等,你徒弟沒了,我徒弟,和其他幾位師兄師姐的徒弟也都十分關心,你先等一等,待會兒大家一起去問天靈師兄,也免得我和以為師兄師姐的徒弟掛念,徒生心魔。」
謝歡拉住路唯,跟著勸道:「路師弟,別急,別急啊,人就在那,跑不了。」
路唯瞧向眼巴巴盯著他的狐九九,又望向其他準備收徒弟的師兄師姐,又重新坐下。
狐九九之後是文二雅,金丹女修念完文二雅的資質,一個勁的給她師父使眼色。
她師父亂瓊道君給金丹女修一個你放心的眼神,咳嗽一聲,正欲開口說話,這時殿外忽然闖入一名紫面魁梧大漢,聲如洪鐘地開口:「小娃娃,你可願入我斷刀鋒?」
他穿著灰色短打,背著一柄木柄破舊刀刃樸實的□□,整個人像是一名風塵僕僕的刀客,連鬚髮都沾滿風霜。
亂瓊道君頭疼,怎麼惹得這位出來了?
「星刀師伯,您不是說不女娃娃為徒,說下不來狠手抓煉?」亂瓊道君問。
紫面大漢星刀道:「我看到了,這女娃娃比男娃娃還有韌性,是個煉刀煉體好苗子。好了,別跟我爭,不然我去找你師父說道說道。」
亂瓊道君閉嘴,對金丹女修露出個我盡力了的表情。
金丹女修冷漠臉。
紫面大漢抓起文二雅,就要往外動,文二雅道:「師父,我有個朋友沒過天梯,我想先見她一面。」
「行。」紫面大漢轉身,拎著文二雅就往天梯方向走。
見狀,路唯起身,跟了上去。
狐綏綏嫵媚一笑,拎著狐九九追上路唯,喊道:「路師兄,等等我。」
本來想按部就班收徒的其他四名道君互相對視一眼,同時從大殿上邊飛下,抓起自己看中的徒弟追上狐綏綏,同時丟下話道:「我帶我徒弟去了斷因果。」
徒弟還是抓在自己手裡好,免得又像亂瓊師兄一樣,被人截了胡。
以紫面大漢為首,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天梯上,呼喚天梯器靈。
天梯器靈是個霧球,它飄在白霧凝成的雲上,聲音虛無縹緲地問:「尋我作甚?」
路唯率先開口:「我徒弟呢?」
「你徒弟,誰?」天梯問。
路唯一點眉心,空中探出裴惜惜圖案。
天梯:「……」
「你徒弟?」天梯猛地從雲上跳下,拉長身子,幻化出人形,他仰頭望著空中裴惜惜的圖像,問,「你在外收的徒弟?」
「不是。」路唯說了這一句,又不說了,旁邊狐綏綏挑眉,補充道,「是路師兄,在弟子試煉時看中的徒弟。她為何淘汰?是她是別宗的探子?」
天梯撫撫胸口,得意洋洋道:「嚇死我了,我就說,沒人能破我的快語真言。」
他重新幻化成球,在雲上悠閒地飄來飄去,道:「她沒淘汰,過了。」
聽了天梯的話,狐九九、文二雅一行人都露出喜色。
太好了,沒淘汰。
「既然過了,怎麼沒入殿拜師?」路唯逼問道。
他徒弟,他那麼大一個徒弟,怎麼就沒了?
「她早有師父,去找她師父了。」仙尊之事不能亂說,天梯含含糊糊地道。
路唯:「……」
路唯完全沒法接受,逼問天梯裴惜惜她師父是誰,他要將徒弟搶回來。
天梯扛不住,將他們丟了出去。
被文二雅狐九九他們掛念的裴惜惜此時正站在無霜峰外邊,等掌教消息。
無霜峰名曰無霜,峰上卻一直在下雪,鵝毛大雪,連綿不絕,最絕的是,峰上處處梅,梅花遍地香。
梅花香味也很絕,清清淡淡,帶著霜雪的冷意,若有若無,勾人清嗅,但真靠近梅花,反而嗅不到那股梅香了,這梅香融於風中,融於清新的空氣中,就是不落到梅花上。
梅花底部積雪似瓊玉,上邊清清爽爽乾乾淨淨,沒有人或者動物的腳印,也沒有其他痕跡,只有輕盈的蓬鬆的積雪,像雲像棉花一樣。
煞是好看。
好香好雪好風景,仿若是一個好預兆,讓裴惜惜不由得心情愉悅。她仰頭望著峰頂方向,猜測師父此時會是什麼反應——不信?審視?沉默?半信半疑?
想到自己師父會露出的表情,裴惜惜禁不住笑了起來。
讓他跑!
可惜天梯不能說謊,不然她說自己是師父的私生女,她師父的表情肯定更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