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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二雅神情複雜,「因為你撒酒瘋,多罰了兩日。」
裴惜惜:「……」
不可能吧?
不過,她模模糊糊的有些記憶,好像自己喊了一聲「舉報」?
裴惜惜身形愈發僵直。
她深吸一口氣,凜冽的寒氣順著她鼻腔往裡探,冷得她一個哆嗦,半點脾氣都無。
她僵硬片刻,道:「我試試。」
「試什麼?越獄?」文二雅期待地問。
裴惜惜含糊道:「幻物。」
文二雅瞪大眸光,賀晏然和路亦平也瞧了過來,眼底閃過驚異,禁錮靈氣,也能幻物?
瞧出他們的驚奇,裴惜惜解釋道:「幻者,秉意也;再則,有生於無,意念改變世界,就試試,不確定能成功。」
文二雅將裴惜惜抱得更緊,仰頭望著她,充滿信任與期待,「你可以的。」
賀晏然拔劍——沒拔-出來,劍被凍住了——他假裝自己握住劍柄,硬生道:「沒成功,出去後,比武台上見。」
文二雅白了他一眼,道:「本來就約好比武台,你這個威脅太沒威懾力。」
路亦平見裴惜惜閉目,制止兩人鬥嘴,「安靜,惜惜發力了。」
這一發力,便發了一個晚上。
一開始,文二雅、路亦平和賀晏然對裴惜惜充滿期待,抱著下一秒惜惜成功,他們能擁有小被子睡覺的信念而堅持,不過等了大半夜,裴惜惜看著都要睡過去後,他們三人擠成一團,挨著裴惜惜眯眼。
寒氣透骨,仿若時時刻刻都似針扎,便算想要入睡,也會被寒氣凍醒,反反覆覆,睡意給折騰沒了。
文二雅輕聲問:「你倆睡著了嗎?」
「沒有。」路亦平應道。
「我們比試吧。」文二雅開口,「運動生熱。」
「可是運動更容易餓。」路亦平開口,「築基能辟穀,便算禁錮修為,也餓不死,外邊師兄不會給咱們送食物的。」
但他們,會餓。
「玖玖會給咱們送食物的。」文二雅道。
她不由得慶幸,狐玖玖和鶴五六外表未成年,沒給他倆倒酒酒。
路亦平懷疑地開口,「她平常踩點上課,能提早醒來一個小時,給咱們送食物?」
文二雅不能保證。
賀晏然道:「不是還有白羽兜底,白羽不睡懶覺。」
也對。
於是,三人起身,開始在寒冰洞內開始你來我往,進行拳腳功夫。
三人沒有隊友,互為敵人,亂戰成一團,可能上一招打他,下一招就打她,酣暢間文二雅直呼痛快。
裴惜惜疲憊地睜開雙眼,僵硬得仿若殭屍走路,她慢吞吞地活動身子,道:「我也來。」
於是,四人混戰。
打了一-夜,越打越冷,但四人又不願意停下來,繼續戰鬥,可以舒服一下,停下來,就是無盡折磨。
秉著一口氣,四人慢吞吞的,你來我往,練起太極。
清晨,鶴五六叼著籃子來到寒冰洞外,四人同時精神一震,麻溜地跑到洞口——洞口設了單面結界,裡邊人沒法出去,但外邊人可以進來。
鶴五六見裴惜惜他們頭髮眉梢全是冰渣,沒忍住笑,「你們辛苦了。」
他將竹籃遞了進去。
文二雅快速接過。
然而,在外邊熱騰騰的食物,一入寒冰洞,頓時凍得跟石頭一樣,粥成冰棍,肉餅成凍餅,油條可當棍使,冷渣渣的,看著就沒啥胃口。
鶴五六好奇地往裡瞧去,哦豁一聲,「這麼冷?」
文二雅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,「你進來試試。」
她將肉餅分了,將凍得硬邦邦的肉餅大口咬進嘴裡。
鶴五六擺擺手,後退兩步,生怕文二雅拉著他進去體驗,他道:「我上課要遲到了,我先走了。」
說著,不等文二雅他們反應,一溜煙地跑出監牢。
四人吃了早餐,繼續練太極似的你推我拉。
顯然,這運動量太小,不能產熱,但若是激烈對戰,又扛不住一天——都要上課,中午估計沒時間過來。
裴惜惜率先撤回手,道:「還不如練真正的太極呢。」
她開始起勢,活絡筋骨。
文二雅、賀晏然和路亦平見裴惜惜動作慢吞吞的,但好似挺有章法,乾脆跟在後邊開始學。
就這麼慢吞吞的,四人在寒冰洞裡打太極。
受邵辰白之託,過來看看裴惜惜需不需要幫助的掌刑峰弟子:「……」
他沒忍住樂出聲,掌教峰這小師妹,還挺能自得其樂的。
看她適應良好,這名弟子歇了偷偷幫助的心思,給邵辰白報喜。
邵辰白:「???」
既然師叔祖在寒冰洞待得愉快,邵辰白不再關注。
慢吞吞地打完一遍又一遍太極,裴惜惜忽然一拍巴掌,道:「我悟了。」
「你悟出什麼了?」文二雅有氣無力地問。
裴惜惜收功,盤腿坐在地上,道:「我再試試。」
自從劈開兩條神識,一心二用成為裴惜惜基操,便算現在神識被一道封印,一心二用本事也沒有丟掉,她一邊練太極,一邊琢磨如何秉意生幻物——這在幻道傳承里有寫,正如劍修不用靈氣能以意凝劍氣一般,幻修也能不用靈氣以意凝幻物。
只是琢磨著琢磨著,寒氣存在感太強,她滿腦子都是好冷好冷,為什麼寒氣無形無質,為什麼能影響到修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