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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識分得極為完美,兩道分出的神識,幾乎大小別無二致。
神魂刀鑽入魂海,兩道神識因主人暫時沒法完全控制,在空中自由打架。
像是有兩個有自我意識的小人,沒法達成統一,你做你的,我做我的,而主人只有一個,只能顧得上一個。
裴惜惜努力將兩道神識落到空中-功法上,金字功法立即鑽入裴惜惜識海,將整本功法弄成金書的形式,懸立於她的識海。
目前只解鎖了神識蘊養篇、一生二篇,至於二生三,三生萬物,萬物復生篇,因裴惜惜修為過低,暫時沒法查看。
裴惜惜收回視線,掐訣清理自身。
這時,又一陣暈眩,她從空白空間傳送出去。
再出現,她站在一處小村莊內。
「仙人,妖獸來襲,還請仙人救命。」一名老嫗顫巍巍地要朝裴惜惜下跪。
裴惜惜忙扶起這老嫗,雖然這老嫗是幻物,裴惜惜也接受不了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家跪小年輕。
她問:「妖獸在哪?」
老嫗開口,「妖獸晚上到,請您晚上出手。」
裴惜惜答應了。
現在還不到正午,村里為感謝裴惜惜,烹羊宰牛宴請裴惜惜。
裴惜惜制止村長,但村長說英雄出戰,村民餞行是禮節,而且牛羊都已宰好,仙人不必客氣。又問,「是不是仙人看不起他們凡人獻貢?」
裴惜惜見其他村民將宰好的牛羊扛過來,村長確實沒有說謊後,只得作罷。
中午,村里村民全都出現在宴席上,有抱著嬰兒的,有懷著孕的,有年老力衰的,有青壯年,有少年,但三歲到十歲的小孩不多,幾桌才看到一個。
裴惜惜有些奇怪,問村長這個疑問。
村長嘆氣,「說來也是一樁慘事,村里小孩都是一群一群玩的,那些小孩去村外踩野菜,結果碰上暴雨,又遇上泥石流,全沒了。」
裴惜惜不好戳人傷口,沒有再問。
等菜上齊,村里熱熱鬧鬧的開始吃飯。
裴惜惜坐在村長這一桌,見其他村民形容淡定,絲毫不見晚上妖獸到來的緊張感,有些奇怪。
他們對自己,就這般有信心?
村長端起酒,給裴惜惜倒上一本,敬道:「仙長,祝您旗開得勝。」
裴惜惜端起酒,朝村長敬上一敬,正欲喝時,察覺到酒里融了禁靈散。這藥於凡人無用,卻能將修士靈氣禁錮住,使其變為凡人。
裴惜惜:「……」
凡人哪來的膽子敢算計修士?
她又嗅了嗅,倒是明白了,這禁靈散絕對不便宜,一般心大些,對凡人毫無戒備心的修士,肯定發現不了,直接被藥翻了。
裴惜惜心念一動,用廣袖擋住碗和嘴巴,做出個喝的姿勢,但碗裡的酒被她用幻球接住,將幻球丟到酒罐里。
村長敬完後,又有村民敬裴惜惜。
裴惜惜來者不拒,計算著禁靈散該發作,她面色一變,猛地起身,驚慌道:「我的靈氣?你們下了藥?你們為什麼這麼做?」
村長放下酒碗,另有兩名青壯按住裴惜惜,用繩索將她捆住。
之前哀求裴惜惜的老嫗苦著臉,哭訴道:「仙人,您也不能怪我們,山間那妖修實力強悍,之前也有仙人說助我們斬滅那要妖修,但俱為妖修所食,又因我們助仙人對付那妖修,他吞吃我們村一對童男女當做懲罰。」
「第二次,我們請了更強大的仙人,但那仙人依舊為那妖修所食,而那妖修,吞吃我們村六對童男女。他說,若下次我們還敢聯合仙人,他就將我們的村的小孩全部吃掉。我們哪敢再與他作對?」
「他又說,如果我們協助他,將仙人捆了送到山上,他便不再吃我們村的小孩。我們只得照做。」
「仙人,您心腸這麼好,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是不是?我們也是被逼無奈,毫無辦法。」
好傢夥,難怪沒有三到十歲的小孩,原來全被妖修吃了。
這些邪修,最喜這種童男女。
至於老嫗的話,裴惜惜一個字都不準備聽,什麼被逼無奈,說到底就是自私;還不會怪罪他們?她又不是泥塑菩薩,沒有脾氣。
她手一用力,掙脫了繩索和兩個青年。
她猛地站起,道:「你們害了幾個仙人了?快說!」
見裴惜惜沒有失去靈氣,村長和村民面色皆變,膽小的腿軟坐不住,直接摔倒在地。
「你,你沒事?」老嫗又機友氣,身子往後一道。
裴惜惜一道靈氣打入她體內,避免她猝死,她威壓直逼村長,道:「說,害了幾個?」
村長顫巍巍地舉了個三。
「三十?好膽!」裴惜惜視線落到其他人身上,問,「你們都知道這事?」
被她望過去的村民都避過她視線,沉默代表著一切。
裴惜惜怒極反笑,「好好好,真是好樣的,你們的命是命,其他修真者的命不是命?他們好心幫你們,你們卻在後邊背刺,真是畜生不如。」
老嫗倒在地上,哭天搶地,「我們能有什麼辦法,那妖修用全村小孩的性命逼迫我們,我們怎麼能反抗?我們只是凡人,什麼能力都沒有。能被藥翻的仙長,能頂什麼用,還不是給那妖修送命的?我們求助他們,他們失敗,那妖修將我們村的小孩吃光了怎麼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