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絡腮鬍倒飛了出去,他手中的長刀和天上的飛行法器跟著掉落在地。
瞧見這一幕,裴惜惜又高興了。
看來便宜師父一直在關注自己,才會在關鍵時刻將她救下。
她從地上撿起長刀,朝絡腮鬍斬去。
絡腮鬍在地上翻滾一圈,避過刀刃並順勢起身。
丹田隱隱作痛,而之前被禁錮的感覺清晰無比,絡腮鬍頓時意識到,眼前心魔幼崽有人圈養。
他歇了抓裴惜惜的心思,賠笑道:「誤會誤會。」
裴惜惜嗤笑,哪有什麼誤會,若不是她師父出手,此時的她已經被抓了。
她再次持刀劈向絡腮鬍。
絡腮鬍忌憚那不知名的前輩,對裴惜惜多有忍讓,只以躲避為主,並道:「我不知你已有主人,冒犯了前輩,是我之錯,我願獻上賠罪禮。」
裴惜惜冷笑愈甚,合著她就不是個獨立的人唄。
她仗著藥浴練出來的蠻力,與絡腮鬍過了幾招。
見長刀靠不近絡腮鬍半寸,裴惜惜冷靜了下來。
她與絡腮鬍武力值相差太大,便算絡腮鬍站在那兒任她砍,她也無法砍破他肉.身皮防,她拎刀站立,深深地瞧向絡腮鬍,將長刀丟過去,道:「滾。」
遲早有一天,她會替自己找回場子。
她轉身繼續往前走。
沒走兩步,她聽到刀刃破空聲,以及絡腮鬍急切的叫聲,「五弟,不可!」
裴惜惜驀地明白髮生了什麼事,正欲躲避,一支長箭破空而來,擦過她的臉頰往後。
長箭刺破虛空帶起風刃,揚起她青絲亂飛,也割得她臉頰生疼。
她摸摸臉,聽到長箭刺破肉.體的撕裂聲、悶哼聲,以及絡腮鬍痛苦的喊「五弟」聲,勾出個譏誚的笑。
她內心大喊「師父賽高」,冷笑著轉身。
想偷襲?自食苦果了吧,姐可是有師父罩著的人。
她昂著下巴睨視,只見刀疤男胸口貫穿一隻羽箭,羽箭翎羽,正震越作響,他的身前,掉落一柄長刀,長刀附近的草地,鮮血一滴滴地落下。
絡腮鬍扶住刀疤男,給他餵了顆丹藥,抬頭望向天際。
裴惜惜見了刀疤男慘狀,心下十分痛快,又見絡腮鬍望空,以為叢天落到了,跟著瞧過去,詫異地發現來的不是她師父,而是一個陌生修士。
那陌生修士約莫十七八歲,唇紅齒白,長相俊俏,雖無欲魔和叢天落那般讓人驚艷,卻也有動人之處。
他著青色長衫,外罩素色鶴氅,腰玄雙魚玉佩,手提玉色長弓,踩一朵雪色雲朵,這般騰雲駕霧而來,好似翩然下凡的仙人。
眨眼間,雪雲停在裴惜惜身前,之後雲上少年飄然而落,將裴惜惜攔在身後。
他舉起長弓,羽箭對準絡腮鬍,罵道:「無恥敗類,仗著一身修為,盡干偷雞摸狗之事,真是白費了這身清淨順道功法。不修道心,妄為仙修,今日小爺便廢了你們這身功法。」
裴惜惜好奇地望著這少年,心道,還挺有正義感。
仗著有叢天落撐腰,裴惜惜大膽開麥,「廢了他們的丹田,讓他們沒法再修煉害人。」
刀疤男惡狠狠地望向裴惜惜,罵道:「你這無心無情的異族,果真狠辣沒有人性,天生為人奴隸的玩意兒,也敢開口?」
裴惜惜氣得叉腰,嗨呀,要不是她人小力微,她要讓他知道,怎樣才是沒人性。
少年長箭對準刀疤男的丹田,羽箭再次離弦而出,他罵道:「不通教化的玩意兒,狹隘成這樣,難怪不當人子。修道路上只有道友,何曾有過人族異族,根底高低?」
裴惜惜拍手稱讚,「大哥哥,你說得真對。」
羽箭被絡腮鬍持刀擋住,他扶著刀疤男往後退,道:「都是誤會誤會。」
前有不知深淺的暗中前輩,後有一看便是大宗門弟子的少年,他不欲起矛盾,只想脫身。
刀疤男將胸口長箭拔.出,重重地往地上一扔,道:「三哥,哪有什麼誤會,咱們就是要抓這心魔幼崽。幹了這一票,咱們往後幾百年,修煉物資都不必再發愁。」
「至於這小白臉,殺了他,再將幼崽往外一賣,拿著賣幼崽的靈石離開齊雲山脈,往北地藏個幾百年,誰能逮得住咱們?大宗門大世家弟子,也不必怕,咱們殺的世家宗門弟子,還少嗎?」
刀疤男為斬絡腮鬍後路,這話是直接說出來的,快得絡腮鬍攔都攔不住。
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,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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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高考加油!
第9章 與新朋友分別
果然,聽到刀疤男這番話,持弓少年面色鐵青,同時三枚羽箭同時射出,「蠹賊,不思悔改,納命來!」
他宗門內有師兄師姐死於齊雲山脈,說不定這兩人便是兇手。
絡腮鬍見少年開打,取出長刀迎敵。
怕刀疤男再惹禍,他傳音道:「五弟,那心魔幼崽有主,其主實力至少在金丹以上,別再打她主意。」
刀疤男微驚,「三哥,你怎麼不早說?」
絡腮鬍頭疼,「也要有機會讓我說。」
誰知道刀疤男嘴那麼快?
少年射箭速度很快,取箭,搭箭,拉弦,射出,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,幾乎沒有停滯感,而射出的箭又多以三支四支為主,支支箭射出的角度又很刁鑽,讓絡腮鬍只勉強應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