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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眾人失神的瞬間,一道人跟在劍光之後飛入殿內,穩穩落坐在無人的法座之上。地上的龍影劍又是「嗡嗡」一震,飛入她掌中。
眾修齊刷刷望去,只見法座之上坐的人,正是先前跟在周稟身後的女修。
此刻,她穩坐殿中,笑吟吟地盯著眾人,眾人卻覺那笑容之中,分明有刀光劍影。
「本座初入長淵,原本也打算與眾位道友一聚,不想錢山君已經先一步替本座召集諸位。既然如此,擇日不如撞日,本座便借錢山君的仙府與諸位先認識認識。」南棠笑道。
夜燭、嫣華、林清沅與鍾俏亦隨之入殿,分立兩側,站在了她身邊。
第162章 虞尊
「周掌門,她……」先前被周稟引薦認識南棠的修士回過神後,下意識望向周稟。
周稟卻也滿臉愕然: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傳聞中的虞尊,身邊跟著一隻威風凜凜的麒麟仙獸,身後是無數英俊貌美的男修,如群星拱月般的存在,怎會是現在這樣?若不是她自證身份,根本無人能夠發現,她就是在悲雪城鬧出那般動靜的虞南棠。
這一路上山,她看起來都謙和溫厚,無一絲架子,像再普通不過的修士,但隨著她氣勢全展,觀瀾殿內的靈氣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,地面漫起薄薄白霧,法座上的女修雖只是築基境界,可這一出手,洶湧的靈氣,駭人的劍意,無一不在元嬰後期甚至是化神期的實力,壓倒滿殿元嬰境界的修士,倒與傳言中所描繪的一模一樣。
築基之軀,逆天之力。
「閣下到底何人?」錢榮驚疑不定地看著座上之人,騰騰怒焰已經化為滿心駭然。
「本座虞南棠,新脈長淵之尊,錢山君可要看本座的符印?」南棠笑吟吟的模樣人畜無害,盯著錢榮的目光卻毫無笑意。
「錢榮不敢。」錢榮退後一步,微垂下頭避其鋒芒,目光閃爍,「不知虞尊駕臨,天影峰有失遠迎,是錢榮失職,請虞尊降罪。」
語畢,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拱手禮。
南棠也不叫他起身,任他躬身站著,依舊滿面笑容的模樣:「我先前在外頭聽你們鬧哄哄的,在吵什麼?」
錢榮一凜,眼珠暗暗轉了轉,望向旁邊那四個小修士:「錢榮識人不清,險些被這個四個賤修蒙蔽,令得虞尊名聲受損,所幸虞尊及時趕到,將這騙局戳破,在下及長脈諸修拜謝虞尊。」
南棠笑出兩聲脆音:「錢山君真會說話,你剛才在殿上可不是這麼說的。你說是我派他們陷害於你,還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要與我分辯。如今本座人在這裡,你要與我分辯什麼?」
錢榮背上冷汗頻冒——千算萬算,沒有算到虞南棠一直隱藏在外,將一切都看在眼中。
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
「錢榮不敢。」左思右想之後,錢榮辯解道,「只是在下被人污衊,一時情急胡亂說話……」
「你被別人污衊,一時情急,於是便潑髒水於本座?若是本座今日不在此地,不能親自說明,在這滿殿仙友的心中豈不成了個陰私卑鄙的小人?錢山君,你這手算盤撥得不錯。」南棠往法座上一倚,收了笑臉,沉道,「放出消息說本座要霸占天影峰的是你,令各山各派上貢助我建府的也是你,今日設計不成還要污衊我構陷於你,我人未到脈,竟落得個左右不是人?」
「虞尊……」錢榮大急,想要辯駁。
南棠打斷了他的話:「你不必多說,既然這消息放出去引來全脈之慌,也罷,本座便借你這地方
向在場所有道友澄清幾件事。其一,本座新府擇址為禁地洗淚河附近,不會是天影峰,也不會是長淵脈任何一處有仙之峰。」
場下不少修士聞言露出詫異神色:「洗淚河的附近,可是全長淵最荒蕪的石山……」
南棠按按手,示意他們安靜,又道:「其二,本座新府無需各位助建,長淵脈的一切供奉,暫時照舊。今年供奉已過,不會再額外徵收。」
此言一出,修士們神情大松。
「其三,悲雪城撥下一批物資,我準備取半數在長淵脈內興建傳送大陣。此大陣會與眠龍、菩音幾處大山相接,用以輸送物資。我看過本脈各派各山的所專長之務,皆為工事營造,屆時會與眠龍和菩音的脈尊並山君們商討合作,他們提供物資,各位負責煉製,有這些傳送大陣,物資運送之上會大大節省人力物力。」
這是南棠考慮了很久的決定。
大型的用以輸送物資的傳送大陣建造起來費錢費料費工的事,後期的養護和維持還要投入一大筆靈石,但建成之後卻有諸多好處,利民富境之舉。長淵脈之所以到現在都還一片荒蕪,不僅僅是本身靈氣匱乏的原因,還因為這地方沒有像樣的路,一應物資難出難進,所有一切都被呂正陽牢牢攥在手中。先前長淵脈也不是沒人提出過要建傳送陣,卻均被呂正陽給駁回。
如今南棠一來,便拋出這個決定,大殿內的修士頓時炸了鍋。
「若是虞尊要在此建傳送大陣,周稟願攜寶金全派上下,助虞尊修建法陣!」周稟第一個站出,朝著南棠鄭重行禮。
「我們也願意!」另有幾派的掌門也紛紛表達。
錢榮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,看著南棠被眾修如群星拱月般圍在正中,一句話也插不進去。
「各位稍安勿躁。」南棠起身,又按按手,續道,「除了傳送陣外,稍後我還想去各派走走,了解我脈脈情,為後期與眠龍、菩音合作籌謀,各位可認清我這張臉,莫再被人騙去,害本座挨了不少冤枉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