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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眼下他們之間的關係,相見真的不如別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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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棠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在程嘉月他們那裡引發了一小輪的爭執,時間過得很快,一眨眼就臨近門派的考核試煉。
丙班的五個小崽子最後一次挑戰金額靈猴。
自上次被南棠訓完以後,商九、陸卓川五人就再沒靠近過羊尾谷。南棠覺得他們彼此間的默契不夠,配合得太差,給他們安排了其他的修煉功課。
大半個月修行下來,在南棠的親自盯梢下,五人的默契見漲,臨近考核前,南棠便將這最後一次功課當成是對他們的考驗。
從商量對策到制定計劃,南棠通通沒有參與,她也想知道他們已經成長到哪一步了。
午後的陽光熾烈,師徒六人站在羊尾谷前,話不多說,彼此交匯過眼神,商九帶著眾人向南棠行過禮後,轉身進了羊尾谷。
南棠抱著小奶虎飛身而起,依舊站到了最高那棵樹的樹梢上。
五個人這次學乖了,沒有輕敵冒進,而是讓修為最差的杜一壺拿著兩壇酒,到猴群盯梢的範圍外飲酒。酒香四溢,勾得猴子饞蟲發作,畢竟是小靈獸,自制力當然不像修士那般強大,樹上藏的好些猴子耐不住誘惑,從樹上跳下,脫離了職守範圍,悄悄靠近杜一壺,打算奪酒,其餘警覺性高的猴子,也紛紛集中到了附近。
「嗬,這幾個臭小子學會和猴子玩心眼兒了,不錯不錯,兵不厭詐。」南棠一看那架式就笑了,一邊捏著小奶虎的手掌一邊夸道。
小奶虎翻個白眼。
等到猴子引得差不多,五人終於出手,將這幾隻放哨的靈猴悄無聲音地一一放倒。
商九給杜一壺豎了個拇指,從未得到過認可的杜一壺喜不自禁。
他們集中之後正式往羊尾谷進發,南棠津津有味地看著,從捏小虎掌改作撓他下巴,邊撓邊道:「小乖,像他們這樣,奔著同樣的目標共行的,在以後的歲月里恐怕不會再有了。都說修仙這條路註定孤獨,修士到最後都難免獨來獨往,哪怕有門派,有師父,有同門,也永遠無法共同進退……你說為什麼呢?為什麼不能一起修行?取彼之長補己之短,共同進退,像他們現在這樣,或者像我和你……」
她自言自語喃喃道:「按南山師兄話里意思,身懷句芒春種的人,只怕日後無法修煉任何克敵傷人的術法,木靈根又以輔助見長,我以後是不是只能修煉天生訣一類的功法?若果真如此,以後我還真要好好供著你,咱兩一起修上去。」
南山覺那日說的關於句芒春種的話,讓她這幾天都覺得有些迷茫。
手上忽然有點刺癢,南棠低頭一看,發現是小奶虎咬住了她不斷騷擾他下巴的手。
他咬得不重,尖利的牙齒在她指尖磨牙般搓著,咬兩下松一下,南棠「唉呀」一聲,把手從他嘴裡拔出來,剛想彈他腦門,卻對上他晶亮的虎眼。
「行了,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謝謝安慰。」南棠覺得他大概是要安慰自己。
小奶虎又白了她一眼——他只是被她撓得煩躁了,誰要安慰她?
肯定不是他!
遠處忽然響起陣雜亂的聲響,商九等人已經出其不意地衝到猴山之下,猴群未得警示,被他們沖亂,東倒西歪地躺了一路。商九的棍棒舞得密不透風,葉歌幾乎心無旁鶩地掐訣施咒,陸卓川游離在她身側不遠處,不再像先前那般總是脫離隊伍,劉子旭將神識放出,專注全場,時不時高喝兩聲提醒眾人,杜一壺則跟在最後,他也沒閒住,專門補刀……猴子狗急跳牆,越發兇猛地衝擊五人,五人的隊形幾經危險不散,往猴山上衝去。
幾經廝鬥之下,猴王不敵五人,隨著遠遠傳來的幾聲歡呼,南棠咧唇笑開。
猴王被商九拿在手中,猴群不敢亂動,南棠騰身而起,向猴山飛去。五人都站在猴洞外,見到她前來,紛紛喜道:「老師!」
南棠點頭夸道:「不錯!這次你們都表現得很好,尤其是……陸卓川。」
不愧是青尋峰最有潛力的弟子,他的脾氣雖然不好,但領悟力要較其他人高出一大截。
陸卓川可不領情,低哼一聲:「不用誇我,我為了商九才留下的。」然而說完耳根就泛紅了,不等眾人開口,就率先進了猴洞。
南棠和商九幾人在外頭笑出聲來。
既然將猴王打趴,猴洞裡面的東西自然就是他們的戰利品。南棠隨著他們進了猴洞,猴洞並不深,但光線不太好,氣味也不大好聞,南棠取了顆夜光珠出來,柔和光線照亮全洞,也將堆積在洞裡各角落的東西照得分明。
都是靈猴從各種或搶或偷來的雞零狗碎,對她幫助不大,她搖搖頭:「你們挑吧。」語畢,她將夜光珠交給葉歌,讓他們自行挑去。
「咦,這是什麼?」葉歌疑惑的聲音響起,她右手將夜光珠舉高,照著左手手心的一顆拳頭大小的淺藍小珠問道。
這顆小珠子呈半透明,不是晶石一類,裡面似乎影影綽綽地藏著什麼東西。
「我瞧瞧。」商九伸手就要拿這顆珠子。
不想這珠子似有靈性般突然間從葉歌掌中滾落地面,滴溜溜朝著洞口滾去。
幾個人都是一愣,杜一壺大叫了聲:「快抓住它!定是寶貝!」
眾人這才反應過來,正要朝那顆珠抓去,不妨地上竄過道虎影,無聊至極的小奶虎飛撲而上,一掌將這顆珠子按在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