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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個拖油瓶而已。
「不,你做了。你一直都在竭盡所能地輔助你的同隊道友,劉子旭無法顧及兩邊時,是你適時出手替葉歌減輕被猴群包圍的緊迫,也是你接替陸卓川扛起保護葉歌之責,我給你定的功課目標,你完成得很好。」南棠斬釘截鐵夸道。
杜一壺白淨的麵皮剎那間就紅了。
站他身邊的陸卓川卻是忍無可忍:「他一個鍊氣初期的修士表現最好,我們幾個拼死拼活卻通通是廢物?好……好的很……你就讓他替你贏這場試煉吧,小爺不奉陪了!」
他說走就走,轉身大踏步離去,葉歌與商九情急之下喊出他的名字,劉子旭亦向南棠道:「老師,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?」
「讓他走。選擇加入的決定是他做的,要臨陣脫逃誰也攔不住,你們只能怨你們運氣太差,遇到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隊友。也該慶幸他現在離開,免得真正對敵時因為他的關係反面讓你們陷入危險。」
南棠並沒阻止陸卓川,相反,她對著他的背影冷聲道。
然而,陸卓川卻突然停下腳步,他沒轉身,胸膛急劇起伏,臉色難看到極點,仿佛有團火氣憋在體內,咽不下吐不出。
南棠垂了垂頭,唇角悄悄勾了勾,再抬頭時又恢復原先模樣,淡道:「今日與你們說了這麼多,無非是希望你們明白,聯手作戰並非單打獨鬥的拼湊,個人勝負毫無意義。」
「是,老師。」葉歌等人俯首道,眼角餘光又都偷偷看向陸卓川。
南棠清清嗓——她已經很久沒一下子說過這麼多話了,口乾舌躁。
年輕人真不好帶。
「把你手上的傷給我瞧瞧。」她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,恢復先前的溫和,朝著商九道。
葉歌忙將商九衣袖撂起,抬起他的手臂,把他手上被靈猴所傷的傷口展露出來。
「傷得這麼重!」杜一壺立刻驚叫出聲。
那邊陸卓川的腳步越發邁不開了。
南棠邊解釋起金額靈猴王的攻擊特點,邊掐訣施放天生訣。
一抹青光自她指尖亮起,而後緩緩掃到商九的傷口上。天生訣能將她的木靈氣轉化為生氣,替傷者治療,若是外傷可加速癒合,若是內傷則可固本修元,不過受她境界所限,她的天生訣目前只能給商九止血。
她替商九治療完,轉身揚手揮出一道青光,青光直撲陸卓川後背。
陸卓川背對他們站在原地,不妨背心處火辣辣的疼一陣清涼,他倏地轉頭,只看到南棠已經回身不看他了。
「哇!老師,你的法術好厲害!」杜一壺大驚小怪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南棠的注意力剛從陸卓川身上收回,聞言只當杜一壺拍馬屁,笑道:「也只是初階天生訣,哪有你……」
話音沒落,她目光觸及商九臂上傷口,頓時收聲,情不自禁地拉過商九的手臂垂眸細看。
商九原本鮮血淋漓、深可見骨的傷口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恢復。
南棠怔住。
這不可能,就算天生訣修到最高境界,也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。
「愈和得好快啊。」葉歌和劉子旭同時感嘆道。
轉眼時間,商九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愈和得只剩下一條細長疤痕。
南棠心中劇震,轉頭看向陸卓川,陸卓川正回頭艱難地看自己背上傷口,他的傷口也已經愈和。
「老師,要是與人對敵之中能用上您的術法,豈非有了不死之軀?!」杜一壺異想天開道。
南棠倏地握緊手。
她原本以為只有自己的肉身受句芒春種影響而有了離奇的恢復力,但現在看來,句芒春種的力量,遠不止於此。
這樣的治癒速度,別說重虛宮,放眼整個玉昆仙界,恐怕都找不出幾個來。
第23章 靈源
丙班五個小崽子被她操練得精疲力竭後才被她放回去,南棠也才脫身離開。
天已徹底變黑,化波峰植被稀少,她的冥思洞四周就更荒蕪了,只有嶙峋山石與稀稀拉拉的草木,被夜色籠照,顯出兩分可怖來,與這洞府名字兩相貼合,是個孤獨的地方。南棠心裡想著句芒春種的事,無意識地走到冥思洞府前。
一道黑影卻忽然閃過,鬼鬼祟祟地靠近冥思洞。南棠立時停下腳步,翻手便扣住張靈符,不動聲色地盯著那道黑影。
冥思洞裡只有小奶虎,莫非這是螢雪派來的?她是發現了什麼?
南棠正狐疑著,那道黑影站在冥思洞石門外張望片刻後蹲到地上,似乎摸出了什麼放在地面上。
放完東西,他又悄然起身,打算離去。
黃符倏地飛來,炸起一片亮光,將洞外照得通明。那人眼睛乍遇刺眼光亮,不由自主以手背擋眼。
「是何人在我洞府之外鬼鬼祟祟?」
清亮女音響起的同時,一段青藤如蛇般在地面蜿蜒爬過,倏地纏上那人腳踝。那人並沒反抗,聽到南棠的聲音反而放下手轉過身,高聲道:「虞師姐誤會了,我不是歹人。」
光線稍有變化,沒那麼刺眼了,南棠依舊警惕地望著來人。那是個瘦高的修士,從他身上傳出的靈氣來看境界並不高,比她還低一點,再看此人打扮,是門派內普通弟子的衣著。
「你是何人?」南棠問道。
他轉身面向南棠,邊自報姓名邊朝南棠施了一禮,然後才解釋起自己的身份:「虞師姐莫驚,我也是住在化波峰的弟子。我和這裡的好些師兄弟一樣,早年曾受過師姐的恩情,師姐可能不記得我們了,當初我們初入門派時,是師姐親自迎接的我們,後來見我等修為低下,更是不吝賜教,每次帶我們試煉都不遺餘力,於我等修行幫助良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