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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山之間,再無平靜可言。
「喬某不知此事,若此事屬實,我那劣徒的確罪該萬死,可如今也只是你們一面之辭,焉知不是你們血口噴人。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再者論,我趕到龍窟之時,你們早已搶占龍窟秘寶,瑞松等人都已遭到毒手,又怎知不是爾等為占秘寶栽贓陷害?」光罩內的人當即揚聲。
如此一說,在場眾修也不知該聽誰家之言。
若是蕭寂所言屬實,兩山紛爭恐怕難以避免,兩山山君皆有顧忌,自然小心處置。
「你說他們合謀害你師父,又破壞封靈符,可有實證?」雲台山的那名山君開口質問道。
蕭寂答不上來。
譚蕊與韋歡二人正在昏闕當中,就算醒來,也極有可能為求自保與那姓喬的一個鼻孔出氣,倒打他們一耙。
「既無實證,此事關係重大……」
見蕭寂答不上來,那人又要繼續,卻被打斷。
「誰說沒有實證?」馭龍女修開口,清冷的聲音自雲端傳下,「我有!」
語畢,南棠又道:「天羲,出來吧。」
第77章 助陣
天色已經全亮,半空鏡光一閃,冰雪可愛的小姑娘浮在骨龍身畔。
小姑娘年紀很小,身上竟有淡淡仙氣透出,眉目之間亦有些許驕色,此時居高臨下飛在半空,望向眾修的目光中卻透出懵懂好奇,但最終,她還是將目光轉向身邊的骨龍。
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人,也很久沒有見過龍君了。
南棠沖她點頭示意,天羲將目光收回,轉而又面向諸修,伸出手凌空一抓,四面的空中忽有數道銀光疾速飛來,轉眼間飛到她的身前,化作幾片殘鏡圍著她旋轉,她伸指一彈,將其中一片鏡片彈出。
那塊殘片在半空中陡然變大,鏡中赫然出現了沉龍接天山山腳外的景象,李瑞松與袁赫等人的身影出現其中。
跪在地上的蕭寂攥緊拳垂下頭去,不願再看一遍恩師死時慘狀。
光芒罩住的那個人半邊臉被夜燭的魂焰所蝕,已現白骨,另半邊完好的臉在見到鏡片上的畫面後,頓時變了神色。
鏡片記錄下當時在沉龍接天山山腳外發生的事,穆白鶴帶著譚蕊與韋歡是如何遇上李瑞松一行人,又是如何被韋譚二人聯手暗害,以及韋譚二人後來與李瑞松之間的對話……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再次呈現在眾修眼前。
「師父——」
「掌門!」
「穆道友……」
眼見穆白鶴元嬰被韋歡掐滅,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,四周響起一片悲音怒號,其中尤以秋明莊為最。秋明莊所有的弟子已經盡數跪到地上,紅著眼盯著鏡片上的景象,其他幾位長老師伯師叔也都滿面痛心,怒不可扼地緊緊盯著鏡片。
天羲的殘鏡真像真不僅止於此。
一片殘鏡的鏡像結束,又有一片新的鏡像飛出,畫面便從沉龍山轉移到龍窟前,李瑞松等人商量如何處理穆白鶴的屍身,要如何嫁禍給當時身處龍窟里的南棠眾人,都一字不差地傳入眾修耳眼。
及至龍窟內,韋譚二人被幻境魅影所迷後的自白亦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。
「李瑞松不僅害死穆掌門嫁禍給我,還想將我等殺人滅口,你們說,我要不要殺他?」南棠聲音清泠泠響起。
「當殺!」
「千刀萬剮不足為惜!」
秋明莊弟子紛紛憤而附言,個個臉上都是悲恨痛怒,反觀雲台山的修士,已是鴉雀無聲,就連先前因為李瑞松之死而義憤填膺的玉京閣弟子,現下也個個說不出話來。
然而,事情還沒結束。
殘鏡又是一變,新的鏡片飛出。這次同時飛出三塊殘片,每一塊殘片上都出現了秘境的某個區域。
「這是林師弟!他不是已經……」殞身了。
「王師兄?!」
「趙師叔……」
玄昊山另外幾個門派中也有弟子脫口喊出殘片上出現的修士名字,眾修很是疑惑為何會出現這幾人,但很快的,他們的疑惑得到解答。
惡獸撲過,將落單的三人撕咬而亡。
如果說穆白鶴之死只是秋明莊和玉京閣的私怨,那麼眼前這一幕不啻於在兩山間掀起滔天仇怨,玄昊山修士徹底沸騰——這趟秘境之行,傷得傷,死的死,玄昊山來的修士折損近半,每一個都是門派精銳。
玄昊山幾位山君的神情再也繃不住,其中一個高壯的灰衣修士更是怒而震掌,掌力越奔玉京閣修士所在之地。眾修只聽「轟」地一聲,其中又夾雜著數聲慘叫,幾個修士被震傷。
「孫道友息怒,莫拿小輩泄憤。」雲台山的山君不得不出聲制止。
「你們雲台山的雜碎真是好樣的!」那孫姓修士卻啐了一口,怒道,「龍牙寨的人還敢逃?找死!」
南棠望去,只瞧見那幾個被他震傷的修士中,有三個果然是龍牙寨的修士,這三人見勢頭不對,正悄然退後,打算逃離此地,被震傷在地後又飛快跪在地上,忍痛哭號求饒:「山君饒命,我們龍牙寨小門小派,處處受玉京閣欺壓,這樁事實在是玉京閣和李瑞松威脅,逼我們暗帶惡獸入秘境,偷襲落單的玄昊山修士,若是我們不按他說的做,則門中弟子性命難保,求山君饒命!」
玄昊山的修士已按捺不住,錚錚數聲,諸門派弟子已經將仙劍法器等等召出,對面的雲台山修士也將各人寶物祭起,以應對極有可能發生的戰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