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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個過程中,凌一弦一直注意著青砂虎對他們三人表現出的好感度。
不同於上次未拔出「猙」碎片的時候,這一回,青砂虎明顯對於敢於給他擼鱗甲的江自流更親昵些。
在心生檸檬之際,凌一弦不由得為青砂虎鬆了口氣。
看起來,它正在漸漸擺脫那片碎片帶給它的影響。
…………
就在明秋驚三人從營地告辭的當天,這隻青砂虎身上又發生了一件喜事。
——它的五條尾巴,自發脫落了一根啦!
還有額頭上蓋住「王」字的彎角,也開始搖晃,就像是膠水沒有粘牢一樣。
這說明,總有一天,這隻青砂虎將徹底擺脫《山海兵》碎片帶來的小小插曲,重新回歸它的領地,成為一隻踞嘯山林的虎王。
帶著這條最新消息,凌一弦高高興興地返了程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這期間,武者局還邀請了電視台記者深入異獸野區,結合凌一弦三人上交的執法儀,編成了一條新聞。
那條新聞的大致內容是:有僱傭武者前往異獸野區做任務時,無意中發現了一種「一角五尾」的奇異異獸。
這種異獸的鳴叫聲宛如石頭相擊,疑似是《異獸危險性名錄》中從未記錄過的新興品種。經過查證,它或許就是上古傳說中的「猙」……
順便一提,這條新聞十分恰巧,正好就在本地新聞頻道的晚間播放了。
於是乎,在武者看守所里被關押著的精衛,原本老老實實地按照規定好的看守所時間表,和難兄難弟們準時收看了晚間新聞。
在看到這條消息的瞬間,精衛指間握著的鉛筆頭吧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。
他甚至顧不得彎腰去撿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電視機,以及螢屏上呈現出的略微模糊、可仍能看出「一角五尾」形象的動態影像。
精衛:「……」
精衛的表情:=口=
宛如一盆涼水當頭潑下,精衛整個人,不,整隻鳥,都瞬間懵逼了。
變化來得太突然,實在讓他猝不及防。
精衛敢用自己的鳥格擔保,電視機里出現的這個東西,就是神話傳說中的「猙」,而且絕對與他本來要找的異獸碎片有關!
精衛也能用自己敏銳的預感斷言,他此行領到的任務,多半是已經涼了。
精衛:「……」
還是身邊的人替他彎腰撿起筆和本子,還給精衛的同時又悄悄戳他一下。
「咋了,老弟,不舒服啊?」
精衛沉痛地搖了搖頭。
他轉頭看向身旁大哥憨厚老師的面孔,隨即想起,這位大哥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:在公共場合喝酒而被拘留。
這一刻,濃濃的物以類聚之情,升上了精衛的心頭。
精衛慘笑著跟室友大哥說道:「大哥,喝酒誤事,是真誤事啊!」
早知道,早知道他就不開那張發票,晚上也不會回程,直接連夜去找碎片了啊!
這股濃厚的悔意,一直持續到精衛十五天拘留期結束。
在接受過四十小時以上的武者規章制度教育、手寫了3000字檢討、每天晚上要寫一篇新聞觀後感、從電視機里得到自己任務泡湯的消息以後,精衛望著拘留所門口自由的天空,一時之間百感交集。
他竟感覺自己脫胎換骨,重新做人一般。
這種複雜的心緒,一直持續到武者局的人通知他,那兩瓶(開過發票)的酒都已經被他那個先一步結束拘留的女同伴拎走為止。
精衛:「……」
草。
代價如此昂貴的兩瓶羊毛,居然還沒保住嗎?!
自己可能真的挺鳥,但美人蠍一定不能算人。
精衛徹底失去了平時那種淡定、漠然、眼中含著些微厭倦、幾乎有些性冷淡的表情。
他百味雜陳地跨出武者看守所,準備先聯繫到美人蠍。
然後,他預備著跟美人蠍商量一下,一起對對口供,編一個糊弄玉門的藉口……啊,不是,是整理一份本次行動要上交的報告。
就在他的手指觸到褲袋裡的手機時,美人蠍的倩影忽然出現在精衛眼前。
美人蠍一共對精衛說了兩句話。
第一句是:「你終於出來了。」
第二句是:「你的任務好像飛了。」
被當面提醒的精衛:「……」
啊,堵心。
精衛艱難地表示,自己已經得知此事。但他們還是要回到異獸野區,找到那隻報導中的「猙」做完實地調查,才能掌握此時的發言權。
他本來以為,以美人蠍的死德性,聽到他這一番調遣,準會又有一通悶火要發。
——發就發,誰理她。
——精衛自己還生著美人蠍的氣呢。
誰知道,冷艷美人嘴角一挑,意味不明地看了精衛一眼,慢悠悠地說道:「好啊。」
嗯?她竟然說「好啊」?
精衛:「!!!」
這、這、這……
難道武者局的四十小時規章制度教育、3000字檢討和每晚的觀後感就如此有用嗎?精衛在心中驚悚地想道。
如果真的有用的話……
實不相瞞,精衛還想把美人蠍再送進去一次。
此時的精衛尚且不知道,美人蠍輕飄飄的答應他的提議,實則另有緣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