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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裡也有人順著起鬨:你說是什麼?」
「嗨,是個幼年版的大金翅鵬王!」
話音剛落,少年班裡笑作一團。
有人拍手鼓掌,有人撮口吹起了口哨,也有人略帶戲謔地叫凌一弦的名字:「弦姐永遠的神!」
「班裡就等你啦,這下江自流那小隊可算是湊齊啦!」
幸好凌一弦早經歷過數次千人公演,少年班這十來個人,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場面。
「好久不見。」滑應殊笑吟吟地沖凌一弦打招呼,「我們都等你一早晨了,大姨子你可算是來啦!」
望著眼前這齣明顯是為自己精心安排的節目,凌一弦臉上漸漸泛起濃厚的笑意。
和她的笑意一樣鮮明的,當然是嘎嘣嘎嘣被一顆顆按響的手指關節。
「好久不見。」凌一弦也笑吟吟地說,「來,妹夫,把我三弦兒妹子給我抱一會兒,等會兒你記得準備好給她美容的錢啊。」
不意凌一弦會把玩笑接得這麼順口,滑應殊的眼睛眨巴眨巴,很快就帶上幾分瞭然神色。
他想起了凌一弦曾生疏扮演美人蠍的那些日子,以及因為調遣任務,在節目組多留了一個來月的隊員婁妲。
嘴角輕佻的笑意緩緩收斂,滑應殊輕聲感慨:「這可真是……美人別三日,當刮目相看啊。」
…………
暖場之後,滑應殊依次向凌一弦介紹班裡的同學。
本屆a市少年班,至今算上凌一弦為止,一共才有十二名武者,也就是四個武者小組——分別是凌一弦組、滑應殊組、魔家姐妹組,以及那位久聞大名的趙融組。
少年班成員的錄取標準極其苛刻,寧缺毋濫,頭一條就是十六歲及以下的四級武者。
他們這一屆,除了婁妲因為功法特殊、能力特殊,以三級武者的身份被招錄外,另一個實力不到四級的成員,就是今年才十三歲的三級武者俞少如。
這名字聽得有點耳熟。
凌一弦在腦海里略略一過,才想起來,俞少如就是魔家雙胞胎姐妹的搭檔。
他的事假請得夠長,從那天跟凌一弦交班開始,一直到今天,都沒有在人前露過面。
滑應殊扯過那位把嗩吶吹得震天響的男生,樂悠悠地跟凌一弦介紹:
「這個,衛文安,雖然不是我們音律一道的武者,可殺傷力勝似我們音律一道的武者。怎麼樣,弦姐,這小嗩吶吹得帶勁兒不?」
前幾個武者小組都已經滿員,凌一弦稍稍一想,就知道這位嗩吶兄和打快板兒的一樣,想必都是趙融組的成員。
不過,看著男生笑嘻嘻的年輕臉孔,凌一弦覺得這兩人還跟自己挺投脾氣。
凌一弦笑著點頭:「不錯。」
一聽凌一弦表揚他的嗩吶,衛文安當場表情就飄了。
「這算什麼,來,我給你吹個最拿手的《百鳥朝鳳》……」
「去你的。」滑應殊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,被對方靈巧地閃開,還「梆」地一下用嗩吶予以還擊。
抖著那隻被敲個正著的小腿,滑應殊沒好氣道:「你怎麼不去吹個《千張紙》、《哭七關》呢。」
衛文安分辯道:「這不是《百鳥朝鳳》是喜喪,那倆不是嘛……」
這倆人打鬧得太入神,快板兄索性自行上前一步,不太隆重地做了個自我介紹。
「弦姐你好,我叫廖小紹。你別看我名字起得小,實際脾氣特別好,沒事兒你就來找我嘮,附近哪家好吃我都知曉——海底撈,小燒烤。一去一回二十里,我不嫌你話少,你也別嫌費腳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凌一弦在腦海里跟系統確定:「是單押嗎?」
「是單押吧。」自從凌一弦參與了選秀節目開始,系統對於這種韻律性的東西就特別留心。
它特意在廖小紹發言的同時數了一遍:「單押×9呢!」
凌一弦眼風剛剛一偏,明秋驚就注意到了凌一弦的表情,不動聲色地往前挪了一步,悄悄對凌一弦傳音道:「小紹就這習慣,說話必須帶點押韻。」
凌一弦頓時恍然大悟:這位是民俗傳承的同道中人啊!
她當即熱情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:「你好你好。」
廖小紹也像是見到偶像一樣,非常仰慕:「不不不,離離原上草,還是弦姐好。枝上柳綿吹又少,弦姐你別嫌我吵。」
就在兩方其樂融融,親如一家的時候,貼牆的座位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摔打聲。
男生冷笑著把書包往桌上一貫,連桌板都劈裂了一條。
他掛著譏嘲的微笑,依次看過正在自助結對的滑應殊和衛文安、凌一弦和廖小紹,以及站在教室門口的明秋驚和江自流。
這個男生長得不差,面貌甚至堪稱英俊,兩道濃黑的眉毛也生得分外醒目,顯得脾氣有些急躁。
他把書包往桌上一扔,不高不低地罵了一句:「煞筆。」就像是一隻螃蟹一樣,橫衝直撞地走出了班級大門口。
——哦,之所以說他像是只螃蟹,是因為他那炮彈似的身法,居然能夠神奇地完全避開明秋驚,再准准地一頭撞上最靠近門口的江自流。
隨即,男生就被江自流的自帶的金鐘罩給反彈到了門框上。發出了一聲比先前還要大的哼聲,氣沖沖地走了。
這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,凌一弦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