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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吒姐這手本事如果去工地搬磚,一天能掙多少錢?】
【按照這個效率,一天下來,凌一弦至少能搬個一兩座樓房吧。】
【我發現了,弦姐真是從來都沒在意過她的形象……天啊,頭頂大石的女團選手,是我這輩子都沒想像過的極端畫面了。】
【只有我注意到,弦姐搬來的石頭一共分為五摞,總共五種顏色嗎?
不知道為什麼,看著這五摞石頭,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……】
觀眾們的不祥預感很快成真。
下一秒鐘,凌一弦口齒清晰地介紹了自己的全部思路。
「……」
在聽完了她的武術設計後,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空洞的、迷濛的、和凌一弦第一次公演時分到的隊友們一樣的茫然。
那些曾經羨慕過凌一弦隊友,羨慕她們第一次公演時可以被凌一弦帶飛的選手,也終於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作為隊友的不易之處。
促成此刻,每個人都只想對天大叫一聲:這個思路、這個思路真的是碳基生物能夠構思出來的嗎?!
女孩們飛快地在私下裡交換著眼神。
「為什麼細細的一品,感覺其中還有些可行性呢?」
「我也是。」
「但即使如此,這個思路也實在是太過離譜了吧!!!」
——咕咚咕咚咕咚,那是眾人的理智,被凌一弦一把扯入抉擇泥潭時發出的聲音。
凌一弦的計劃其實很簡單:這一次,她把所有操作難點都背負在了自己身上,沒有再提出什麼舉起隊友之類的離譜思路。
可問題就是……她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,把難點都背!負!在自己身上啊!
凌一弦說:「我們表演個孫悟空被壓五指山吧。」
「……」
幾個隊友面面相覷一陣。終於有個勇敢的姑娘,硬著頭皮上前去嘗試搬動凌一弦帶回來的石頭。
「別、別了吧。弦姐,你這個石頭太沉了,我們誰都搬不動它,更別說拿著壓在你身上了啊。」
凌一弦面色不改,淡定自若地說道:「當然是我自己來做這件事。」
「自、自己壓住自己嗎?」
凌一弦沉穩地一點頭:「嗯,就像現在這樣。」
話音剛落,腰間的戒棍眨眼便被凌一弦抄在手中。
金色戒棍在凌一弦手裡挽出了個漂亮的棍花兒,沉重的金屬棍梢蓄滿了力道,像是撞球杆兒那樣,舉重若輕地輪流在幾塊大石的下端猛擊。
下一秒鐘,數塊彩色石頭在凌一弦的撞擊下憑空飛起,於空中划過一道穩穩的弧線。徑直朝著凌一弦當頭砸去!
在一片驚叫聲中,凌一弦順勢倒地,任由幾塊石頭壘在她的身上,看上去還真像是壓了一座小型的五指山。
這畫面看著危險性十足,對凌一弦而言,原理卻簡單無比。
不過是她用內力做緩衝,卸下了石頭沉重的撞擊力而已。
五個姑娘齊刷刷地被嚇了個激靈。
「弦姐,我的天啊,你沒事兒吧!」
【媽呀,女團選秀不會搞死人了吧?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啊……】
【臥槽,這個操作,經歷完了以後活下來的還能是人了嗎?】
【謝謝三太女的親身示範,我終於第一次親身體會了大聖的牛逼之處。
之前每版《西遊記》,拍到五行山壓頂的特效,看起來都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。
現在我知道了,被這麼搞上一下,不是石猴還真活不下來。】
「我沒事的。」
凌一弦甩開後背上壓著的巨石,就像是輕輕撣掉衣角上的一點灰塵。
她拍拍膝蓋重新站起來,中氣十足地對著身邊隊友點頭示意。
「我剛才只做了一個小型示範,實際操作場面會比這個更大一點。等到台上的時候,我們會有二十七塊石頭,我負責把它們都壘起來壓到我的身上——怎麼樣?現在沒有問題了吧。」
「……」
不,弦姐,現在只有你沒有問題了。我們都有問題,而且是大大的問題!
【一個凌一弦的問題消除了,千千萬萬個人的問題都生成了。】
【我有問題,吒姐你真的不會手滑嗎,我好怕。】
【我也有問題,像是這麼絕的片段,相關部門真的能審核通過,允許播出嗎?】
【我我我也有問題,這真的是我不付錢就能看到的內容嗎?不然弦姐你讓我餵你個桃兒吧,居然能免費看見這段表演,我虧心啊。】
在短短的幾秒鐘內,大概有十萬左右的問號同時在直播間內外徘徊。
凌一弦的隊友們,甚至已經降解成了一張張問號表情包。
終於,有人掐著脖子,硬是從自己的嗓子裡擠出了一點聲音來。
「弦、弦姐,我能問問你是怎麼想到這種表演方式的嗎?」
凌一弦就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那樣,甚至還給自己接了杯水喝:「就很普通的想出來了啊。」
【神tm很普通。】
【平淡無奇,闡述思路時沒有一絲得意,是我心目中弦姐的樣子了。】
【我必須要說一句,這種大膽的藝術形式,對現在的人類來說還為時過早了些。是我們被弦姐的速度牢牢甩在身後了啊(痛心疾首)】
真的,提起「悟空」,一般人可能會想到大鬧天宮,再不濟想到三打白骨精,就算底線一退再退,倒退1000步也能想到個真假美猴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