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頁
說白了,明秋驚上次女裝,那是看在凌一弦的面子上。
現在廣告商不打招呼,到了現場才告知女裝安排,可沒有那麼輕易。
錢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,至少遠遠比不過凌一弦。
見他們態度如此一致,助理咳嗽一聲,果然拿出了第二套備用的拍攝服。
這套衣服雖然同樣寬袍廣袖、衣袂飄飄,白衣如雪,卻是男裝的制式。
至於剩下那點紗帶紮起頭髮、化妝時要柔和輪廓、引導觀眾們覺得是白娘子女扮男裝的擦邊球,就隨拍攝組去吧。
背地裡,凌一弦悄悄地跟明秋驚說:「其實,他們先前拿出那套白娘子裝束挺好看的。」
和凌一弦之前給明秋驚準備的女裝,是兩種不同的好看。
明秋驚也悄悄地跟凌一弦說:「以後碰上節日聚會的變裝活動,我穿一套類似的給你看。」
——嗯,真相果然是,女裝只有零次還有無數次啊。
凌一弦傳音入密:「要帶自流一起嗎?」
明秋驚同樣傳音入密:「肯定帶他,這回我們給他穿洛可可風格的束腰長裙!」
…………
廣告的拍攝,進行得非常順利。
無論是凌一弦展露的刀功,還是明秋驚繫著圍裙燉湯的樣子,亦或是江自流坐在餐桌前的表情,都很讓導演滿意。
尤其是凌一弦那手半空中將食材斬為數截的紮實刀功。
第一次試鏡頭時,大家看到凌一弦刀影如龍,當真在三秒鐘之內把不同材料切成數段的硬功夫,紛紛露出了和凌一弦第一次庖丁解牛時,現場觀眾們一樣的表情。
小小的攝影棚里掌聲如雷,不知有多少人回去後,要在私下裡跟朋友感慨:「少年班武者,果然少年天才,名不虛傳。」
這其中,導演更是樂得合不攏嘴:在凌一弦身邊多布置幾個攝像頭,廣告直接可以少用一層後期。
拍攝結束以後,導演一邊回顧著剛剛拍攝的鏡頭,一邊連連點頭。
他就知道,跟武者合作就是好,省心事少速度快。
三人配合的態度,為拍攝組省下了不少時間。趁著導演審片的功夫,凌一弦溜到影棚門口放了會兒風。
她也沒有走得太遠,以免一會兒導演叫人回來補拍鏡頭。
然而,事情偏偏如此巧合。就是凌一弦出門放風的這一小會兒工夫,她就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。
那個面孔微微鬆弛、眼白渾濁、臉色里透露出腎虛之相的中年男人,正是曾經被美人蠍暴打一頓的鹿蜀。
以凌一弦的親身感受,這傢伙雖然身為四級武者,然而功夫稀疏平常。
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,他在玉門裡的地位似乎很高。
至少,他那股敢於指美人蠍當搭檔的好色膽氣,就可謂非比尋常。
武者對於視線向來敏銳,凌一弦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,心裡卻打起了好幾個問號。
恰逢此時,之前那個幫凌一弦上妝的化妝師,也來到攝影棚外抽菸。她一看到不遠處的鹿蜀,神情當即一凜,一言不發地拉著凌一弦回了攝影棚。
見她好像認識鹿蜀的樣子,凌一弦趁機跟她打聽:「那是誰啊。」
「圈子裡一個男演員。」提到他時,化妝師的表情難掩厭惡,「我們團隊跟他合作過……一弦你離他遠一點,他這人特別愛禍害小姑娘。」
說這話時,化妝師下意識抖了抖自己的胳膊,就像是想要甩掉某隻肥膩膩、油乎乎的鹹豬手似的。
凌一弦想起之前和化妝師的聊天內容,當即恍然。
「你上午說的那個『演藝稀爛,就是仗著前輩的地位欺負人,而且還特別好色……』的演員,就是……」
化妝師目視前方,沒有直接給出回應,但卻分明在微微點頭。
「他也不能算演員。」化妝師細聲細氣地跟凌一弦說,「這人是個投資商,偶爾會下場客串個戲……」
「我知道你是武者。」化妝師壓低了聲音,「但這傢伙既然是投資商,肯定背景不差,而且好像也練過一點……不管怎麼說,被癩蛤蟆沾上腳面,肯定是天鵝吃虧啊,你說是不是?」
化妝師大姐拉著凌一弦回了攝影棚,把她送到江自流的身邊。
而凌一弦滿腦子想著剛才見過的鹿蜀,動作自然沉靜下來。
她獨自一個人琢磨了一會兒,又不引人注意地把江自流和明秋驚都拉到角落,如是這般地把自己剛剛的經歷交代了一番。
凌一弦小聲告訴明秋驚和江自流:
「鹿蜀這傢伙,在玉門裡位置不低,重要性似乎也挺強,應該屬於老前輩了。我猜他知道不少東西。」
明秋驚沉吟著望向她:「那,一弦你的意思是?」
凌一弦日後想必是個能幹大事的材料。
因為她不但膽子比天大,而且一出手就全是絕殺。
凌一弦斷然道:「我們告訴武者局一聲,然後趁今天把他給釣魚執法了!」
要是武者局突然出現,抓走鹿蜀,那這無疑會引起豐沮玉門的警惕。
但要是鹿蜀因為自己好色的弱點,而巧合性地被掃黃打非……那最多能算豐沮玉門點背。
明秋驚:「……」
江自流:「……」
在說起釣魚執法的時候,你為什麼口吻那麼熟練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