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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蜀虛張聲勢地警告道:「……你要幹什麼,你不要過來啊。」
江自流搖搖頭,很老實地回答說:「我暫時不過去。」
下一秒鐘,他又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,把以一條腿側對鹿蜀的姿勢,把腳給架在了桌子上。
然後,刷拉一下,江自流把褲腳一氣兒給提到了大腿根。
盯著鹿蜀驚恐的眼神,江自流開始不緊不慢地剃起了自己的腿毛。
他想了想,用一種富有誘惑力的語氣跟鹿蜀溝通:
「你之前……不是誇我腿長還直嗎?你配合審訊,一會兒讓你近距離接觸一下怎麼樣?」
鹿蜀:「……」
如果不是被囚椅拷得緊實,鹿蜀此時想必已經開始以頭搶地:去你媽的,你讓我死,你還不如讓我死!!!
「你最好識相一點。」站在江自流身後的凌一弦忽然往前跨出一步,表情嚴厲地恐嚇鹿蜀。
「你要乖乖交代,自流讓你接觸剃乾淨的腿。你不乖乖交代,自流讓你近距離接觸他的毛褲!」
鹿蜀:「……」
江自流原本還在連連點頭,聽到後半段,他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。
江自流:「???」
眉頭微微一皺,明秋驚宛如閒聊似地跟凌一弦扯起了話題。
他溫文爾雅地問凌一弦:「一弦,你之前蹭過武者局的食堂,你告訴我,他們的大鍋飯乾淨嗎?」
說話的時候,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明秋驚的眼神往江自流剔下的那片腿毛上看了一眼。
凌一弦恍然大悟。
系統可以證明,在這種缺德之事上,宿主總是學得非常迅速。
凌一弦搖頭晃腦地發出嘆息之聲:
「唉,也就一般吧,不怎麼幹淨。我倒好,只吃幾頓沒踩到雷。不過我聽武者局的同事說,他們經常在大鍋飯里吃出腿毛啦、腿毛啦、和腿毛啦這樣的東西。」
說到這裡,凌一弦用房間裡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。
「唉,食堂大師傅這麼愛掉腿毛,一頓飯吃下來,也不知道該多塞牙……」
江自流:「……」
鹿蜀:「……」
鹿蜀深深地為當代年輕人的野蠻程度震驚了。
看你們年紀輕輕,怎麼還能一個比一個更無恥呢?
在一旁負責監督的審訊員終於坐不住了,他輕咳一聲,用氣音提醒:「人文精神……」
「啊,什麼?」凌一弦無辜地眨了眨眼,「我們不是在投訴你們武者局的伙食嗎,你們的囚犯怎麼看起來跟心臟病發似的。」
鹿蜀的臉色已經宛如死灰一般。但他也是真嘴硬,居然到了這種程度還一聲不吭。
江自流見此,當即亮出第二道殺手鐧來。
他放下褲腿,朝著鹿蜀方向前進一步,同時還像模像樣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。
當這個一米八二的少年人走到玻璃面前,解開的襯衫扣子裡隱隱露出兩塊緊實飽滿的胸肌時,他黑壓壓投下的身影,就宛如鹿蜀這些夜裡的噩夢一般。
噩夢本人雙手合十,閉上眼睛,先是給鹿蜀念了一段《清心經》
隨後,江自流輕啟薄唇:「施主,你貪圖貧僧的美色,對貧僧上下其手、來回輕薄,你還有理了?」
鹿蜀:「……」
什麼?顛倒黑白!
你們武者局他媽釣魚執法,搞了個處處碾壓我的男人來仙人跳我,還有臉來對我說這話?
鹿蜀艱難地指控道:「憑你,也算個正經和尚?」
江自流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,忽然拿定了主意。
他轉頭看向凌一弦,囑咐她:「一弦,你先出去一下吧。」
凌一弦沒對這個建議說什麼。她從善如流地往門口走去,而鹿蜀卻是連寒毛都要豎起來。
「……你要幹嘛?把你手拿走!」
已經走到門口的凌一弦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,發現江自流的雙手正放在他的褲腰帶上。
凌一弦:「……」
在腦中系統一迭聲的「宿主快走快走快走,別看了」的催促里,凌一弦離開囚室,反手掩上大門。
三分鐘以後,把耳朵貼在門板上的凌一弦,隱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「我招了!」
五分鐘後,江自流把門打開,手裡提著一條白裙子和一頂長假髮,跟明秋驚一起走了出來。
而一旁負責監督的審訊員則面帶佩服之色,眼中甚至帶著兩三分恭敬地把兩人給送到了門口。
凌一弦:「???」
在回程的路上,凌一弦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,跟兩個男生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明秋驚剛張開嘴,就先發出了一長串「哈哈哈哈哈哈」的笑聲,笑得腹肌都在抖。
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江自流,則面帶迷茫地搖了搖頭。
他說:「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招的那麼快。」
凌一弦奇怪:「那你都做了些什麼?」
江自流說:「我就是當著他的面,換上裙子,再掀開裙擺,再脫了——咳,你不是當事人,不知道之前的細節。我在上次被他騷擾時就發現了,他總是往我的蛋蛋那裡看,好像對此很在意的樣子。」
說到這裡,江自流坦坦蕩蕩地一點頭:「他既然這麼在乎這個,我心想有威逼了,也該有利誘,那就給他看看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