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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悄悄地說:「您就是惡趣味,宿主。」
凌一弦微微一笑:「嗯,這點我倒是不否認。」
還不等凌一弦對明秋驚說些什麼,身後的江自流忽然喝了一聲。
他用一種像是試圖把某個妖怪收進紫金葫蘆一樣的語氣,斷然叫道:「凌二弦!」
單聽他的口吻,仿佛還指著凌一弦被叫破真身,會下意識轉頭回應似的。
凌一弦:「……」
見凌一弦沒有回覆,江自流迅速換了個說法:「凌三弦!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明秋驚:「……」
關於江自流的思考方式,究竟以何種姿態運行,這真是一個武者界始終難以突破的問題。
明秋驚輕咳了一聲,止住江自流繼續往四、五、六數:「自流。」
江自流失望地搖搖頭,他問凌一弦:「你真的沒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親生姐妹嗎?就是比你黑的多的那種?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明秋驚捂住嘴,小聲提醒他:「……不會的,我聽過一弦的養父說話,那種人不可能養活兩個孩子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我還在呢。」
總有一天,她要把這兩個沙雕男生給下鍋一起燉了。
凌一弦坐到沙發上,不動聲色地用目光掃視過江自流渾身上下的要害。
如果說,在今天之前,她對於自己和江自流交手結果的預計是五五開的話。那現在,凌一弦覺得,自己想要打趴下江自流,至少有了八成的把握。
江自流兼練金鐘罩和天魔解體大法。他的長處在於此,他的短處也在於此。
倘若江自流和凌一弦對戰時突然發瘋,凌一弦只需在內力里混入少許的毒性,貼身將這絲內力打入江自流的周身大穴,就可以令他的動作暫時麻痹,把江自流一舉擒下。
雖然在真正交手之前,這還只是她的一個設想,不過凌一弦覺得,自己能做到此事。
明秋驚再開口時,已經把自己的震驚藏得很好。
他的語氣十分篤定:「恭喜你,一弦,武藝又有所進益了吧。」
以明秋驚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,如今的凌一弦渾身氣機圓融一體,比起之前更進一分,顯然是獲得了很了不得的進步。
當然,無論他的智慧何等過人,也萬萬猜不到,凌一弦此時已經洗筋伐髓了一通。
她經脈中的雜質由此盡去,從今之後,修煉速度比起之前一日千里。
凌一弦點了點頭,沒有就此事解釋太多。
隨即,明秋驚和江自流果然就以他們自己的理論,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腦補完畢。
明秋驚若有所思地說道:「原來你之前真的是身懷暗傷。」
他跟江自流猜測過這個問題,江自流還懷疑過凌一弦是不是有先天不足的疑症。
「差不多吧,」凌一弦很快就轉移了話題,「你也是身懷暗傷嗎?」
沒錯,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後,凌一弦已經發現,明秋驚的內力似乎比普通武者更少一些。
不提江自流和凌一弦這種不太像人的內力狗大戶,就單說滑應殊和杭碧儀。
如果以滑、杭兩人作為標準線的話,那明秋驚每次動手時用出的內力,可能就只有他們的1/2,甚至更少。
凌一弦猜測,這或許就是明秋驚選擇使用暗器,成為輔助流武者的原因。
聽到這個放在外面幾乎等同於當面揭短的問題,明秋驚只是溫和一笑。
「我的話,大致情況和先天不足有些相似。」
「是的,」江自流在一旁插話道:「他有點兒像先天不行。」
明秋驚:「……」
明秋驚彎起眼睛,很好脾氣地笑了笑。
但凡是看到這個笑容的人,大概都不會懷疑,江自流今天絕對不能豎著走出明秋驚的房間。
沒有理會江自流的補刀,明秋驚主動將自己的腕門要害遞給凌一弦:「我的情況有些特殊。」
凌一弦將手指搭在上面,主動分出一絲無毒的內力,進入明秋驚的經脈中探了探。
很快,她臉上就浮現出了震驚的表情。
凌一弦終於明白了,為什麼江自流會評價明秋驚為「先天不行」。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這個帶著濃厚搞笑氣息的評價,竟然是對明秋驚目前情況最精準的概括。
以明秋驚經脈的細弱程度上看,他根本就不應該練武,也根本不可能成為武者。
對於這種雖然經脈沒有斷掉,但卻雜質叢生、難以讓內力通過的資質擁有者,武學界有種統一的說法——
他們被叫做普通人。
如果讓凌一弦來評價的話,明秋驚根本不該練武。
因為他簡直無法成為武者。
「你是怎麼……」
如果好奇能夠取出來上秤的話,那凌一弦此刻對於明秋驚如何成為武者的好奇,必定比其他人對凌一弦是如何變白的好奇,還要厚重幾分。
「我的丹田恰好比普通武者更寬闊。」明秋驚耐心地給出了解釋。
如果把經脈比喻成河道的話,那麼丹田就是一個儲水的水庫。
明秋驚的河道,雖然先天就比其他武者更加細窄,只能儲存少量的水流,但他有一個容納力更強的水庫。
河道的寬窄,限制著明秋驚提水的效率,也減弱了他排放水源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