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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趙融?」
坐在靠近窗口的魔家姐妹笑了起來。
「是他是他就是他。」
「班級著名的『煞筆』製造機。」
「經過我們的嚴密計算,平均每天會罵十七聲『煞筆』噠!」
「哦?」凌一弦眉毛挑了一下,嘴角也緊跟著往上揚了揚。
她走近趙融的桌子,摸了摸那兩塊斷裂的桌板,笑著說:「有意思。」
凌一弦收回手來,在第二排靠窗,明顯是留給自己的空座位上做了,笑眯眯地看著班裡的同學們。
「我喜歡這裡。咱們少年班真有意思。」
「哇哦……」魔家姐妹之一看了看那張飽經風霜的桌板,「有內味兒了。」
另一個魔家姐妹也嗒嗒地彈了彈舌尖:「確實,一會兒聽到的聲兒,沒準比嗩吶還大呢。」
就這樣,凌一弦的少年班生活,在清脆的上課鈴聲、以及拖著一張新桌子回來準備更換,手往桌子邊緣一搭,卻只抓到滿掌碎了稀里嘩啦的碎鋸末的趙融的狂吼之中,拉開了序幕。
對於自己的新生活,凌一弦表示非常喜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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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者學校全校實行住宿制,每天早晨四點半打晨起鈴。
早五點到七點是晨練時間,七點到七點半吃飯,七點四十至中午十一點四十上理論課,下午則一般用來上實踐課。
每到周六周日的時候,不一定是休息日的哪一天,他們還要參加固定的兩小時武者講座。
那些理論課,當然都是普通高中生應該學會的基礎文化知識。
反而是實踐課特別有趣,其中包括:「異獸解剖」、「實戰分解」、「潛行跟蹤」、「模仿速記」、「基礎易容」、「兵刃保養」……等各方面的內容。
凌一弦自從入學以後,就過得如魚得水。
當然,她的快樂生活,少不了要建立在某些人的憤怒之上。
…………
「凌一弦!」
「哎,在呢。」凌一弦心平氣和地答了趙融一聲,甚至還笑眯眯地沖他打了個招呼,「找我嗎?還是找我妹?找我妹得去滑應殊那兒。」
「你讓開!」趙融沉著臉怒斥道,「我要找明秋驚和江自流!」
他一邊說著,一邊把目光越過凌一弦的肩膀,努力地投向十步遠外的樹蔭底下。
在那裡,明秋驚正和江自流低聲說著些什麼。
聽見趙融喊著他倆的名字,這倆人連耳朵梢都沒有抖動一下。
「那你找啊。」凌一弦驚訝地看著趙融,「你這麼用力地喊我的名字幹嘛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江自流偷學了少林獅子吼呢。」
「誰要跟他偷學——不是,明明是你攔著我,不讓我過去的!」
趙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被凌一弦給帶跑,瞬間氣急。
凌一弦不緊不慢地說:「我沒攔著你啊。」
趙融嘴角抽動幾下,就像是提著籃子看望外婆,卻發現床上的樣品哪裡都不對勁兒的小紅帽一樣,口吻切切。
「那你為什么正好站在我面前?」
凌一弦慢悠悠地一笑,笑意里居然帶點明秋驚出招不見血的和氣影子:
「傻孩子,那是因為你輕功比我慢啊。」
趙融怒上天靈蓋:「那你為什麼用匕首抵著我的刀?」
凌一弦心情頗好地一嘆氣:「傻孩子,那是因為你劈砍不行,實力比我菜啊!」
在較力之間,跳動的小青筋逐漸躍上了趙融的額角。
他緊咬牙根問道:「那你為什麼——眼睛一個勁兒地往下路看!」
凌一弦寵辱不驚地回答道:「傻孩子,那當然是因為——我要偷襲你啊!」
說時遲那時快,一陣勁風忽然從底下襲來,掠過趙融的雙腿。
凌一弦重重一記膝擊,扎紮實實地撞上趙融小腹,好懸沒把他內臟給當場撞出來。
這一下,還算是凌一弦手下留情。
要是真正偽裝成凌一弦模樣的「美人蠍」在這兒……這一膝蓋若不衝著男性最為要害的地方狠狠撞過去,凌一弦願意跟美人蠍姓。
這一記膝擊落實,兵刃間的較力再也進行不下去。
趙融噔噔噔倒退三步,臉色也羞得像是小紅帽的帽子一樣鮮紅。
他大叫道:「你讓江自流滾過來,我們師門的門訓,不能跟女生下死手的!」
此時,正好廖小紹路過,順口道:
「走一走,看一看,凌一弦和趙融又開戰。您下個注,您開個盤,兜里沒錢還能點個讚。」
「滾!!!」趙融沒好氣地沖他大喊一聲,「別忘了你跟我是一個隊!」
廖小紹聳聳肩,很沒有誠意地跟趙融道歉道:「糟糕,剛才光想著自己要被換掉的事,不小心就給忘了這兒,您多擔待吧這事兒。」
趙融:「……」
沒好氣地把中途插進來搗亂的廖小紹給趕走,趙融肅起臉色。
「凌一弦,下個月的預選賽你參加嗎?」
凌一弦想了想:「你是說武林大會的預選賽嗎?」
武林大會每過十年舉行一次,官方學名叫做「華國武術交流賽」,不過在民間,大家一般都按照往常的習慣,直接稱其為「武林大會」。
雖然會章要求參加武者必須年滿十八歲、拿到官方註冊的武者證、體檢無其他疾病,而且參賽前還要簽署協議——也就是武俠小說里慣叫的「生死令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