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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運起輕功離去時,明秋驚也有意地錯開了正確的方向,跑出很遠才來了個大拐彎。
在凌一弦、明秋驚和江自流三人里,明秋驚是輕功最好的那個。
凌一弦能這麼容易就追上他,全因為明秋驚中途停下了一陣,整理出已知情報發給了g市武者局。
將以上信息過濾了一些,明秋驚挑揀著,把凌一弦可以知道的那部分告訴了她。
凌一弦當場欣然領悟:「哦,我懂了,就是剛剛那一架沒有打完,接下來可能還有更多蜘蛛要打的意思?」
停頓一下,凌一弦皺起眉頭:「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?」
「我只是對你感到讚嘆,」明秋驚微微一笑,「你就和江自流一樣,非常擅長抓住事情的核心重點。」
「——沒錯,還有其他人等著我們去保護。對於我等武者來說,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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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一弦和明秋驚的速度已經很快。
但很顯然,對方下手的時間,遠比獲知他們消息更早。
等他們兩人趕到地處偏僻的研究所時,大門口那塊「全國xx交流協會」的牌子已經被劈成兩截,小四層樓也被蜘蛛刨塌了一半。
整個院子的地面都濕漉漉的,方圓數百米的空氣中,都充斥著一股刺鼻而令人眩暈的藥味。在一灘水窪里,新鮮的人血正暈染開來。
比這更加醒目的,還有數十具躺得可哪兒都是、蛛腿蜷縮的橫屍。
看來,這裡已經打過一場了。
研究所被搞得斷壁殘垣,沒占著什麼便宜。相應的,滿地的蜘蛛死屍,說明入侵者大概也吃了個悶虧。
明秋驚遠遠眺望一眼,把周圍環境盡收眼底。他在心中推算出這一仗的來龍去脈,同時給凌一弦使了個眼色。
凌一弦瞬間會意。
她放緩了腳步,左右看看,挑了棵最近的大樹隱蔽身形。
凌一弦這裡剛剛準備好,就見明秋驚堪稱莽撞地一頭扎進了院子。
「救援已至,我是四級武者明秋驚,編號As2095,你們可以在內網上核實我的身份!請大家堅持住,有條件傳遞自己位置的兄弟給我打個信號!」
他這一嗓子喊下去,效果可謂立竿見影。
就在明秋驚單人匹馬地衝到院子最中心時,他身後一具八爪朝天的蜘蛛死屍,忽然從肚皮上破開了一個大洞。
只見一道漆黑身影從蛛腹里飛出,手持一柄峨眉水分刺,毫不遲疑地直取明秋驚後心!
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,明秋驚左腳猛然下跺剎住前傾的力道,同時以右腳腳跟為軸,在折腰的同時原地轉身,避開了那險而又險的一擊。
與此同時,他雙袖裡埋藏的龍鬚針,此時已以暴雨傾盆之勢,毫無保留地噴吐而出!
兩人之間距離如此相近,偷襲者完全躲閃不及。一時間,無論是他的面門、下巴,還是胸腹、手臂,都給扎得跟個捲毛刺蝟一般。
悽厲地慘叫一聲,偷襲者捂著臉孔,連滾帶爬地朝外跑去。
在逃離之前,偷襲者反擊般大嘴一張,下一秒居然從口腔里噴出一道寬面粗細的長長蛛絲。
那些蛛絲攔在明秋驚的必經之路上,七封八拐,像一堆胡亂貼成的封條一般,攔在明秋驚的必經之路上,將明秋驚的腳步絆了一絆。
偷襲者疼的身體蜷曲,四肢著地,手腳並用地朝外爬去。
明秋驚注視著此人的背影,眼神不由一凝:這人居然十分適應爬動的姿態,用四條腿爬居然比用兩條腿跑得更快。
他倒是沒有著急追上去。
畢竟,前面不是還有凌一弦守著呢麼。
不遠處的大樹上,凌一弦「嘶」地一聲扯了扯嘴角。
系統關心她:「宿主怎麼了?」
「匕首已經還給明秋驚了。」凌一弦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腰間,「早知道還有架要打,剛剛就應該把那根旗杆抄過來。」
「那宿主……」
「嘖,算了。用不著那些兵刃,我自己也是武器的一種啊。」
就在系統以為,凌一弦指的是她的近身拳腳、或者肉搏功夫時,它便眼睜睜地看見:
凌一弦從樹杈站起,屈起膝蓋縱身一跳,整個人像顆小炮彈似的,砰地一聲,不偏不倚砸在那個從樹下爬過的武者後背上!
骨頭碎裂的聲音咔嚓咔嚓連響了幾聲,偷襲者發出一聲肺里氣泡都被壓出來的怪叫。
哪怕系統沒有真實身體,聽著都感覺電子牙根微微發酸。
系統:「……」
啊?你那句「自己也是武器的一種」,原來是這個意思?
要不是「閃亮閃亮最閃亮」光環沒有每日一次的使用限制,就憑凌一弦的性格,一天能點亮它一萬次!
就這還不算完,凌一弦居然還往下墩了墩,仔細感受了一下此人的彈性後,才不急不忙地從他後背上離開。
「略瘦,骨頭有點突出,斷裂的骨茬比較碎比較尖銳。」凌一弦不太滿意地品鑑道。
「……」
自從和這位宿主綁定以後,海倫系統最常體會到的一種感受,就是對周圍人類的同情。
顧慮到此人有著口吐蛛絲的奇異本領,凌一弦全程都狠狠摁著他的後腦勺,沒給偷襲者任何抬起頭來的機會。
直到明秋驚用手帕包土,暫時堵住了他的嘴巴,兩人才合力把偷襲者捆住,又拎著他去院落里掃蕩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