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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,異獸專家和醫療專家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之中,只要聽到了青砂虎的消息,尋覓到了它的影蹤,g市武者局就會派遣出專家團去檢查青砂虎的情況。
太稀有了,容納了《山海兵》碎片的異獸,至今為止,這是他們遇上的第一例。
至於凌一弦三人,作為近距離接觸到特殊碎片的當事人,他們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,就先被安排去做了個體檢。
在抽血化驗血常規時,凌一弦無比慶幸,自己已經收容了血液中的毒性,不再懼怕這些常規檢查項目。
不然的話,設想一下那個兵荒馬亂的場景吧:
醫生匆匆從檢測室里跑出來,緊急報告:「凌一弦的血里有毒!」
聽到這個消息的負責人想必會大驚失色:「什麼,那江自流和明秋驚的血里也有嗎?」
「沒有,據情況猜測,這種毒素應該已經存在多年,不排除是《山海兵》里其他異獸的作用!」
「……」
那時的畫面,必然萬籟俱寂,異常好看。
負責人嘴裡叼著的香菸估計要再落地一次。
而他朝凌一弦投來的目光,估計也會從「這就是我們未來的國家棟樑」變成震驚又痛心的「好哇,你竟然演我」。
到了那時候,凌一弦在大家心目中,大概會成為第一個「由豐沮玉門派來武者局,又由武者局派去豐沮玉門,並在計劃里將成為『豐沮玉門派來武者局』的武者」吧。
單是在腦海里設想出這個套娃的場面,凌一弦就不由得啞然失笑。
套娃疊套娃,再疊套娃。
這麼一套操作下來,估計馬甲都要比人厚了。
江自流不知道凌一弦為什麼抽個血都能笑出聲來,只以為她是在笑自己的皮膚一連崩斷了七個針頭。
皮厚無比,根本戳不穿的江自流鬱悶地摸摸鼻尖,他主動跟來採血的護士提議:
「外皮肯定抽不到血了,你湊合一下,從口腔里抽血,行嗎?」
護士:「……」
護士很想說,我從業了整整二十年,沒遇到過這麼離譜的事!
將瀕臨崩潰的世界觀在眼前緩緩拼合,護士慢慢地說道:
「但是,口腔血管細小,一時半會可能抽不夠量……」
甚至可能還沒等采夠血呢,血小板就先一步讓傷口癒合了。
這些武者的身體素質都好得很,自愈能力也非常強。
「哦,那沒事。」江自流不以為意地一揮手,歡快地提出新的建議。
「還有我的鼻孔,兩邊鼻孔里也都可以抽……三管齊下,這樣速度就能快了,你看好不好?」
護士:「…………」
這回,護士再怎麼艱難地維護自己的世界觀也沒用了。
她從業二十年以來養成的職業素養,還是在無敵的江自流面前迅速崩塌。
護士說:「好你個頭啊。」
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的血是從鼻孔里采的,從來沒聽說過啊!!!
聽到這裡,長椅兩段的明秋驚和凌一弦早已忍不住,靠在椅背上快笑暈了。
凌一弦悄悄傳音跟明秋驚打聽:「往常體檢的時候,自流他是怎麼採血的?」
明秋驚也悄悄地告訴凌一弦:「他自從練完金鐘罩以後,就從來沒採過血。」
牛犢都沒有江自流更健壯,這種傢伙,哪有採血的需要嘛!
…………
直到加急的檢查報告出來,確認他們情況沒有問題,也沒有受到那片半融化狀態的碎片影響。
此後,又經過了三天的隔離觀測以後,凌一弦三人才被重新放出來。
正如凌一弦所料,武者局的全面檢查,也沒能檢查出她身體裡是否有某片《山海兵》碎片的痕跡。
從一個角度來說,這是好事,至少讓凌一弦不必被武者局懷疑身份。
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如果連武者局的全面體檢,和海倫系統跨時代的先進掃描檢測,都察覺不到凌一弦的問題,那事情大概真是木已成舟,不能再改變了。
幸好三天過去,那種初見融合碎片的衝擊已經淡去不少,凌一弦本性又比較樂天、心大,用莫潮生的話來說,就是她只有一根弦。
凌一弦暗搓搓地算了筆帳:她用豐沮玉門發現的《山海兵》碎片武裝自己,再掉過頭來用這種力量對付豐沮玉門,怎麼算怎麼都是凌一弦血賺不虧。
在這三天的時間裡,凌一弦拒絕了孤零零的單間。在她的極力申請之下,武者局給他們三人安排了一個套間隔離。
沒人奇怪於三位年輕異性能否住在一起。
暫且不提這就相當於異性合租。
在實際生活里,外出做長期任務時,武者小分隊幾個月、甚至半年面對只有彼此可以交流的情況。
某些必要時刻,三人甚至會輪流住在一頂帳篷里。
這也是為什麼在原則上,官方會建議小分隊三人最好為同一性別,主要是為了方便考慮。
不過,一組搭配得當的武者,往往比性別的方便更加重要。
所以,像是凌一弦、明秋驚、江自流這種互補情況也極為常見,沒什麼需要見怪的。
隔離的這三天中,百無聊賴的凌一弦戳起了虎毛氈。
她按照網上的教程,對自己收集到的虎毛做了預先處理,然後就是拿一根粗針,上下戳戳戳、戳戳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