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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有句話說得好,你永遠可以相信凌一弦(的沙雕)】
【假如凌一弦每干一件沙雕事,我們大家就投給她一塊錢的話,不到一個月時間,凌一弦就能把《武妝101》買下來了。】
【前面的自信點,以弦姐的實力,半個月就夠了。】
最後一個下旗的組員是周思曼,她踩著旗杆跳下來時身體一晃,凌一弦順勢在她手腕上一托。
「小心點。」
收旗的過程比放旗簡單,凌一弦單臂畫圓,借著慣性將簌簌飄揚的薄紗一層層纏起。
周思曼盯著看了一會兒,忽然說:「有點像在製作棉花糖。」
說完,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,周思曼當場咕咚咽了一下口水,顯然是自己把自己給說饞了。
凌一弦:「……」
凌一弦從入營那天起就感覺到了,自己的這個室友,表情豐富,氣質多變,實在是個稀有人物。
畢竟周思曼這個姑娘,她點頭時神似酒醉的鴨子,搖頭時看起來又仿佛一隻無辜的鴿。尖叫起來宛如站立的土撥鼠,科普八卦的時候簡直活脫脫是月色下偷瓜的猹。
凌一弦甚至懷疑,如果把周思曼獨自一人往台上一放,她就能演出全集的《動物世界》來。
不過,凌一弦從小在深山長大,見過的異獸數目比她認識的人還多。周思曼這種氣場,還挺令她感覺親切的。
在帶著隊伍往回走的路上,周思曼時不時好奇地往旗幟上多看一眼。
那副強忍住問題不問的模樣,簡直宛如被史上第一隻克隆綿羊小多莉靈魂附體。
凌一弦:「……你想問什麼就問吧。」
周思曼頓時鬆了口氣,迫不及待地問道:「大姐大,旗子也能當武器用嗎?」
「能,你想試試嗎?」凌一弦手腕一翻,鐺地一聲將旗杆拄在地上,同時掌根擦過收成一卷的紗旗,眨眼間一推一拉,「就像這樣。」
話音未落,長旗迎風刷拉展開半幅,隨即被凌一弦手肘一撞,飄揚的旗幟就改了方向。
周思曼本來高高興興地站在原地看熱鬧,但也不知道怎麼著,她只覺眼前突然黑了一下,接著她整個人都被捲起旗子裡了。
周思曼震驚:「……唔唔唔!」
凌一弦把剛剛製作的人形春卷解開,只見周思曼雙眼放光:「怎麼了,你感興趣?」
周思曼連連點頭:「嗯嗯嗯!」
「挺難練的……」凌一弦下意識勸阻道,「要是你的話,還是練五禽戲吧?」
別人都是形似,只有周思曼是神似,這種天賦多難得啊。
周思曼:「???」
回過神來,凌一弦乾咳一聲。
「大旗這種武器在纏鬥一道上頗有妙用,你要是真喜歡,先練兩年棍法,再練四年軟鞭,最後練上六年鏈槍,基本也就入門了。」
周思曼應了一聲,看凌一弦似乎心情不錯,又繼續追問:「大姐大,你當初為什麼選擇練武啊?」
「……」
聞言,凌一弦不由得微微失神。
因為什麼練武……好像從來沒人這麼問過她。
她被莫潮生從小帶到大,練武這事,一開始是莫潮生手把手教,她也就一招招學。
莫潮生那個人毛病一大堆,做飯不好吃不說,還又暴躁又沒耐心。
一般的山野村夫,最多奉行棍棒教育。
可莫潮生還要更進一步,他奉行的是實戰教育。
凌一弦的幼年記憶已經所剩不多,但還有一幕模模糊糊的印在她的腦海里——
當時似乎是莫潮生搞來了一隻岩石熊的幼崽給凌一弦當對手,小熊的氣味引來了熊媽媽。
於是他們兩邊兒各打各的。
草垛子裡,小凌一弦跟小熊互扯頭花,啪啪狂扇對方耳光;而小山丘上,莫潮生則赤手空拳地跟母熊展開了一場自由搏擊。
最後應該是凌一弦贏了,不然她今天也不能站在這兒。
從小接受這種教育,難怪凌一弦神經粗大。
直到凌一弦稍微長大一點,她才被告知,原來自己身懷劇毒,如果不是從小用真氣倒逼相持,大概早就一命歸西。
所以說,不是凌一弦選擇了練武,而是她其實沒有別的選擇。
再後來,她被莫潮生趕下山去,綁定了能解毒的美顏系統,也機緣巧合地進入了節目組。
「……我不知道,」凌一弦輕聲回答,神色難得有些迷茫,「練就練了,從來也沒想過為什麼。」
周思曼眨眨眼睛,有點後悔自己問錯了問題:
「啊,那個……起碼練武在選秀里就很有用嘛。我覺得大姐大一定能出道的,你武功這麼強,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。」
凌一弦啞然失笑:「我不一定能出道吧。起碼在接過傳單之前,我連女團是什麼都沒了解過。」
聽出凌一弦話里的不在意,周思曼像是炸毛的貓頭鷹一樣,把雙眼瞪得溜圓。
「大姐大你要是不想出道,幹嘛來參加選秀呢?」
「傳單上說包吃住啊,而且還有工資拿。」凌一弦無辜地攤了攤手,「我手機泡水了,得掙錢買一個新的。」
拍了拍周思曼的腦袋,凌一弦伸了個懶腰。
「畢竟學了十六年的武功嘛,還是希望它們能得其所用的。」
所以等選秀結束以後,她大概會去做一些和武者相關的工作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