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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斬釘截鐵地說道:「第三,您跟絳珠仙子一樣,都是奇葩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系統覺得,面對分外沉默的宿主,自己作為超時代的人工智慧,還是有義務說點什麼的。
它想了想,對宿主說:「要不然,我給您放首歌兒,您找找感覺吧。」
凌一弦可有可無、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。
於是下一刻,葬花吟哀哀戚戚的曲調就在凌一弦腦海中,360度無死角地立體播放起來。——「一年三百六十日,風刀霜劍嚴相逼~」
凌一弦冷酷地說:「系統,把音樂關掉。」
……
此時此刻,除了凌一弦在腦海中和系統的瘋狂對話之外,在場眾人的目光也無比誠實,瞬間鎖定了凌一弦的表情。
無論是現場觀眾,還是直播間裡看熱鬧的路人和粉絲,那股因為「凌一弦抽到林黛玉」而生的氣氛,歡天喜地洋溢了每個角落。目光所及之處,大家都快樂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拜個早年。
【草,大草,絳珠仙草。】
【哈哈哈哈,我笑得昏死過去,凌一弦肉眼可見的褪色了。】
【不要吧,是我的幻覺嗎?我們弦姐好像正在掉渣啊??】
【前面,渣不吒的,已經是過去式了。弦姐往下掉的是毫毛才對。】
【凌——一——弦——】
【瘋狂大笑,缺德人不請自來。實不相瞞,這就是我當初關注凌一弦的初心:只要跟隨弦姐,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歡樂。】
此刻,除了凌一弦的心靈波動之外,大家還非常想知道:抽到林黛玉的凌一弦,將會展現出怎樣激情四射的火花?
【凌一弦版本的林黛玉……大概可以直接送到水滸傳片場,倒拔垂楊柳了。】
【上回我們說到,凌黛玉一柄鋤頭上上下下,打遍大觀園無敵手!但見賈政賈赦等人,納頭便拜,口口聲聲只稱女大王千秋。且見這凌黛玉一揮纖纖玉手,嬌聲叱道:「孩兒們,但跟我走!」】
【凌黛玉:「呔,洒家一貫待你不薄,你這廝如今嘬嘬個鳥嘴,說得甚麼狗屁話。還不快跟洒家一起,打上汴京,砍了那狗皇帝的鳥頭當尿泡子用。】
【哈哈哈哈!惟妙惟肖,活凌活弦,好活當賞。】
【救命啊,凌一弦居然上網了。】
這一刻,不快樂是凌一弦一個人的,而快樂則是屬於大家的。
所有缺德沙雕人,都高高興興地把把自己的快樂,建立在了凌一弦的頭禿之上。
只見在高清攝像頭之下,凌一弦煩躁地抓了抓腦袋,指縫間順勢又飄下兩根筋疲力竭的毫毛……不,頭髮。
周思曼不忍心看著大姐大如此憔悴。
關鍵時刻,這個姑娘勇敢地挺身而出,艱難地從三個選手的夾縫間擠了過來,抬起爪子勾住凌一弦的手指,安慰性地搖了搖。
「大姐大,至、至少,這還不是最壞的選擇?」
聽聞此言,凌一弦不得不用嶄新的目光來看待周思曼。
她十分驚異:「什麼,難道還能有更壞的選擇嗎?」
周思曼不假思索:「有啊。你想想,起碼咱們還沒抽中潘金蓮不是嗎?」
還不等那個「蓮」字落下尾音,凌一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飛快地捂上了周思曼的嘴。
周思曼在掙扎中發出了一陣小小聲的唔唔唔,但架不住凌一弦堵嘴的意願十分堅決。
——從現在起,凌一弦要將每一絲抽籤失敗的可能,都扼殺在萌芽之中。
所以,她絕對不會讓周思曼把那個詞說完整了。
萬一周思曼的嘴就是開過光呢?
凌一弦已經深切地感受到,一切皆有可能。不能忽略這種危險性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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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演結束的第二天,凌晨3點,凌一弦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。
系統跟早起的宿主打了個招呼,同時問出了那個一直都頗感好奇的問題。
「宿主,我觀察很久了,為什麼您會每天都會醒的這麼早呢?」
要知道,早晨四點起床,還可以算在早起的範圍之內。
而凌晨3點起床,在大眾概念里,這更像是一夜沒睡。
凌一弦把臉孔埋在掌心裡,上下揉搓了幾回。
等她再抬起頭來時,雙眼已經神光炯炯。
她非常淡定的回答了這個問題:「很簡單,因為我每天要走幾百里的山路去上學。」
「幾百里??」
系統瞬間在凌一弦的腦海里懸浮出無數個大問號:「等等,宿主,您這個計數方式哪裡有問題吧?」
「沒有問題。」凌一弦順便又bb了自己的監護人一句,「兩點之間,曲里拐彎最遠,那是莫潮生專門給我指定的道路——你知道嗎,莫潮生特別擅長做小學數學題。」
每天走上那條曲折的、繞遠的、特意經過深山危險區的上學路,凌一弦除了鍛鍊輕功之外,還可以順便打個獵,削個異獸什麼的。
「有段時間,我學藝不精,對方的血滋我一頭我卻躲不開。所以那幾個月里,我天天早晨來到學校的時候,渾身上下沾滿了血。」
系統:「……」
一時之間,它竟然不知道該說「宿主您辛苦了」好,還是該說「宿主,您的老師同學們都辛苦了」更好。
反倒是凌一弦注意到系統的電子音和平時有異,大概要高上一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