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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又或者,凌一弦可以不必等待毒素排除後的宣判。
她可以像現在這樣,抓住這些曾經令她夜不安寢的劇毒,然後馴服他們。
系統的美顏手術,像是一股難以控制的外力。它簡單直接地打破內力和毒素原本互相壓制的平衡。
分子級的美顏項目,把這張曾經網住凌一弦十六年的劇毒大網撬開了一道口子。
而凌一弦則窺得這個千載難逢的絕世良機,勇敢地主動迎了上去,順勢展開反撲。
內力用盡「纏」字訣,死死糾纏住肌骨中成絲成縷的劇毒。
它們咬定了這熟悉的老對手,過往無數次的交鋒經驗、無數次的壓制經歷,讓凌一弦在操縱自己內力鎖緊毒素時,顯得分外遊刃有餘。
……恍然之間,凌一弦回憶起自己小時候斬殺的雙頭蛇。
那時她才9歲,雙頭蛇的一個尾巴尖兒,就比凌一弦的大腿還粗。
這種異獸相當難以對付,如果是單個武者碰上,多半會有去無回。
因為它們的身體茁壯、行動迅捷、身帶劇毒,而且還兼有兩顆一樣靈活的頭顱。
如果武者攻擊雙頭蛇的尾部,兩條頭將左右夾擊,把武者包圍在中間。
如果武者攻擊雙頭蛇的頭顱,那麼另外一隻蛇頭,就會順勢猛擊武者的背心、脖頸和一切要害之處。
那一年,九歲的凌一弦山間的羊腸小道上,和雙頭蛇狹路相逢。
雙頭蛇見凌一弦年幼,就以為她可欺,想把她一口咽進肚裡作為當天的晚餐。
那時候,凌一弦的武功還沒有現在這麼高。她只和雙頭蛇交鋒了幾個回合,就已經顯露出敗象。
當然,凌一弦可以用自己的毒血作為防禦。但若不到關鍵時刻,這道殺手鐧絕對不能輕易動用。
步步緊逼之下,凌一弦豁然把心一橫。
她縱身一躍,隻身跳進了左側那隻大蛇的血盆大口當中。
既然凌一弦已經被一隻蛇頭含進嘴巴,那麼,另一條蛇頭的攻擊就無法奈何了她。
借著沿食道一路下滑的旅程,凌一弦把雙頭蛇攪得腸穿肚爛,最後從蛇背上破腹而出。
自救成功的小姑娘渾身都染著腥臭的粘液,她滿身都是血腥氣,體力幾乎耗盡,搖搖晃晃到站不穩當。
然而,饒是這樣,凌一弦握刀的手還是很穩,斬草除根的意念,也仍舊堅決。
她快步走上前去,一刀把剩下那個仍在喘氣的蛇頭剁成兩段。
赤紅色的蛇頭飛向天空,冷血動物的滿腔的腥血噴灑而出,澆了凌一弦滿頭滿臉。
還很幼小的凌一弦沒露出嫌棄神色,她甚至表情都沒變化一下。
凌一弦擦擦臉上的血,她脫下上衣,隨手擰了一把,然後蘸著還沒幹涸的蛇血,把自己身上。殘留的消化道粘液清理了一遍。
在主動投身蛇腹的時候,凌一弦腦海里也曾閃過各種結局。
她可能被消化液直接腐蝕掉半個身子、也可能被悶在蛇肚子裡,因沒有氧氣而被活活憋死。
但在片刻的思考後,凌一弦還是主動迎了上去。
沒有什麼其他的理由,在不動用毒血的的前提下,那是當時唯一的解法。
都說三歲看到大,七歲看到老,凌一弦的性格由此也可見一斑。
她從小就心硬、愛賭、而且慣於自己做自己的主。
年幼的凌一弦可以毫不畏懼地投身蛇口,那麼年少的凌一弦自然也願意賭一賭降服毒素的概率。
她把自己的內力分而化之,每一股都捻成不及針尖粗細的一小撮。
這些星星點點的內力,猶如蓄勢待發的燎原之火,被凌一弦小心地送入一個個劇烈波動的毒素團中。
隨後,凌一弦兩面操作內力,內外夾擊,分而化之,力爭將毒素收為己用。
終於,大概在半個小時以後,第一縷被馴服的毒氣由凌一弦的內力包裹著,兩者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如臂指使地自發投入凌一弦的丹田。
那之後,就是第二股、第三股……
更多的毒素都被馴服。
直到將自己搜羅範圍內的毒素收納完畢,凌一弦才睜開眼睛,神色奕奕。
她催促系統:「繼續呀。」
系統:「……」
目睹了全程「馴毒記」的系統,已經被震撼得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它的心路歷程從一開始的「天哪,宿主要作死了,我攔不住她!!!」
再到「置之死地而後生,宿主好樣的!」
最後又進化為「啊?可以這樣?還能這樣?竟然還能這樣?!!!」
到此刻為止,系統已經徹底對凌一弦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它終於明白,凌一弦能在劇毒的包抄之下,活蹦亂跳地活到今日,其中自有它的道理。
要是問系統還有什麼想說的,大概就只有一句「宿主牛b」了。
……
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,系統徹底成為了凌一弦的工具統。
凌一弦說「停」,美顏項目的進度就要暫停;凌一弦說「開」,美顏項目就會繼續進行。
如此,停停開開數個回合,搞得「冰肌玉骨」明明作為海倫系統商城中的頂級招牌,卻b格盡失,完全不見它價值450萬積分的昂貴尊嚴。
直到最後一次,凌一弦說:「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