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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說,美人蠍碰上凌一弦,當真是遇到了命中克星。
於是大家都開玩笑說:別看美人蠍的血里有毒,但是卻比不過凌一弦人就有毒呢。
…………
這些日子下來,凌一弦對美人蠍的模仿進度,已經由最基本的語氣模仿、外貌模仿、舉止模仿,過渡到了更深一層的武功模仿。
倒不是說凌一弦要把美人蠍的心法內力都一併模仿過來——這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操作。除非凌一弦廢掉自己練了10餘年的內功,從此改弦易轍。
心法內力這個東西,即便是對面過招,對手也不一定能認出你出自於哪個流派,用的是哪套心法。
所以,只要內功在寒熱上區別不大,基本都能糊弄過去。
故而,凌一弦現在要模仿的,就是美人蠍的身手招數,以及她最常用的禦敵手段。
這兩樣屬於武功的外在表現,是只要有雙眼睛,都能分辨出區別的東西。就連非專業的普通人,都可以對著網上的視頻鍵盤輸出,為武學大師「指點迷津」呢。
為了看清美人蠍的出招習慣,她當然不能繼續被困在囚椅上。
然而,即使手腳得到了暫時的放鬆,美人蠍也仍舊不肯乖乖配合武者局的安排。
要知道,她如今最珍貴的東西,就是自己的身份。
眼看武者局要用一個冒牌貨來取代她的地位,美人蠍怎麼可能一招一式地把自己的看家本領演示給凌一弦看?
「沒事。」凌一弦說,「我也不需要她的同意。」
在簽下若干份協議以後,凌一弦得以隻身進入那間玻璃囚室里,和美人蠍面對面、身貼身地直接。
在自己挑起的戰鬥里,她將親身體會美人蠍的招數。
為此,武者局卸下了美人蠍手腳上的鐐銬,但仍然保留了她脖頸上和丹田處特殊材質的枷鎖。
除此之外,武者局封住內力的一套銀針,仍舊留在美人蠍的穴道內。
他們以此來限制美人蠍的殺傷力。
當然,身為一個人性化的組織,武者局也給美人蠍留下了一點發泄口。
比如說,美人蠍要是嘴上發發牢騷,破口大罵幾句,看管監控的人員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——這絕對不是因為美人蠍罵不過凌一弦的緣故。
嗯,絕對不是。
…………
在最開始的幾天裡,美人蠍並未試圖逃跑。
她知道,雖然武者局暫時放鬆了自己身上的管束裝置,但在最初的時候,對方防備的神經總是繃得最緊,而防守也必定是最森嚴的。
所以,她抱著戲耍的、過家家一樣的態度,和凌一弦面對面地過招。
在美人蠍眼中,豐沮玉門之外的少年武者,基本都是溫室中的花朵。
他們從未經歷過風吹雨打,尚不知道什麼是生死一線的真實磨礪。
豐沮玉門裡,流傳著很多關於「外面嬌氣包們」的笑話。
像是這些未成年人們殺個B級以上的異獸,都會由老師帶隊;動手時,居然還有成年人在一旁監護;甚至據說,他們在班級集體出行前,還會由學校牽頭,為每個人買上一份非常高價的醫療保險……
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例,拿到豐沮玉門的聚會裡講,都會令玉門裡長大的年輕人們哄堂大笑。
美人蠍對這些嬌花兒們嗤之以鼻。
受過去印象的影響,美人蠍一直堅定地認為:所謂之少年班成員,或許天賦比她好一些,內力比她高一些……但論起殺人的手段,和實戰中的技巧,他們拍馬也追不上身經百戰的自己。
懷著這種隱秘的驕傲,美人蠍對凌一弦亮出自己的兩隻蠍子匕首(備註:武者局特別提供,軟的,乳膠材制,蠍尾鉤由可樂味的橡膠糖模擬,可以直接吃)。
……然後,還不到半個小時時間,戰鬥就見出分曉。
美人蠍被她眼中「軟弱、毫無實戰經驗、溫室里的嬌花、這輩子估計連一隻異獸都沒單獨殺過吧」的凌一弦給打爆了。
美人蠍:「……」
她那長久以來的驕傲,像是被子彈擊中的玻璃一樣,碎了個稀里嘩啦。
美人蠍震驚地發現,她竟然沒能打過凌一弦!
凌一弦一個過肩摔,把美人蠍高高掄起,拍平在地,額上甚至未曾見汗。
她笑著問美人蠍:「怎樣?」
美人蠍冷笑一聲,強自挽尊:「我被封了內力,你卻用了內力。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比斗,你問我的答案?」
「……唔。」凌一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「原來,你介意的是這個啊。」
聽著她那古怪的語氣,美人蠍心中漸漸生出一股不妙之意。
第二天,這種不妙被得到了證實。
這一次,凌一弦沒有再動內力了。
可是,單憑招式的切磋,她仍然殺了美人蠍個片甲不留!
美人蠍:「……」
凌一弦拍拍手掌上沾的灰:「怎麼樣,服了嗎?」
趴在地上的美人蠍猛然抬頭,雙眼如同蠍子尾鉤,對凌一弦發起一記凌厲的突刺。
「我連自己真正本事的十分之一也沒用到,為何要服你?」
凌一弦趕緊鼓勵她:「那你快用啊,我正好等著呢。」
美人蠍:「……」
她一旦用了,他媽的不就被你給學過去了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