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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隨著凌一弦精準易懂的講解,她們漸漸聽得入了神。
在凌一弦的口中,「鳳點頭」是為了展示長脖子、「乳燕投林」是小鳥搶了吃的就跑、「麻雀擺尾」是為了炫耀自己蹦蹦噠噠,你抓不著我……
凌一弦的兩個室友,付安琪和周思曼也被分進了B組。
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見凌一弦說這麼多的話,而且講解起來居然出乎意料的有耐心。
付安琪興奮地說:「我聽懂了,我終於聽懂一回了!」
她之前的定位一直都是歌擔。
可以說,凡是跟肢體動作相關的選項——其中甚至包括從小到大的體育課和廣播體操,只要被付安琪做出來,那都是一場災難。
但是這回,她居然一遍就理解了!
雖然從「腦子懂了」到「身體懂了」之間,還相差著一百個周思曼。
但對於付安琪來說,這已經是一種飛躍似的進步。
太厲害了,凌一弦!
莫非這就是能單手提起四百公斤、隨身攜帶狼牙棒、上床從來不踩梯子而是直接蹦的人,才會擁有的特殊能力嗎!
周思曼眨巴眨巴眼睛,覺得凌一弦好像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兇悍。
起碼跟江自流比起來,她還是很和氣的嘛。而且即使動作做錯了也不訓人,反而會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糾正和演示……
一邊這麼想著,周思曼一邊被凌一弦拍了拍肩。
「好了,接下來講『猛禽組』的最後一招,『飛鷹擒蟒』。」
「這是整套動作里難度最大的一式,關鍵在於跳躍時腿部的伸展……」
凌一弦一邊講解,一邊就地取材,抓著周思曼當示範:「來,先跳一個。」
彈幕上一瞬間湧現過成排的神秘預告。
【A組觀眾笑而不語。】
【觀眾朋友們,你們接下來收看到的,是凌一弦的傳統藝能。】
【此時的周思曼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。】
周思曼沒有多想,按照凌一弦之前示範的那樣,跳在半空揮出一招——
「啊——」
下一秒鐘,周思曼雙眼睜大,土撥鼠一樣的尖叫迴蕩在了整個訓練室里。
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,她被凌一弦攔腰抱住了!
還不是那種一手環肩,一手挽腿的公主抱。
而是豎直的、單臂摟住腰胯,把她像是標本一樣的固定住了!
【哈哈哈哈哈我等的就是這個!】
【梅·開·二·度】
【周——思——曼——】
【笑死,思曼的表情好像一隻被生活捏住後頸(划去)摟住小腰的無助貓貓。】
終於從猝不及防的凌空感里回過神來,周思曼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:凌一弦攬住她的力道恰到好處。
那條環著腰間的手臂不松不緊,既不會讓周思曼感覺自己快要滑落,也不會勒得太用力,讓她覺得不舒服。
如果不看凌一弦的表情,這無疑是一個溫柔、體貼、又強大的擁抱。
當然,要是看看凌一弦的臉,那就又不一樣了。
不客氣地說,凌一弦單手舉著她,神情輕鬆得就跟手臂上搭了條小毛巾一樣。
周思曼:「……」
穩穩地抱著周思曼,凌一弦還跟她說:「不要動,腿就保持原來的姿勢。」
周思曼本來還覺得不太好意思,想要掙扎兩下,讓凌一弦把自己放下來。
但一聽這話,她當即心中一喜,當即乖乖不動了。
會抱她,呸,會選擇她做模板,是不是說明凌一弦慧眼識珠,看出了她優秀的武藝潛能?
隨即,她便聽見凌一弦字正腔圓地說道:
「——大家看好,像是這樣的動作,就是錯誤示範。」
周思曼:「???」
你禮貌嗎?!
凌一弦還在繼續講解:「至於正確的示範……」
她停頓一下,左右看看,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江自流。
好,就是你了!
學著明秋驚的交流方式,凌一弦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,輕聲催促江自流:「導師,你跳啊。」
江自流:「……」
他不想跳。
【幹得好!弦姐永遠的神!江自流你也有今天!】
【笑死,一看江自流的表情就知道,他每個細胞里都寫滿了抗拒。】
【導師,危!江自流,危!】
【讓他跳!讓他跳!】
江自流沉默了幾秒,耿直地問道:「能不能你來跳?」
沒等凌一弦回答,屋子裡的姑娘們就一窩蜂地開了口。
「不行!」
「對呀,怎麼能讓一弦跳,還是導師你跳吧,一弦要避嫌的。」
「對,一弦還要抱著思曼,她很忙的。導師你跳吧,我們不嫌你腰粗。」
半是看熱鬧,半是解氣地,B班選手們齊齊催促江自流做示範。
「跳一個!跳一個!」
江自流:「……」
左看右看,四面楚歌。江自流無路可退,只好自暴自棄地跳了一下。
他做好了心理準備,克制住武者的反擊本能,任由那隻手臂朝自己的腰間探來,然後下一秒——
下一秒鐘,江自流心中大呼一聲「失策了」!
因為,凌一弦根本沒有去抱江自流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