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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秋驚也幫腔道:「大師多點撥自流一點,再多點撥一點。」
少點撥一句,他都怕江自流聽不懂。
江自流:「???」
又一次,江自流隱約地感覺到,自己好像被排擠了?
空通大師想了想。
片刻以後,他又從隨身的包裹里,翻出一個化緣的木碗塞進江自流手裡。
這回,空通大師拍了拍江自流的後腦,足足九下,力道十足,duangduang地拍出一長串火星子,隨即便倒背雙手,揚長而去。
江自流肩膀倒是不疼,他就是覺得,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。
然後在當晚九點,他準時收到了空通師兄的企鵝消息。
空通大師出手豪爽,開門見山,連寒暄都沒有,直接甩給江自流一條新聞連結。
江自流點進去看了看。
江自流發現,那是一條媒體報導凌一弦和明秋驚戀情的消息,而且還貼心地配了圖。
江自流,緩緩地裂開了。
那張圖片出爐的日子還挺新鮮,正好是他上場比賽時,明秋驚坐在觀眾席上,偏頭親吻凌一弦側臉的照片。
江自流:「……」
江自流魂魄出竅。
還沒等他想好,自己應該擺出什麼表情,來面對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,空通就又發來一段文字泡。
【空通師兄:我知道,自流師弟從小就不太開竅……】
【空通師兄:我想了想,還是得親自跟你說一聲,免得你大半夜去敲明施主的門,質問他有沒有對自己隊友實施性騷擾。】
江自流:「……」你禮貌嗎?!
他可能是不開竅了點,但還沒有不開竅到這個地步!
起碼,圖片上的兩個隊友在談戀愛,這他還是能看懂的!
企鵝圖標又來回閃爍了兩下,空通大師鍥而不捨地給江自流發送消息。
【空通師兄:師弟不要煩惱。無論何時,佛門淨地,總不會少你一碗齋飯吃。】
江自流:「……」
他突然就明白了,空通為什麼要送給他那隻碗。
原來,成長竟是如此簡單。
這一夜,江自流回憶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。
每每思及從前那些已經板上釘釘,無法撤回的言行,他就深感夜不能寐。
終於在半夜十二點鐘,江自流從床上一躍而起,拍開了隔壁明秋驚的宿舍門。
江自流心情複雜、痛心疾首,還帶著那麼一點點非常難得的、他自己也沒察覺到、感覺自己被兩個隊友當外人對待的委屈。
江自流問明秋驚道:「這麼大的事兒,你和一弦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?」
他緊跟著補充道:「哪怕不方便告訴我,你們也暗示我一下啊。」
明秋驚:「……」
明秋驚無話可說。
好說歹說把江自流送回宿舍,這次,輪到明秋驚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。
一想起江自流方才理直氣壯的控訴,他就很難找到睡意。
終於在半夜兩點鐘,明秋驚從床上一躍而起,拍開了隔壁滑應殊的宿舍門。
這一夜,迷茫在傳遞,失眠在接力。
——今夜,男生宿舍無人入眠。
第95章 要照他說,人類就不該經歷……
第二天上學的時候,凌一弦很是驚訝地發現:少年班的所有男生,居然都黑著眼圈。
早晨第一節 課是生物課。自從在武林大賽上跟刁易桐打過一場後,凌一弦在生物課上聽講就一直很專心。
用她的話講就是:我就是把刁易桐打死,也絕不能讓他再得意洋洋地跟我顯擺生物鏈問題。
凌一弦的生物老師為此表示很感動。
總而言之,生物課是要認真聽的。因此,凌一弦一直忍到第一節 課下課,才有心思問問男生們發生了什麼。
隨手抓住一隻路過的滑應殊,凌一弦點了點自己的眼睛下方示意:「哎,你們這都怎麼了?」
「哦,是大姨子啊。」滑應殊搖頭晃腦,傷心地撥弄了兩下懷中的三弦,彈出一段古怪的小調,「此事說來話長、說來話長……」
「你給我長話短說。」
「遵命——那你去問你男朋友吧。」
凌一弦:「???」
凌一弦一頭霧水。
她又隨手抓住一隻路過的衛文安,這次得到的答案是,「你可以問問你隊友」。
排除掉男朋友,凌一弦就只有一個隊友,那就是江自流。
結合昨天晚上發生的事,凌一弦……好像有點猜到了。
不等她作為當事人之一銷聲匿跡,廖小紹就站在教室中央,手拍桌板,當場創作了一首打油詩。
凌一弦側耳一聽:好傢夥,居然還是天津腔的。
廖小紹:「竹板這麼一打啊,是別的咱不罵,罵就罵那姓江的他終於不做人啦!姓江的不做人,明秋驚隨後跟,滑應殊染上八卦病毒啊,他把我一鍋燜!」
甚至就連最後一排的趙融,都抓著俞少如來回搖晃。
從趙融暴躁的敘述里,可以窺得昨夜的真相一角。
趙融怒髮衝冠,指桑罵槐,把俞少如搖晃得宛如秋風裡的瑟瑟落葉:
「尼瑪明秋驚跟凌一弦談戀愛,管我什麼事!江自流那個和尚腦袋,居然一直沒看出他兩個隊友在拍拖,又管我什麼事?為什麼要把我半夜叫起來,為什麼要讓我給江自流做思路的模擬復盤,最關鍵的是,跟江自流沾邊的事,怎麼好的沒我事,壞的就有我事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