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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甫一抬頭,只見明秋驚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,正快步向自己的方向走來。
「一弦。」
凌一弦不自覺地揚起唇角,上上下下將明秋驚掃視一遍,十分篤定地說道:
「氣息圓融一體,想來即使沒有晉級,也離突破瓶頸不遠了。」
明秋驚含笑點頭,顯然默認了這個說法。
替凌一弦將一縷散碎頭髮別在耳後,明秋驚才伸手拍了拍江自流的肩:「辛苦你們了。」
關於這兩人在直播中的「精彩表現」,明秋驚早就在網上搜過集錦。
作為日夜共處的隊友,明秋驚心裡對這兩人能達到的離譜程度可謂了如指掌。
他拖著進度條看了幾個剪輯,很快就判斷出凌一弦刻意收斂了自己的異化程度,而江自流的異化程度則有非常不明顯的輕微上漲。
略一思索,明秋驚便猜出他們兩個這樣做的原因。
他情真意切地說道:「我看到節目了,你們一直很克制,把分寸都掌握得很好。」
「……」聽聞此言,凌一弦和江自流都還沒怎麼樣,圍觀群眾卻已經為此絕倒。
他們紛紛嘟囔著「美色誤國」、「戀愛腦誤事」、「濾鏡蒙蔽了你的眼睛」之類的話,無趣散去。
開玩笑,這種強行批發的狗糧,他們不吃好嗎!
圍觀群眾一旦離開,江自流告狀的行為就流暢多了。
他一氣呵成,心有餘悸地跟明秋驚分享此次出行心得。
「秋驚。」江自流悄悄給明秋驚傳音道,「別問我為什麼。反正以後凡是一弦做的食物,你都不要吃。」
明秋驚壓下唇畔一絲笑意,也悄悄地給江自流傳音。
他若無其事地說道:「其實我吃過,感覺還好啊。」
「???」江自流猛然驚起,「你吃過?她做了什麼?」
連烤串這種毫無技術、只要烤熟就不會難吃的入門級食品,都能做出那般慘絕人寰的味道,他怎麼就不相信凌一弦做飯能好吃?
明秋驚鎮定自若地說道:「上次在節目組沒找到榨汁機……一弦曾經徒手幫我榨過一杯橙汁。」
雖說過程中不知出了什麼差錯,或許是受到某種未知神秘力量的干擾,那杯橙汁酸得和鮮榨檸檬汁有一拼吧。
但明秋驚可以驕傲地告訴別人:能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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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秋驚卡著時間出關出關,也代表著武者大賽的第一輪即將開始。
官方網站報名系統的反饋速度很快,當天晚上,三人的對手就都在名單上展示出來。
探頭看了一眼凌一弦的網頁,江自流忽然輕咦了一聲。
「刁、易、桐……唔,你分到的這個對手,我好像有點印象?」
「什麼?」
聞訊,明秋驚也探過頭來。
三個人腦袋貼著腦袋,擠在凌一弦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前,盯住了網頁上那張藍底免冠一寸相片。
「這個人……」過了半晌,明秋驚摸著下巴,也開腔道,「我也似乎有點印象。」
江自流追問:「誰?」
明秋驚閉上眼睛,輕輕打了個手勢。
江自流立刻反應過來此人的身份。
凌一弦把兩個男生的互動看進眼裡,她好奇道:「是嗎,刁易桐究竟是什麼人?」
江自流沉痛道:「這個刁易桐,他就不是人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明秋驚長長地嘆了口氣:「如果我記憶沒出錯的話,這位刁先生,他是一位極端社會達爾文主義者、極端種族主義者、極端人類至上主義者、極端素食主義者,哦,還是個極端性別歧視者……綜上所述,他這人還挺出名的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聽完這長長的、報菜名似的一串,凌一弦整個人徹底驚呆。
不是,她下場比賽的這個對手,敢情是擱這疊BUFF呢!
好傢夥,這麼多頭銜疊起來,他都不覺得自己的某些邏輯會自相矛盾的嗎?
將思路從那一長串「極端xxx」的頭銜中抽離,凌一弦關心地問道:「這人的實力怎麼樣?」
江自流:「很強。」
明秋驚補充:「名聲很壞。」
江自流:「有出手過度,侮辱對手,被裁判連發六次黃牌、一次紅牌的前科。」
明秋驚詳解道:「不過業內對於他的第六張黃牌,究竟是不是侮辱對手,一直有所爭議……我是說,以這人一貫的處事風格來看,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那是個侮辱。」
凌一弦謹慎開口:「話說,他上次做了什麼?」
明秋驚和江自流異口同聲道:
「他撕了一塊嘴上的死皮,嚼到一半以後忽然想起來,問對手要不要吃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實不相瞞,凌一弦有點茫然。
天知道,在聽到這位對手的光榮事跡後,她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,就是「極端素食主義者吃自己嘴上的死皮究竟算不算破戒」。
「那麼,在哪裡能看到這位離譜的神奇生物……我是說,神奇對手呢?」
江自流和明秋驚對視一眼。
「他在a市好像有家武館,明天咱們可以去看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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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正好是周末。
在地圖APP的路線導航下,三人上了學校門口的地鐵,來迴轉了兩趟車,終於來到了武館附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