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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別提還有內力托不住鐵屑,直接嘩啦散了一地的、最多能把鐵屑在空中搓成個凹凸不平的球體,根本模擬不出經脈系統的……
主講人耐心地替每個示範者點出了他們的劣勢所在,其中少不了拿明秋驚做例子。
到了最後,凌一弦越聽越覺得不對勁,最後幾乎都要拍案而起了。
好不容易熬到明秋驚回座,凌一弦第一句話就問道:「這次的主講人你認識?」
明秋驚態度坦然:「嗯,是我師父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她好像,有點,略微地明白,上午的時候,明秋驚為何會一反常態地問她要不要逃講座了。
明秋驚微笑著看向凌一弦:「聽說我們小隊終於集齊了成員,師父很關心呢。」
凌一弦扭頭裝死。
偏偏這時,系統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在凌一弦腦海里冒出個頭來。
它以自己作為人工智慧對民俗習性的了解,將眼前的情境拿來請教凌一弦。
「宿主,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的見家長?」
說完以後,可能是自己先捋了捋步驟,系統也覺得有點不對:「進度……是不是有點飛躍?」
這倆人之間,好像關係還沒定下來呢吧?
…………
果不其然,講座結束以後,其他同學都呼啦啦地往外走,明秋驚三人卻被留了堂。
主講人在之前講課的時候,態度就足夠平易近人,到了如今,更是越發地和藹可親。
慈祥的目光依次從凌一弦與江自流臉上流淌而過,小老頭問道:「小秋,這就是你的兩個隊友了?」
小老頭跟江自流之前其實就見過,所以這一次,他主要問候的還是凌一弦。
「是,師父。」
凌一弦和江自流依次行禮,見過了這位葛前輩。
「很好,很好。」葛前輩摸著自己疏疏的一把鬍鬚,像是個慈祥的鄰家老爺爺那樣,抬手一人發了他們三個一枚紅包。
他眯起雙眼,表情懷念,卻又隱隱有一絲黯然,像是從他們三個人聯想到了自己。
葛前輩語重心長道:「從武者小隊時交下的朋友,往往會結下一輩子也拆不散的深厚友誼……」
然後,話音未落,明秋驚就當著他的面牽起了凌一弦的手。
其實,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,凌一弦本來覺得進度有點太快,想要閃一下的。
誰知道,在牽手的瞬間,明秋驚側過眼來多看了凌一弦一眼。
該怎麼形容他那一刻的眼神?
就像是白雲從天邊滑落,山澗的溪水反而蒸騰直上。
最自由的雲與水,在半空中凝結成雪白的冷霜,掛滿了冬日裡的孤枝,成為獨獻在凌一弦窗前的一枝霧凇。
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。
那花是只為了凌一弦一個人開的,倘若凌一弦不肯伸手接住,它就只有黯然無聲地在枝頭融化了。
凌一弦怔了一下,被明秋驚握住手時,竟然沒躲。
直到她意識到哪裡不對,抬頭看向講台上驟然收聲的葛前輩時,再抽手就已經晚了。
凌一弦畫蛇添足地跟系統說:「唉,我主要就是心軟,對於特別溫柔特別會撒嬌的類型,一直都很沒辦法……」
系統:「……宿主,您其實不必跟我解釋的。」
「……」
葛前輩不愧是歷經世事的前輩高人,望著眼前此情此景,他清了清嗓子,輕描淡寫地把下一句話給接上了。
「從武者小隊時交下的戀人,往往也是一輩子矢志不渝的深厚情誼……唉,就是你們這個年紀……咳,好孩子,你倆都先出去吧。小秋你留一下。」
…………
凌一弦跟江自流一起出了門,便感覺到江自流正一眼一眼地往自己臉上瞅。
直到江自流看到第二十幾眼的時候,她終於忍不住了:「自流,你想說什麼?」
他倆你來我往,眉來眼去,模模糊糊只差層窗戶紙的事,其實一直沒有瞞著班裡任何人,更不可能故意瞞著江自流。
別的不說,光是廖小紹就已經以凌一弦和明秋驚為母本,編起快板段子唱了不知多少回了。
要是江自流直到今天才看出來……那真的只因為江自流自己缺少這方面的意識。
倘若江自流責怪他們兩個在三人群里搞二人建設……那凌一弦大不了讓他捶一拳。
emmmm,當然,以江自流的那個功法搭配,錘一拳就得了,他別想得寸進尺。
誰知道,江自流吭哧半天,居然替明秋驚主動解釋了一句。
「秋驚肯定不是故意拿你當筏子,他應該是不想葛老想起傷心事。」
凌一弦:「……你說什麼?」
江自流說的這個話,她怎麼聽不懂呢?
這不是面對長輩時的勇敢示愛現場嗎?
怎麼聽江自流的意思,氣氛有些朝陳年狗血轉變的趨勢呢?
江自流果然很坦然地跟凌一弦解釋了一番。
據江自流所說,明秋驚的師父,也就是葛老,他曾經也是武者三人小隊出身。
而他們隊的配置,不巧也是兩男一女,而且還是出身於同一師門的三兄妹。
所以說,明秋驚剛才握住凌一弦的手,一定不是在故意騷擾她,一定不是因為染上了精衛的毛病,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師父寬心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