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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邏輯當真硬核,莫潮生想了想,感覺自己無法反駁。
電話掛斷,凌一弦平靜地窩回座椅,徐徐吐出一口仙氣。
居然能夠憑藉一己之力,連消帶打地噴退莫潮生,這一刻,她感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。
然而,在五分鐘後,凌一弦就會知道:即使她被莫潮生養大,這世上能夠威脅她的東西還是很多。
比如說,來自乘客的投訴。
又比如說,接到投訴以後,聞訊而來的乘警。
乘警快步走到三人面前,出示證件,流程化地詢問道:「剛剛接到乘客舉報,有三名武者在附近,聚眾計劃怎麼打碎高鐵玻璃,是這樣嗎?」
乘警又問:「能查看一下三位的武者證嗎?」
凌一弦:「……」
江自流:「……」
明秋驚:「……」
凌一弦和江自流對視一眼,甚至沒用過腦子,就默契地選擇聯手把明秋驚給推了出去。
明秋驚哽噎一瞬,最終還是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,承擔起交涉的責任:「我想,那位乘客可能是聽錯了,這裡面其實有個誤會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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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鐵上召喚到乘警的烏龍不提,事實證明,莫潮生的警告就是不靠譜。
在經過一系列的:出高鐵站,從地下走,是鑽洞、要過馬路,只有地下通道可以走,是鑽洞、坐地鐵,連下兩層樓的深度,更不用說了,肯定是鑽洞……的行為以後,凌一弦原本有些緊張的神經,徹底變得麻木。
在結束了一段地鐵旅程後,凌一弦撇了撇唇角:
「我看,也別說什麼注不注意的了,直接回歸莫潮生的原教旨夢境吧。他不是夢見湯姆貓被傑瑞的老鼠洞卡脖子了嗎,那我這幾天不掏耗子洞就行了。」
……
明秋驚提前在租車行定好了車。
三人在採購了這次出行的必需物品後,就開始了現場實地考察的行程。
少數服從多數,他們此行的第一站,是五級武者的賽場。
越野車剛行駛到第一條警戒線附近,司機就自覺停下。
黃色警戒線,代表著前方是低級異獸的活動區,除了武者、相關職業和一些專業人士,官方不建議任何人擅自進入。
司機幹這行做得久了,已經少見多怪。
她很老練地招呼了一聲:「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。回來的時候,你們要再想訂我家車,提前兩個小時發條消息就行,回程打八折。」
三人背好大包,笑著沖她擺了擺手。
作為短期入山,並且要在山裡過夜的的準備,他們每個人都背了至少四十斤負重。
這個等級的負重在普通人眼中可能過於累贅,在專業人士眼中很有必要。
而在他們這個層次的武者眼中,完全就輕飄飄的,幾乎等同於什麼都沒背。
外層山林危險性不高,凌一弦和江自流一邊探路,一邊互相比著開吹。
江自流回憶起自己當初在少林時,提缸挑水練硬功的舊事,由衷地感慨:
「起碼,得再背一個包,外加扛上一個明秋驚,才算是擔了點分量吧。」
凌一弦回憶起自己從前在山裡時,毆熊揍蟒錘老虎的刺激生活,懷念地說道:
「起碼,得頭上頂著一個江自流,外加跟明秋驚比一場輕功追逐賽,才算是熱身熱開了吧。」
淪為計量單位的明秋驚,根本不想理他倆。
偏偏兩個沙雕隊友還不肯放過他。
「誒,秋驚,別光聽著,你也說點什麼啊。」
「要我說點什麼?好啊。」明秋驚笑著掃了兩人一眼,「起碼,得先找個一弦這樣的女朋友,再帶的動自流這樣的隊友,這輩子才算是沒白活一場吧。」
凌一弦&江自流:「……」
朋友,你也太會聊天了,牛這就被你給吹死了不是。
當天晚上,三人在深山中紮起一個小小的營寨。
他們準備的物資,是三人武者小隊的固定規格,即三人同住一頂帳篷,每人分一條睡袋。
凌一弦負責搭帳篷供三人居住,明秋驚則變身大廚,烤野雞、熬山菌湯,再配上自熱米飯和袋裝運動飲料,就是一頓非常饕足的晚餐。
至於江自流,他遙遙抱著柴回來,就看到凌一弦和明秋驚兩個,正私底下說話。
凌一弦的帳篷才搭起一半,帳篷里的睡袋說不準都沒鋪平。她從帳門口伸出一顆腦袋,不知嘰嘰喳喳地跟明秋驚分享著什麼,笑得前仰後合,眉眼彎彎。
搭在架子上的烤雞滴下油脂,讓底下的火焰爆起一丈多高。明秋驚對此置之不理,全心全意地後仰著身子,沖凌一弦的方向偏過頭。
江自流:「……」
第數不清次,江自流感到自己被排擠。
把打好的柴捆兒往腳邊一扔,江自流二話不說就掏出手機,放大近景,先給這倆人拍了張照片放朋友圈。
江自流V發布[照片1]、[照片2]、[照片3]。
江自流V發布文字:指點一下,這種時候,我應該做點什麼?
少年班的損友們,評論手速快得像是剛修煉完無影爪。
魔禮青:寧拆一樁婚,不蓋一座廟。大師上,分開他們!
魔芋爽:兩口子的事不止是小家庭的私事,更是全社會的事。大師上,分開他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