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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三人相對抱頭痛哭,互相回憶起自己的隊友們是怎麼在凌一弦手下變成「屍體」,自己又是如何險里逃生。
結果第二輪才剛開始,就又碰上了凌一弦這煞星。
那場面,當真是繞樑三日,空谷傳響,哀轉久絕。
由於批判凌一弦批判得太過忘情,這三人居然都忘了上台。
等到工作人員催他們要上台比賽了,該小隊早已在復盤中失去了戰鬥的激情。
凌一弦:「……」
啊這,其實也不至於。
重新坐回休息區,凌一弦迷惑搖頭:「我們有這麼可怕嗎?我覺得自己挺講道理,挺可親,下手也不重啊。」
這句話沒用傳音,在場的都是武者,自然聽得清清楚楚。
所有人:「……」
猴姐,你當我們沒看過你漫山撿人頭,1vs一百多的離譜場面嗎?
聽完凌一弦的自白,江自流被觸動心緒,剖白緊隨其後:「我們不可怕。我一向慈悲為懷,都是別人打我。」
所有人:「……」
江哥,你當我們沒看過上屆少武賽節目,不知道你用泛著金光的拳頭,生生錘平了狂蟒之災是嗎?
如此難得的團建活動,明秋驚自然也不能錯過。
明秋驚長嘆一口氣,語氣非常清白:
「你們兩個一攻一守,怕你們可能還有些道理。但我一個輔助的策應,應該不會有人因為我亮白旗吧。」
所有人:「……」
不!我們都看過上期預算賽的剪輯,這三個人裡面,就你最筍最筍啊!!!
第二輪隨機抽籤比賽,編號25vs編號03
凌一弦三人剛剛上台,對手就舉起了白牌。
他們沉重地說道:「經過剛才的臨場分析,我們覺得雞蛋可以撞撞石頭,但沒必要去撞水泥墩子。論變態,是我們輸了。」
凌一弦三人:「……」
如此一來,第二次預選賽,凌一弦組以兩輪對手全部棄權的方式,成功晉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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預選賽一結束,凌一弦三人就趕往武者局,參與精衛的審訊。
雖然他們到場不一定有用,但比起武者局的人來,三人都和精衛打過交道,總歸更熟悉一些。
……雖然這種熟悉,在精衛心中的印象恐怕等於無限社死。
但反向操作,也是操作!
抱著這樣的心情,凌一弦先走進審訊室。
在隔著可視玻璃,和精衛打了個照面以後,凌一弦便能確定:
精衛如今精神狀況良好,未來預計仍然很能抗,並且沒有任何供出美人蠍當籌碼的打算。
當然,在整個見面過程中,他一直在用眼神暗搓搓地表示「劫獄!救鹿蜀!也救我!」這樣的信息就是了。
站定凌一弦這個身份,凌一弦唱念做打地演了一番「你怎麼能狠心處理掉我的弱智殘疾語言障礙戀物癖表哥」戲碼。
直到精衛額頭上已經歡快地跳起小青筋,她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房間。
「沒用。」出門的第一時間,凌一弦就搖頭說道。
在凌一弦之後,江自流也進了屋子一趟。
相比於凌一弦和明秋驚,精衛對於江自流的印象不深,只記得他是美人蠍目前的隊友,同時還是自己兩場社死經歷的見證者。
精衛:「……」
垮起個鳥寶寶批臉jpg.
他本就性冷淡的表情,這下子顯得越發冷漠空洞了。
最後一個進入審訊室的人,是明秋驚。
他和精衛對視了一陣,眉頭微皺,陷入沉思。
過了一小會兒,明秋驚輕啟薄唇,緩緩開口:「之前搜查他的居所時,是不是找出來一個盒子?」
「……哪個?」
明秋驚語氣溫和:「就是裝滿了已經貼好的發票的那個盒子。」
精衛:「……」
精衛冰山似的表情,開始出現絲絲碎裂。
明秋驚沉吟了一小會,微微一笑,如同吹面不寒的楊柳春風拂過冰面,連霜雪也要化作溪流。
他柔聲說:「把那個盒子拿過來,然后里面所有發票,都當著他的面,一張張撕了吧。」
精衛:「……」
精衛:「你不是人。」
精衛:「你真不是人啊!」
第80章 「等等,你給我住手,不要暴……
當著精衛的面,一張一張撕毀他積攢的發票。
這和當著宅男的面,依次砸爛他滿柜子的手辦;以及當著美女的面,一根根折斷她的嬌蘭、ysl、小羊皮……有什麼區別!
可以看出,精衛正在用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,努力做到穩住別慌,儘量克制著不要流露出太多個人情緒。
然而,他那雙放在椅子扶手上,正在微微顫抖的小手,還是暴露了精衛此時波瀾的心緒。
這些發票,都是他過去的幾個月里勤勤懇懇、公款吃喝、公款買買買,一張一張積攢起來的辛苦費啊。
最關鍵是……它們都還沒來得報銷啊!
明秋驚的建議甫一出口,還不到十分鐘,精衛平時放發票的盒子就被從檔案室里加急調了過來。
由於精衛這起走私危險品的案子太大,所以他名下被查封的所有私人物品,都經過了相當嚴格的消毒及檢查。
像是盒子裡這沓厚厚的發票,早就有專門的檢測人員經過核對,確認它們只是普通票據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