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頁
明秋驚:「……自流,你沒事吧。」
江自流口齒不清地說道:「麻、麻了。」
明秋驚直接蹲下下去,把江自流一條胳膊繞過自己肩膀,一用力將他整個人架了起來。
只見江自流兩條腿像是軟麵條似的,幾乎是半拖在地上,站都站不穩。
明秋驚微微皺眉,擔起他的動作都更用力了些:「渾身上下都麻?」
他開始思索起凌一弦用的究竟是什麼功夫。
江自流喃喃道:「她要戳你,你也麻。」
「……這個。」明秋驚微微一笑,隱晦地朝凌一弦的方向投去一眼,「我倒未必需要她來戳。」
——殊不知,「牆裡鞦韆牆外道,牆外行人,牆裡佳人笑」。
攙扶著手腳漸漸恢復知覺的江自流走了幾步,明秋驚替他問凌一弦:「這種效果一般會持續多久?」
「……」凌一弦有點含糊地說:「過一小會兒就好。」
其實她也說不好。
她領悟出這一招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,江自流是第一個領受這招的人。
直到現在,看著江自流的復健過程,凌一弦才發覺自己做的其實不太妥當——按理來說,她應該先找異獸實驗,然後再找豐沮玉門的倒霉蛋實驗,最後一步才該輪到自己的隊友們。
像是這麼直接在隊友身上試招,是凌一弦辦事莽撞了。
「還好我跟這種毒日夜相處的時間久,所以調動毒素時,分寸拿捏的比較精準。」
凌一弦有些後怕地在心裡跟系統說:「不然萬一把江自流毒出個好歹,那我真是百死莫辭。」
江自流跟明秋驚的情況還不一樣,他可是練金鐘罩的。
這就意味著,想把中毒的江自流送到醫院,點個生理鹽水稀釋毒素都做不到——得是什麼樣的大猛針,才能刺透江自流的皮膚給他點滴啊。
想到這裡,凌一弦心中一邊有些感同身受:「從小到大生了病,江自流都是靠吃藥,從來沒打過點滴吧。」
凌一弦也是,自幼就沒打過點滴,生了病都是吃藥、打坐、物理方式降溫或者硬熬。
打點滴就意味著流血,莫潮生一直防備著,儘量不讓凌一弦在有外人的地方流血。
另一邊,凌一弦還很羨慕江自流的體質。
「到了夏天的時候,一定沒有蚊子叮他!」
因為皮實在太硬了,扎都扎不透。
哪像凌一弦啊,山中蚊子多。偶爾有一天家裡的紗窗漏了,她早晨起來能在身邊發現一堆密密麻麻的蟲屍。
系統安慰凌一弦:「往好處想想,至少蟲子們也血債血償了,對吧。」
不知是江自流的生命力比較頑強,還是凌一弦天賦秉異,第一次拿捏的分寸就恰到好處。只是和系統說話的這段時間裡,江自流就漸漸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。
他伸伸胳膊踢踢腿,還按著明秋驚的肩膀當場舞動,直接在半空中來了個活潑的托馬斯迴旋。
明秋驚的腦袋差點沒被他一腿蹬飛,氣得差點一個攔腰抱,把江自流以倒栽蔥的姿勢給種進土裡,好等明年收穫許多小江自流。
兩個沙雕男生拆了幾招又分開,明秋驚確定江自流已經好的不能再好,抬起手腕看了看表。
「十五分鐘。」
這是從凌一弦擊敗江自流,到江自流徹底恢復的時間。
比不過江自流陷入天魔解體狀態時的最長記錄,但也可謂是一種非常簡單明快的方法了。
「一弦,」明秋驚目光一掃從地上撿起鏈槍,細細撣落上面沾上的塵土,「你這種方法,能疊加著用嗎?」
凌一弦剛剛反思過自己的不謹慎,此時一聽問題就大搖其頭。
「理論上可以,但實際上最好別,我感覺短時間內用多了,可能對身體不太好。」
明秋驚瞭然。
不過,即使只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,那也很好了。
一來是江自流未必每次都會陷入重度天魔解體的狀態,二來,在凌一弦的手法起到效果以後,明秋驚也可以按照往常的處理方式,把江自流綁起來。
如此,他們這個小隊構成,就相當於給江自流配上了雙重保險。
揮落鏈槍長鏈上沾染的塵埃,又愛惜地拆出一包酒精濕巾,把雪亮的開刃鏈鋒擦了擦,明秋驚這才把鏈槍遞還凌一弦。
凌一弦重新把銀鏈纏回自己腰間。
這一回,她換了個纏繞方式,槍頭那段直接從腰間垂下,像是一個款式特別的小墜子。
三重銀鏈束出凌一弦一把幹練蜂腰,明秋驚下意識將眼神落在那個一晃一晃的銀色槍墜兒上,過了兩秒鐘才恍然回神,慚愧地猛然撇開了頭。
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似的,他把夾在胳膊底下的金色圓鞘——也就是撿起鏈槍時順便收穫的副產物,匆匆扔給了江自流。
「???」
江自流握住滾了一身土的戒棍外殼,神色茫然地看了明秋驚一眼。
倒不是說他自己不能處理,但剛剛看明秋驚擦鏈槍擦得那麼細緻,他還以為……
不是,哥們兒,哪怕不幫我仔細擦擦,你好歹幫我吹兩口灰呢。
至少,最起碼……你把用過的那片酒精濕巾借我下也行啊。
趁著江自流耐心鼓弄他寶貝武器的功夫,凌一弦又躍躍欲試地對明秋驚提出了約戰請求。